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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柔暴毙。
说是暴毙,不如说是意外来的准确,昨夜太子府走水,波及了大半个后院,其中源头便是云侧妃的院子。
因为火势过猛,又出在了深夜,众人逃生不急,死伤严重,便是院子的主子云侧妃也葬身火海。
“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柳桥不信真的是意外这般简单,那可不是寻常人家宅子,是太子府!若是太子府这般容易出事,那秦霄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便是真的出事了,那侧妃虽然低了正妃一头,可也是太子府的正经主子,就算真的走水了,火势再猛也不可能就这样葬身火海!
易之云也不信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发生,只是……“皇上让刑部的人去查,但最终的结果也是意外。”
柳桥皱眉。
“你别想这般多。”易之云道,上前环住了她的腰,手覆在她的腹部上,“孩子虽然乖,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心疼。”
柳桥失笑,“我哪里有这般脆弱。”
“就算不是意外,对我们来说也只是好事。”易之云道,“而且,以秦霄的心性,就算不是意外也没什么奇怪。”
他不是冷血的人,可是云柔这些年的作为已经磨灭了他心里对她父亲的最后一丝感谢!
她若是死了,于他们只有好处!
柳桥沉吟会儿,“总觉得有些奇怪。”转过身看着他,“以后你小心一些,若是秦霄在意到杀了云柔,也不会放过你。”
“恩。”易之云颔首,“放心。”
柳桥点头,只是心里始终有着担忧,不过仿佛是她多虑一般,秦霄除了悲痛地操办着云柔的后事之外,并未有其他举动,而柳桥的担忧也转到了另一件事上面。
“西巡?!”
便是云柔一事之后没两日,承平帝便在早朝上提出了这事。
“如今已经快八月了,这时候出巡合适吗?”柳桥皱眉,不说八月的中秋,就是春节也未必赶得及回来,而且入冬之后,路上也艰难许多,如今怎么说也不是合适出巡的时节,“好端端的怎么要西巡?”
“熙州自建成以来,皇上一直想去看看,不过一直没走成罢了。”易之云道,“这事今年年初便已经在朝堂上议着,不过当时没议出结果,我也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定下来。”
“西巡是为了去熙州?”柳桥眉头皱的更紧,“熙州虽然建成几年,但是它毕竟是从北延国手中抢过来的,熙州的百姓也都曾经是臣服于北延的,这种臣服不是区区几年便可以扭过来的,皇兄不说来自北延的威胁,便是这些百姓之中也可能存在危害!”
“朝中正为这事吵着。”易之云道,“不过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去定了。”
“他又想做什么?”柳桥语气有些恼,真的只是去看看最能证明他丰功伟绩的熙州还是跟上次一样?想至此,心里的担忧更浓,“秦霄跟着去?”
“暂时还没确定。”易之云道,“不过皇帝出巡,太子必定留守监国。”
柳桥听了更是心烦,“他就放心让秦霄监国?”说罢,便道:“不行,我得进宫一趟!”
“阿桥……”
柳桥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就算我不紧张自己,也不会伤害孩子。”
易之云神色仍有异。
柳桥自然没有忽视,“怎么了?”
“若是皇上执意西巡,我可能要随行护驾。”易之云看着她道,“可如今你……”
柳桥闻言心里更是不安,“你也得去?”
“禁卫军必定是要跟随护驾的,我身为禁卫军统领若是不去说不出去。”易之云道。
柳桥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道:“我明日便进宫。”
“阿桥……”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操心,可是若是不弄清楚我岂能安心?”柳桥道,“你放心,没有人比我更加紧张这个孩子,我不会有事的!”
“我陪你去!”
