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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陆亘替自己帮顾欣送回宰相府后,鲁雨墨便返身走进院子。此刻的顾然依旧抽抽泣泣的哭个不停。
鲁雨墨上前安慰道:“好了,大小姐,别哭了,你姐姐已经回去了。而且,看样子,她还是应该站在你这边儿的。”
顾然抬起头来,睁大一双泪眼,问道:“你说,她能说服我爹娘,不把我嫁给卜子拓吗?”
鲁雨墨看着眼前这个极美的小姑娘,笑道:“卜子拓多好啊!又有钱,又有权,人长的还帅。将来说不定还能当太子,当皇上,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
顾然大怒,抬起一脚就踢向鲁雨墨的小腿。鲁雨墨哈的一笑,跳着躲了开来。
顾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抄起旁边一把扫帚就追了出去。
鲁雨墨大叫:“喂,这里可是我家!”
顾然怒道:“少废话,你去问问小葱子他们几个,是听你的还听我的?”
鲁雨墨一边躲,一边叫道:“他们几个被你策反了,不能算!外面的门头上,可还挂着我都尉府的牌匾呢!”
顾然一击扫帚打了空,大声道:“我明天就去把那牌匾给拆了!”
就在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外面进来一名侍卫模样打扮的人。他大声道:“鲁将军,在下陈思,有事相告。”
鲁雨墨不由一愣,这个陈思他是认识的,他是卜子安的贴身侍卫之一。顾然见来了客人,也就不再闹了,转头带着小葱子一干人,都退了下去。
鲁雨墨领着陈思来到了前面的客厅,二人分宾主坐了下来。小李子第一时间就把茶水端了上来,不用说,这一定都是顾然那丫头安排的。
鲁雨墨不由微微一笑。
陈思侧身说道:“是王爷吩咐小的过来禀报的,我先去了军营,您不在,我才找到这里的。”
鲁雨墨看的说的郑重,不由微微一怔,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陈思道:“我们派出去接您母亲他们的两队人马,今天早上都回来了。”
看着陈思欲言又止的模样,鲁雨墨心中不由一凉,急忙问道:“人呢?怎么回事?”
陈思犹豫了下,道:“接令堂的人回来说,您母亲在西凉住习惯了,不愿意跟我们到齐都来,她说,让您有空的时候,回去看看她就好了。”
听到鲁桂没事,鲁雨墨顿时就放心了,道:“你回去替我转告那些兄弟们,谢谢他们了。”
陈思道:“这没什么,都是大家应该做的。”话锋一顿,接着道:“只是去大漠接可伊儿姑娘的那队人……”
鲁雨墨听他这样说话,又紧张起来了,道:“怎么了?她也不愿意来吗?”
陈思摇头道:“那倒不是。去的人没有见到可伊儿姑娘,她去带兵征讨图尔木部落了。”
鲁雨墨长舒一口气,随即笑道:“真想不到,可伊儿居然还能带兵出征?太意外了!”
陈思犹豫了半天,才接口道:“不过我们却见到了可伊儿姑娘的丈夫巴希尔……”
鲁雨墨瞬间惊呆了,颤声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可伊儿已经成亲了?还是跟巴希尔?”
陈思点了点头。
鲁雨墨猛的站起身来,不能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
陈思道:“而且,去的人,还亲眼见到了他们已经快满一岁的女儿。”
鲁雨墨刹那间如遭雷击一般,颓然而坐。
陈思站起身来,告辞道:“王爷知道事关重大,所以,第一时间就让小人过来禀报都尉了。”
鲁雨墨苦笑着站起身来,道:“辛苦你了,改天有空,我再请你喝酒以示答谢。”
陈思鞠身作别,道:“都尉客气了。”
送走了陈思,鲁雨墨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中。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鲁雨墨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已经喝干了两壶酒。
顾然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探进来半个脑袋。
鲁雨墨一口喝干杯里的酒,头也没抬,直接说道:“要进来就进来,别鬼鬼祟祟的。”
顾然调皮的一笑,轻轻的走了进来,道:“本小姐是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鲁雨墨淡淡一笑,道:“我没你想的这么脆弱。要喝酒吗?”
顾然嘻嘻一笑,在鲁雨墨对面坐了下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把如此强大的你折磨成这样?”
鲁雨墨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叹息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深爱过的两个女人先后都嫁人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有悲剧色彩?”
顾然深深的盯着他的眼睛,大声道:“怎么会?她们不选择你,是她们的愚昧,你多好啊!又温柔,又上进!”
