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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风平浪静的吃了一顿团圆饭,陈刘氏终于不再那么忐忑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还开口称赞陈大宝:“我小时候就觉得你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从小就懂事,是个有大福气的人,你看看现在,还真是过得比谁家都好。”陈赵氏感叹的说。
陈大宝脸色微红,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陈赵氏,这大概是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听到陈刘氏的夸奖,还是用如此真挚的口吻说出如此虚假的话语。
“这都是玉儿的功劳,我什么都没做。”陈大宝与有荣焉的看了陈玉一眼。
陈刘氏又说:“都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教的好。”
不知道陈大宝听明白这话中的意思没有,陈玉却是明白,她这那是在夸她和大宝爹,是在夸自己呢,正是因为她自己教的好,陈大宝才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陈大宝笑呵呵的不再接话,陈刘氏却毫无感觉,又笑眯眯的和陈玉说起:“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玉儿出身的时候小小的一团,我还天天抱呢,现在转眼间就这么大了,我也老了。”说完眼眶红红,依然一副我命不久矣的样子。
抱没抱过她,陈玉是不记得了,但看到她这么卖力演出的份上,陈玉也有些忍不住了,说道:“奶娘觉得时间过得快,我可不觉得,那时候我日日饿肚子,家里没什么东西吃,总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啊。”
陈玉的话勾的陈赵氏和陈大宝伤感起来,回想起那段日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陈刘氏却是一愣,满面笑容的脸上浮上一丝尴尬。
大过年的,陈玉不想一家子坐在一起尴尬,拉着陈浩到院子里玩去了。
这一日,总算很快就过去了,陈大宝和陈赵氏提前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得了礼物的一家人,眉开眼笑的离去。
陈小宝回头看了陈玉一眼,陈玉总感觉的这位小叔父的眼中,又太多意味不明的东西。
过年的日子很是无聊,一家人除了吃饭就是走亲戚,这个亲戚自然主要的就是赵外婆家里。
走了赵外婆家里,又走了几个姨姨家里,这样年都过去一大半了。
回到家里的陈玉,有些心烦的躺在床上,她无意间听娘亲和几个姨姨说起自己的亲事,自己的几个姨姨很是热衷于牵桥达线啊。
可是她的年纪还很小,很小嘛。
可能是上次陈刘氏陈朱氏见陈玉和陈浩相处的好,见陈玉回来,就让陈浩过来玩。陈浩能够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自己当然欣喜,很喜欢这个大姐姐。
这不,小小的人儿,一脸红彤彤的和陈玉在院子里堆雪人。
“这个是我,这个是大姐姐。”陈浩指着地上的雪人朝着玉棋玉书高兴的介绍。
“哎哟,小少爷,你可真厉害,快来喝点姜茶暖暖。”玉棋扬了扬手中的茶水。
“好。”陈浩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边喝便大声称赞:“棋姐姐做的东西都真好喝,这个姜茶一点都不辣,我娘亲说了,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大姐姐玩,以后这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那是不是我天天都能喝到你做的果汁,吃到你做的点心了?”陈浩一双纯真的眼睛,看着玉棋。
玉棋一阵错愕,这家人是怎么教小孩子,怎么教成这样,看到这样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孩子,被教成这样,她心里有些心疼了,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一定会变成一个贪婪的人。
陈玉冷笑,要不是陈浩年纪小小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她也不能提前得知这些事情。
“大姐姐,我说错什么了吗?”陈浩见陈玉和玉棋的脸色都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娘亲教你的这些,是不对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靠自己得到,所以你以后要好好读书,好好做人。你想啊,你想要什么,就从别人那里拿,别人要是不愿意给你怎么办?就像你想吃点心,只能跑到我们家里来吃,但是我那天带着你玉棋姐姐走了,没人做点心给你了怎么办?”陈玉蹲下身子问道。
陈浩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那我只能以后不吃点心了,可我好想吃啊。”
陈玉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觉莞尔:“等你长大了,有钱了,自己买一个厨子,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了。”
晚上,陈玉去给陈赵氏送安神茶,想了想,就将自己所想的告诉了她。
陈赵氏吃了一大惊:“这怎么可能,这些东西都是你挣来的,我们怎么可能留给她们。”
虽然说这不可能,但她眼睛已经湿润了,心底相信陈玉说的是真的了,陈玉赶忙拍拍她说道:“娘亲,你别伤心了,有我在,这只要开心的过日子就好了,女儿已经长大了,能够保护你了。”
陈赵氏静默半响,眼中透出哀伤:“你不知道,你奶奶她实在太过分了,我刚生了你的那天下午,她就将你爹叫去给干活了,寒冬腊月的天气,外面的屋檐上,都关着冰柱,就连屋子里,水缸中的水都结了冰,我还是要下地自己干活。要不是那样子,我怎么可能伤了身子。”
没有生出儿子,是陈赵氏这辈子最大的介怀,在这个时代,没有生出儿子的女人,是很没有地位的,所以以前陈赵氏才会对陈刘氏百般忍让。后来赵玉出息了,为家里挣来大把大把的银子,日子也越过越好,她的心才宽了一些,但始终无法忘怀,所以,当陈刘氏每次来找麻烦的时候,她一边无比痛恨她,一边却又心虚。
“娘亲,我都知道了,可是奶奶她就是那种人,两面三刀,出尔反尔。你总不能为了她,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这样太不值得了。你好好的过日子,什么都不用理会,到时候我来对付她。”陈玉安慰道,她找了很多关于助孕的方子给她吃,用的药材什么的,都是最好的,倒是将陈赵氏的气色补得好了些,但孩子,始终没有动静,也许是缘分没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