柳桥没有反对。
……
易之云陪着进宫了,不过却并未随柳桥进去,不是他不想,而是承平帝只见柳桥一人,“小心些。”
柳桥看着他担忧的神色,不禁失笑,“没事,那是我皇兄。”
“我在这里等你。”易之云回道。
柳桥颔首,随后随着内侍进了乾元殿。
承平帝在正殿见了她,金碧辉煌的正殿无处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气势,承平帝坐在了龙案之上,看着走进来的柳桥,神色平静无波,眼瞳幽深不见底。
柳桥上前行礼,“永安见过皇兄。”
承平帝道:“免礼。”声音不算是温和,不过却带着一丝的无奈。
“谢皇兄。”柳桥起身。
“李成安,赐坐。”承平帝道。
李成安忙张罗起来。
柳桥谢恩之后坐下,宫人随即上茶点。
“这大热的天,怎么进宫来了?”承平帝开口问道。
柳桥看向他,“皇兄应当知道。”
承平帝眼眸微微一沉,“所以,你是特意来质问朕吗?”
“不。”柳桥摇头,“我没有这个资格。”
“没有吗?”承平帝看着她,眸光越发的幽深,“难道这两年来,朕脑子有毛病想错了?”
柳桥听了这话,不知道该是为他的话而觉得好笑还是为这两年来兄妹关系的日益疏远而难过,只是……“皇兄在怪我?”
“朕有这个资格吗?”
柳桥笑了笑,双手低头看着护在腹部的双手,然后抬头,“皇兄,我又要当母亲了。”
承平帝沉默。
“我没想到我还能当母亲,真的没想到。”柳桥继续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这个孩子很乖,从怀上开始便一直乖乖的,没有折腾过他娘,没出生就懂得疼惜娘亲了,将来出生之后一定是一个孝顺孩子,易之云说我孩子没出生就偏心,柳柳那丫头偶尔也抱怨,我跟他们说我才不会偏心了,可是我心里也清楚,我是在偏心了,不过不是因为他是我期盼已久的孩子,而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每个当母亲的都会偏心自己的孩子,我偏心他,同样也会偏心柳柳,不过是看的角度不同罢了,我同样爱我的两个孩子,很爱很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更不会允许他们互相伤害!”
话顿了顿,再道,“皇兄说我怪你,是的,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接受皇兄对待两个儿子的方式,可是,作为一个皇帝,严格说来,皇兄并没有错,如果真的要说错,那便是我的错,我是一个小女子,无法坦然接受这些骨肉相残!而在无法接受的之后,又开始害怕,皇兄对自己的孩子都尚且如此,那对我呢?对我这个皇妹呢?”
“朕伤害过你吗?”承平帝道。
柳桥摇头,“没有,可利用过。”
“你觉得这是利用?”承平帝嗤笑,“永安,你认祖归宗十年了,可在你的心里,你始终是柳桥,仅仅只是柳桥!”
柳桥一怔。
“你喊着母后皇兄,享受这皇家给予你的尊荣,可却从未将皇家,将这个娘家放在心里!”承平帝言语犀利无比。
柳桥面色微变。
“不要跟朕说长公主的名分没有跟你带来什么尊荣!”承平帝继续道,“若不是有这般名分,你不可能跟易之云相亲相爱地过了这般多年,便是易之云真的对你一心一意,可是,若是没有长公主的身份庇护,外边的闲言碎语,来自各方的压力足以毁了你们那所谓坚固的情感!就算易之云仍是能够坚守,你觉得你们在满是恶意的环境下还能舒心地过日子?!在台州那些年,若不是他易之云是长公主的驸马,若不是你背着长公主的尊荣,你觉得你们还能安然走过?!”
柳桥双手握成了拳头。
“你在享受皇家给予的尊荣的同时却在鄙夷它,蔑视它,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柳桥深吸了一口气,“皇兄是在说我忘恩负义吗?”
“朕只是希望你记住你是秦家的女儿!”承平帝道,“既然享受了这份尊荣,那便该承担责任!”
柳桥笑了,“那皇兄希望我承担什么责任?或者该说,这一次,皇兄又希望我做什么?”
