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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话像炸弹一样在众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害死她儿子……这位看上去就很善良温柔的女老师害死过她家儿子,字面上是这么理解没错吧,只是,可能吗?
要说第一反应大多数人是不信的,本来会出声维护涉谷有惠她们不过是是因着同事之谊,再就是女人的态度太过跋扈,尽管对于事情的是非曲直他们并不知晓。可女人突然来这么一出,未免也太过了,就算女老师是真的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警察不来捉,她自己跑着大吵大嚷又算是什么事?
可有的人就不这么认为,单看女人的反应确实是粗鲁又无理没错,可好好一人若是没事至于跑到学校来闹?看她的打扮,一头乌发梳在脑后盘成髻,面上妆容不浅不淡,身着藕色长裙,胳膊上挂着黑色皮包,装扮靓丽不失温婉,像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再看她的眼神,分明是隐忍的沉痛,于是他们就想了,难道这里面真的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且不管是抱有何种想法,每个人都仿佛是约定般,选择了沉默。
包括涉谷有惠。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日野玲子,老实说她也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距离她最近的一次流血事件也不过是上次在路上目睹了一起车祸,也就是擦破点皮骨个折,没伤到人命。可刚才她听到了什么,说涉谷有惠害死她儿子?别闹了,就像是说猫不吃鱼改吃干草,根本就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好吗!
她铁了心地认为女人在说谎污蔑自家好友,更别说在看到周围人脸上的讳莫如深后,她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得,别人怎么想她管不了,左右涉谷有惠她是维护到底了!
于是她二话不说回呛过去,“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一上来就打人不说,现在又在说什么胡话!”
如此,女人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只盯着涉谷有惠,冷冷一笑,“她说我说的是胡话,涉谷有惠,不如由你来告诉他们,我说的是不是胡话?”她说着,一字一顿。
涉谷有惠没有说话,仿佛怔住般,望向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视线里的面容慢慢与记忆中的重合,不同的是,记忆里的人话很少。
微微闭了闭眼,往事历历在目。
那还是她大学刚毕业那会发生的事。
同绝大多数毕业生一样,临近毕业各种找工作,偶然之下涉谷有惠进了一所高校当起了助教。助教,顾名思义,辅助教学,原则上不能单独授课,应跟随讲师或教授批改作业,辅助其教学,只能算半个老师。
不过涉谷有惠并不介意,毕竟她才刚毕业资历浅,跟着前辈后面更能学到东西不是,于是她就这么有了一大群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年轻学生。平时帮着前辈整理教案,批改学生作业,偶尔前辈不在又找不到代课的还要她亲自上,不过也就是在课堂上放他事先追备好的ppt课件。
如此一来二去,虽然在课堂上露脸的机会不多,倒也还是认识了一些学生,那个人便是其中之一。
最先引起涉谷有惠注意的还要属他的课业,他的字写得非常漂亮,且完成质量很高,批改他的作业在当时的她看来不失为一种享受,直到后来看到他本尊,非常清秀干净的小伙子,对于欣赏的人涉谷有惠从来不会吝啬赞美,于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便是全程红着脸的。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后来每每想起来她都只想掐死自己,没事自以为是热情个什么劲!
之后的剧情倒像是顺理成章到有点恶俗了,两人接触渐多,又都是正值韶华,这接触次数多了便出问题了,涉谷有惠倒是记得自己作为老师的本分,满怀教书育人的一腔热血没有胡来,偏生人真真是迟钝,总是旁观者清。
大学校园最不乏八卦,时间一长,竟开始有胆大的同学开她玩笑说“老师,某某这么喜欢你,你考虑一下呗”,或是“老师,某某又在偷看你啦”,每当这时涉谷有惠就会故意摆出严肃脸说“不要胡闹,开玩笑都开到老师头上来了”,这么说的同时也在想着那人怎么也不出来解释一下。
结果还是她太白痴,一次又有同学起哄说那人喜欢她,偏巧他正好也在场,尴尬之余多少有点不悦,涉谷有惠照例说着不要开玩笑之类的话,一边望着那人希望他也能出来说句话,只是对方的表现却让她直接懵了,他竟然脸红了!
垂着头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她的样子,偏偏还小步小步地往她这边挪,周围人的哄笑声一阵又一阵,涉谷有惠的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眼前的一幕终于让她明白事情并非空穴来风,原来他竟真是……不过,怎么可能!
“我是你的老师。”
丢下这么一句话,涉谷有惠便直接离开,直到远远出了教室,一阵风来,她才恍然回神,攥紧的手心已经满是汗。
那时的她当然不知道那人是怀抱着心情听她委婉却决绝的拒绝,以及面对一帮表情不一的同学。这之后涉谷有惠被调到别的班级,专注于批改学生作业,后来听说他是休学了,又听说是出国了,倒是没有再遇上过。至于那些流言,也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一切似乎都回到正轨,就在涉谷有惠这么认为的时候,一纸文件递到了她手上,白底红条的公用文件纸上,两个黑体还特地加粗的字刺痛了她的眼——辞退,再往下看她笑出了声,原来竟是事情传到了校长室,校方认为她道德沦丧有辱他们学校的校风,所以研究决定,五个月的工资会照发,但是她必须离开。
一个月之前的事情现在才传到校长室,这时间选的,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涉谷有惠最后还是离开了,不过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局,就在她收拾铺盖要离开之际,一个穿金戴银的贵妇气冲冲地找上她,说她家儿子因为她跳楼了,直骂她狐狸精。
一开始涉谷有惠当然不信,只是等她被拖着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青年,她觉得她好像一直看错了什么,直到听他自己说他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她才恍然她不过是碰上了一位脑袋里那根名为情商的弦过短的男青年和另一位脑袋里根本就是缺根弦的孩他妈。
心情有那么点复杂。
“老师,不,现在应该不是老师了,涉谷,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很开心呢,既然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师生了,那你能接受我吗?”