鲁雨墨淡然一笑,道:“多谢!”说着,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们。一个,一直以为我死了,而另一个,却是因为我连一句承诺都没有留下,就一走了之。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没什么好抱怨的!”
顾然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睁着她那双美到令人窒息的眼睛,忽然道:“鲁雨墨,不如我嫁给你做老婆吧?”
鲁雨墨微微一怔,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
顾然俏脸微红,满是期待的用力点着头。
鲁雨墨“噗嗤”一笑,大声道:“算了吧!你姐姐已经恨死我了!我要是再娶了你,她不得提刀过来把我砍了!不行!不行不行!”
顾然脸色一变,撅起了小嘴,大声道:“怎么就不行了?”
鲁雨墨道:“还有,你认为你爹和你家里人会同意吗?把你嫁给我这个区区四品,没背景没底蕴的一个小武官?怎么可能啊?你别傻了?”
顾然重重的“哼”了一声,气鼓鼓的把脸扭了过去。
鲁雨墨又开始给自己倒酒。
忽然,顾然面露喜色,一把夺过了鲁雨墨的酒壶,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抛开这些外在原因,你还是愿意娶我做老婆的,对不对?”
鲁雨墨强忍着不停往上翻的酒意,道:“不对!不愿意!”
顾然生气了,大声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
鲁雨墨抢过她手里的酒壶,大声道:“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小了!你今年才多大啊?”
顾然不服气道:“十五了!怎么?卜子拓都没嫌弃我,嫌弃我年龄小,怎么到你这儿,我就小了,你自己今年不才二十二吗?”
鲁雨墨忍不住打了个酒嗝,道:“二十二还不行吗?我比你大了七岁!”
顾然一只手猛力捏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使劲儿乱扇,埋怨道:“臭死了,打什么酒嗝啊!”
鲁雨墨笑道:“看吧,你是受不了我的,所以啊,你还是乘早快死了那条心吧,大小姐。”
顾然还要说话,突然外面猛然亮了起来,大队人马的喧哗和马蹄声顿时传了进来。
鲁雨墨吃了一惊,就在这时,小葱子猛地推开的房门,大声道:“不好了!我们被好多官兵包围了!”
顾然喝问道:“怎么回事?”
鲁雨墨一个闪身冲了出去。无数的火把,早就已经把外面照的犹如白昼。
大门外,数千名官兵将这座宅子围的水泄不通。
鲁雨墨一眼望了过去,正中高坐马背的正是富安王卜子拓!在他身后站着的,还有德树大师和那个自己的手下败将张除。
鲁雨墨冷冷道:“富安王,你深夜造访,这是什么意思?”
顾然领着小葱子,这时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卜子拓看着鲁雨墨身后的顾然,眼中直欲喷出火来,恶狠狠的说道:“鲁都尉,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为什么来,你比谁都清楚!”
顾然大声道:“我又没同意嫁给你,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再说了,你有了我姐姐还不够吗?还想娶我?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听着这顾然斩钉截铁的拒绝,卜子拓只觉得一团火,“噌”的一声就烧了起来。傍晚时分,一得知顾然居然躲在鲁雨墨的家里,他就已经快要抓狂了。此刻,再见到他们二人如此亲昵的站在一块儿,对他而言,这无疑于火上浇油!
卜子拓大声道:“龙虎骑骑兵都尉鲁雨墨,强夺顾宰相之女,囚禁多日,已经触犯我大齐律条!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鲁雨墨大怒,上前一步道:“我是朝廷命官,你要拿我,可有证据,你要抓我,可有圣旨?”
卜子拓冷冷道:“牙尖嘴利!像你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官,我就先斩后奏了又怎么样!来人,给我上!”
顾然大惊,叫道:“卜子拓,你敢!”
四周的士兵听到卜子拓的命令,呼啦一声就围了上来。
鲁雨墨大怒,将顾然将自己身后一拉,“啪”的一声,八阶的七星聚顶冲体而出,抬腿数脚,顿时将冲的最靠前的几名士兵踢飞了出去。
卜子拓大声叫道:“鲁雨墨拘捕!格杀勿论!”
鲁雨墨一边护着顾然,一边向后退去,冲上来的士兵虽多,但鲁雨墨还没放在眼里。一拳砸飞一名士兵后,忽然,鲁雨墨脚下忍不住一个踉跄,他吃了一惊,急忙定住身形,此刻,他心下一片雪亮,定是刚才的酒,喝的只怕有点多了。
顾然惊叫道:“鲁雨墨,小心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