承平帝皱眉。
“皇兄,我知道我受了皇家许多的庇护,我也知道我身上留着的是秦氏皇族的血,可是皇兄,我能够做什么?”柳桥继续道,“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没有什么本事更没有野心,我不能成为那些不让须眉的巾帼,我的那些所谓的小聪明在真正有能力的人面前不过是小儿科,我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而且……”话顿了一下,方才抬头继续,“出生那日,我便已经为秦氏的江山做出过牺牲,你们给予我的这些尊荣不也是基于这个吗?既然如此,我还欠这秦氏江山什么?就算真的欠了,又有我一个出嫁的女儿什么责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都是这样说吗?若是我真的对秦氏江山尽职尽责,怕只会落得一个牝鸡司晨的恶名,到时候也一样是错,皇兄,我不过是一个成不了大气候的小女人,你到底还想我如何?”
承平帝看着她,眸底似乎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许久,苦笑叹息,“永安,我只是不希望成为孤家寡人。”
柳桥看着眼前的放下了威严的帝王,心里有过一丝的难受,只是……“皇兄,我无法改变这个,而且,皇帝,不都是孤家寡人吗?”
承平帝一怔,随即笑了,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在嘲弄什么,“你说的对,皇帝从来都是孤家寡人,父皇如此,我亦如此,将来坐上这个皇位的人也是如此。”
柳桥低下了头,没有接他的话。
“两天前,钊儿没了。”承平帝道,声音有些幽沉。
柳桥抬头,“秦钊?”没了?这两年秦钊一直被关押在宗人府,可虽然是失去了自由,但是也是保存了性命,如今终究还是没了?“怎么没的?”
秦钊没了,他要西巡……
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病逝。”承平帝道。
柳桥看着他,却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出任何是不是说谎的痕迹,“真的?”
承平帝笑了,带着明显的自嘲,“他还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柳桥听了这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走了也好,走了也就不用受罪了。”承平帝继续道,“或许你说的没错,朕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不是一个好皇帝!”
“皇兄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绝对是一个好皇帝。”柳桥正色道。
承平帝道:“是吗?可若真的如你所说的,朕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可皇帝也是人。”柳桥道,“是人便会有出错之时。”
承平帝笑了笑,却带着森森的凉意,“朕这一出错,失去了所有的儿子,也让撼动了大周江山的根基!”
柳桥皱眉。
“永安。”承平帝继续道,“这次你错了,朕西巡不是在筹划什么,而是不得不走这一趟。”说完,从手边一叠厚厚的奏折之中抽出了一份,“这是不久前熙州州府送来的密折,自从两年前一事过后,北延国的细作在熙州活动频繁,目的为何,我想朕不说你也明白!朕这次去熙州,只是为了震慑,以稳熙州的人心!永安,熙州是我秦氏的祖宗之地,不能再失去!”
柳桥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许久之后,才道:“皇兄或许说得对,我虽然认祖归宗,可心却从未真正的认同自己是秦氏的人。”
承平帝却只是笑了笑,却并未责怪,“是我们吓到你了。”
“可是皇兄,一定得你亲自去吗?”柳桥起身道,“既然情况如此严峻,危险也便更加大,皇兄此去危机重重!还有……”抿了抿唇,“你就放心让秦霄呆在京城?!”
“熙州一行势在必行。”承平帝道,“至于京城……”脸上的温和散去,弥漫着了森寒冷意,“秦霄最爱惜他的名声,不会愿意背负篡位的污名的!”
“可是……”
“你是担心易之云随朕一同去吗?”承平帝打断了她的话。
柳桥抿唇不语。
“他身为禁卫军统领随行护驾理所应当。”承平帝正色道,“不过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让他留下,只是永安,易之云是男人!男人志在四方,你在乎他没有错,可是却不能以爱为名将他禁锢!就算他不恋眷权力,可他也是男人!你现在是在用爱去磨灭他身为男人的志气,甚至尊严!”
柳桥脸色有些难看,握着拳头道:“这也是他想要的!”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承平帝笑了笑,“永安,易之云对你情深义重,可你并不能因为如此便予取予夺!甚至让他依照你所希望的样子活着!他是你的丈夫,不是你附庸,乃至傀儡!”