“虽然让你失去了工作,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老师你呢。”
“老师你也会喜欢我吗?”
人还是那个人,那个会在她看过去时露出羞涩笑容的青年,也是那个一边说着喜欢,一边毫不在意地说着“其实我就是那个向校长检举,导致老师你被辞退的罪魁祸首”这之类的成年人。
怎么能这样呢,怎么就能这样呢,她从未怀疑过他,他却一脸无所谓地告诉自己真相,是他让她失去工作,而结果只是为了破除他们的师生关系,就因为她拒绝他的理由是——我是你的老师。
涉谷有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是等她站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环顾四周,突然就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老师,这点永远不会变,而且,我有要结婚的对象了。”
回想起少年在听完她这番话后瞪大眼的表情,大抵也只有这些能令她稍感安慰,怎么说自己也不是唯一一个被欺骗的。
再后来,听说他死了。
“我想我应该说过,我们阳出高校虽然不是什么名校,但从建校以来一直学风优良,从没出过什么差错。”
校长先生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听不出悲喜,涉谷有惠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想到不久前才从校长室出来,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又站在这里,面对着此刻已全无笑意的花甲老人,她努力扯了扯嘴角,发现她笑不出来。
此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差点没招来警察,紧要关头声称是女人丈夫的男人过来连拖带拽带走了她,要说对这个男人,涉谷有惠也不是没有印象,男人见着她反应平淡,倒是对自家夫人不甚友好,责怪她胡闹。
日野玲子在一旁说他们夫妻俩是黑白脸,十分不屑。她倒没什么感觉,就是女人的表现让她多少觉得奇怪,虽说以前她就泼辣,可事情已经过去她却还突然找上门,着实耐人寻味。
容不得她多想校长室就来了电话,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一路过来的窃窃私语简直比当着面说杀伤力还要大,脑海里杂七杂八地划过很多,偏偏可真正到了近前,似乎也没那么多纠结。
就连男人临走前那句“抱歉,看在高桥的份上,还请谅解她”现在想来大约也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不痛不痒,而女人那怨毒的视线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这么想着倒是释怀不少,就听到校长先生接着道,“关于你这次的事情,我并不想多问,事情已经压下来,倒是不会闹到警察局,至于你……”
听到这里涉谷有惠起身自觉接道,“这次的事情责任完全在我,我尊重校方的任何决定。”
校长先生似乎是笑了,“年轻人勇于担当这一点很好,不过,凡事也不是什么余地都没有。”
没等涉谷有惠从他的话里回过味来,就又听他说道,“这样,再过几天就是校园祭,这边的事情你先放一放,等再来的时候,我希望一切都能有个结果。”
脑海里演示过很多可能会出现的场景,礼貌地请辞她,严厉地要求她辞职,或是直接丢过来一份辞退书,可就是没有一个剧本是这样的,没有辞退,而是如此,温柔。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最终只化为一句,“好的先生,谢谢您。”
出了校长室,没有看到围观群众,涉谷有惠后知后觉想起该是上课时间到了,竟有些庆幸。
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日野玲子一脸纠结地缩在墙角看她,好笑地走过去扯住她手,“你这是做什么?”
日野玲子眨了眨通红的眼,“校长先生跟你说什么了?”不愿再叫他老顽固,就像她不愿意说出那几个字。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涉谷有惠摇了摇头,“放心,没有。”
“真的!?”
“真的。”
“哇!太好了!”扑过去抱住她,日野玲子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还想再说什么,就听涉谷有惠咦了一声,回头就看到楼梯口立着一个人。
“侑介?”他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在这儿?
“我身体不舒服,要去保健室,”朝日奈侑介这么说着算是回了日野玲子的话,而他的视线却是半秒也没离开过涉谷有惠,“你会走吗?”他说,不是质问式的怎么回事,而是平淡的你会走吗。
来自于少年别扭的关心让涉谷有惠心头一暖,知道他是借着去保健室的由头故意来看她,涉谷有惠也不戳穿,“不会。”就是可以几天不用来上班而已,后面这句她没有说。
听到她的保证,朝日奈侑介这次倒是没再多看她一眼,丢下一句“记住你说的”便离开,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让日野玲子在后面连呼帅的,只是还没走几步,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转了回来,“要哥说他来接你,看时间现在应该也到了,你就别乱跑了。”
才感觉好点的涉谷有惠,“……”
所以热心的侑介同学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又都说了些什么并且打算做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