柳桥想反驳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底朕便会出发。”承平帝道,“你还有些时间好好想想!”说完,看了一眼她仍不算明显的小腹,“若是这一胎是个儿子,他需要一个可以敬仰的父亲,若还是个女儿,更需要一个足以庇护她们姐妹的父亲!这些,都需要去建功立业,需要权势地位!他们虽然有身为长公主的母亲,可父亲跟母亲从来都不一样。”
柳桥最终仍是什么也没说地离开,走出了乾元殿,便见易之云立在了烈日底下神色忧虑地等待着她,一见到了她,便匆忙上前,“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皇上……”
柳桥没等他说完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耳边传来了他雄浑有力的心跳声,“易之云……”
“怎么了?”易之云声音急切而担忧。
柳桥抬起头,笑了笑,“没事,只是想抱抱你罢了。”
“阿桥……”
“我们回家吧。”柳桥握紧了他的手,“我想回家了。”
易之云还想问什么,只是看了她的脸色,最终什么也没问,“好,我们回家。”
……
西巡一事在朝堂上吵了几天,最终在七月末的时候定下来了,而很快,便定下了出发的时间,就在七月的最后一日。
易之云在随行护驾的名单之中。
这让他有些意外,不过想着柳桥这几日的情绪,便也明白了什么,随即去求见了承平帝,不过承平帝却并未见他。
“易大人,皇上说若是为了西巡一事而来的,那便不必见皇上了,回去跟长公主谈谈便可。”
易之云皱眉,“谢李公公。”随后,返回了家中。
“娘,你看,我绣这朵花好看吗?”柳柳献宝似得将手中的绣活递到了娘亲的面前,丝毫不觉得她那所谓的花不过是几根线条而觉得丢脸。
柳桥对于女儿的厚脸皮既是无语也是了然,像她爹!“好,比娘当年刚学的时候好。”至少她没将手指扎成了马蜂窝了。
“呵呵……”柳柳笑了出声,“娘,等弟弟出生之后,我就可以给弟弟做新衣裳了!”上房那个人不做就不做,有什么了不起的!弟弟有她跟娘疼就好!
现在的柳柳连奶奶都不愿意叫了,她虽然还没长大,但是也不小了,看着上房那个人这样对她爹娘,哪里能够不生气?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那个什么云侧妃死了之后,上房那个人竟然伤心的跟死了亲女儿一样,还骂她爹娘,像是认定了是她爹娘害死了那个什么鬼云侧妃似得!
娘看在爹的面子上不计较,爹也当没听到,她呢……也看在爹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可休想让她叫她奶奶!
就算爹生气了她也不会让步!
之前逼娘就算了,怎么说也是为了爹好,可现在为了那云侧妃一个外人这样伤她爹娘,那就绝对不可原谅!
易之云入了屋,见到的便是母女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嘴边也泛起了一抹柔和的笑,起步走了过去,“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柳柳见到了爹回来,忙将自己的杰作送上去,“爹,你看我绣的花好看吧!你看你看!娘说比她当年初学的时候好看多了!”
易之云看了那所谓的花,眼角抽抽,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嗯,比你娘当初的好多了。”至少还绣出东西。
这话一落,一记冷光射来。
易之云赶紧继续:“不过还是你娘教的好,以后一定要孝顺娘亲,知道吗?”
“知道了!”柳柳瞄了一眼娘亲,窃笑道,“啊,我要去跟罗妈妈学做肉糜了,等弟弟出生之后给弟弟做!爹,你陪娘!”说完,很识趣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给了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你自求多福吧。
这臭丫头!
易之云好气又好笑。
柳柳一溜烟地走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像谁!”易之云坐在了妻子身边,伸手习惯性地将她搂住,手掌放在了她的腹上,隐约可以感觉到微微的凸感,“这混小子可好乖?”
知道她希望这个孩子是儿子,他也便渐渐改口了。
只要她高兴就好。
“你才混了!”柳桥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我儿子乖着呢,比你还乖!还有,不许说我女儿,还不是像你,一样的厚脸皮!”
“是吗?”易之云笑了,脸贴近了她的,在她的脸皮上磨蹭着,“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厚?”
“别闹了!”柳桥被他闹得有些发痒,嗔怪道。
易之云笑笑,消停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柳桥问道。
易之云沉吟会儿,“西巡一事定下来了,皇上让我随行护驾。”
柳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阿桥。”易之云转过了她的身子,“那日皇上跟你说了什么了?”
柳桥看着他,笑了笑,“哪有说什么。”
“这几天你的心情……”
“好吧。”柳桥叹了口气,“忍了这么些天不问,也难为你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我不为难。”柳桥笑道,“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罢了,而且,我也想好好为你想想。”
易之云皱眉,“皇上跟你说了什么了?”
“没说什么。”柳桥道,随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怀中,便是如今天气热,两个靠在一起更热,可是,她却是觉得无比的舒服,“皇兄说我在用爱禁锢着你,磨灭着你的志气跟尊严。”
易之云面色一沉,“别听他胡说!”
柳桥笑了,“估计整个京城也就我们对皇兄这般不敬了。”
“阿桥!”易之云握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你没有禁锢我,更没有磨灭我的志气尊严,能遇上你,跟你结为夫妻,走过这些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是我很幸福,也一定会让你幸福!”
“你已经做到了。”柳桥笑道,“我现在很幸福。”
“那就不要多想了!明日早朝我会请辞……”
“不行。”柳桥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能请辞,别说皇兄不准,便是准了你也不能!”
“为什么?”
“夫君大人。”柳桥笑着道,“现在我们这一家子可不少人,肚子里这个便不说了,我们那宝贝女儿的爱好就足够我们受的了!要是你丢了官,我一个人哪里养得起这般大家子?我现在可是一孕傻三年,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了下面的人了,估计也就只能平衡收支,便是赚了银子,怕也不够我们那宝贝女儿挥霍了,而且,你丢了官,将来要是有人欺负我们的儿子女儿,谁为他们出头?”
“阿桥……”
“虽说我是长公主,可你也知道,这京城里头将我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的也没几个。”柳桥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所以说,还是得靠你的!”
易之云抿着唇。
“易之云。”柳桥抬手抚着他的脸,“我不希望我的爱,我们这个家束住了你的手脚,我也知道权势地位于你而言没有我们重要,可是我想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夫君,想看到他为人所敬仰,为人所钦佩,我想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撑起一片天的父亲!”笑了笑,继续道:“好吧,也是我自私,我想一辈子被人养着,疼着,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夫君顶着!”
易之云心中动容,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傻丫头!”
这次西巡说不上是建功立业,可若是不去,他这个禁卫军统领必定会受质疑,他懂,她更懂。
可是她的这份懂却让他心疼。
“别再这般叫了。”柳桥失笑不已,“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比你女儿还傻!”易之云也笑道,却将她抱的更紧,他明白她的意思,更清楚她不会愿意让他去冒险,可是为了他,她宁愿承受这份煎熬。
柳桥抬起头看着他,“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毫发无伤地回来!你是去保护皇兄,但是也不许忘了保护自己!”
“嗯。”易之云应道,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腹部,“孩子出生之前我一定会回来!”
“当然了。”柳桥笑道,“我可是为你生孩子的!不过这孩子真得懂事,出生的时间也选的很好,明年二月,跟他姐姐一个月生辰,到时候过生辰,忙活一个月就成了。”
“这话可不许让儿子听到,省的他觉得你嫌弃他!”
“哪里嫌弃了,明明是偏心!”
“是,偏心!”
柳桥靠在了他的怀中,享受着离别前仅剩的温情,她从未不担心易之云会赶不回来陪她生孩子,这个孩子真的很乖,太医说了,会正常生产的,明年二月,他一定能够赶回来的,只是,却忘了还有意外这件事。
而这个意外,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