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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林玄妙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使我的神魂沉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转的时候,已经是那个韩如冰炼成金丹之时。也正如林玄妙所说,我们两人的神魂共居同一具肉身,日久天长,彼此交融,她中有我,我中有她。她知道了我许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她的事情。她的金丹,乃是通过炼化别人的金丹而来。而且她天赋异禀,又在林玄妙的帮助之下,竟然一举踏入了地丹初期境界。虽然根基浅薄,却怎么也比人丹境界厉害许多。”
韩如冰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恰好这个时候,密境试练开始,我们便一同到了羽化仙宫的千级石阶前。结果一眼看到你,我便认出你的身份来。只不过当时我不能发生不能左右这具肉身,只能在暗地里窃喜。也许是那个韩如冰受到了我的影响,在进入遮天密境之后,便故作神秘的接近你。”
铁战点点头,心中的疑窦终于是解开了。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在碎星海,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并不足为奇。
他紧紧的握着韩如冰的手掌,心中感概万分,浓浓的深情充斥着他的胸膛。沉默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才说道:“如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们终于还是重新相会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返回凡尘界,将小雪也接到碎星海来。咱们几人,一起纵横星海,快意恩仇。”
韩如冰面颊微红,揶揄的说道:“还有你的清岚郡主,望川妹妹,飞霜姑娘……”
铁战闻言,顿时暴汗,心道真是醋味十足啊!不过想来,也的确如此,这些红粉佳人,似乎哪个都不能丢下。心中自语,也不知道南宫师姐,云袖师姐也算不算上呢?
他发了一会愣,忽然想起,还有两件事情未曾问过,便说道:“如冰,你那玄冰弓是怎么回事?”
“玄冰弓?我自己的那支已经丢落在北冥仙域了,用的是那个韩如冰的。不过可惜,已经归还给她了。”韩如冰有些沮丧的说道。
“这么说,那个韩如冰的神魂还在?”铁战正好打算问问神羽长老是如何为她保住神魂和肉身的,便趁机问道。
“她当然在了,只不过是被神羽长老装入了一件宝贝之内,并向林玄妙许诺,一定会为她找到一具更加强大的肉身。”韩如冰说道。
铁战点点头,怪不得韩如冰能够顺利的保住神魂和肉身,原来是神羽长老给了林玄妙更好的承诺。对于一名金丹修士来说,肉身的强横,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神羽长老亲口应允,便一定会为其找到。
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口气,至少这样,便算不上得罪林玄妙了。至于那个韩如冰是否会怀恨在心,那就只能凭天意了。
“铁战,我虽然得了这具肉身,可是修为却已经大打折扣,而且玄冰峰也回不去了,以后只能住在你这里了。”韩如冰说道。
“那是自然,我稍后便叫人给你安排住处,另外还需给你弄一件趁手的法宝才行。对了,你此刻的境界跌落到了哪个地步?”铁战问道。
“也就是几级的修士吧,金丹已经被林玄妙给收走了。”韩如冰叹口气,失落的说道。
铁战闻言一愣,半晌才安慰道:“无妨,反正那颗金丹不是你的,留在体内早晚会成祸害。你暂时且安心修炼,我会想办法帮你再结成金丹的。”
韩如冰点点头,说道:“多谢。”
铁战笑道:“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两个字了。”
当下起身,令人将褚熊叫来,为韩如冰安排住处。
褚熊一脸迷惑,却也不多问,依言退去。
铁战和韩如冰又在殿中一叙别情,多了小半时辰,褚熊返回,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带着韩如冰离开。
铁战站在大殿门口,沉吟半晌,将事情从头到尾的仔细回想一遍,理清了头绪,长长吐了口气,便凌空飞起,向着羽化仙宫而去。
当务之急,是要替韩如冰再找一件与玄冰弓相似的法宝,和一套修炼功法。法宝之事,他打算今日之内,出去走上一遭,最好找到珍宝楼的分楼,花重金购买。而修炼功法,则是要前往羽化仙宗的书阁选择。当日他晋升为内门弟子时,并未选取功法,此时正好当用。
除此之外,他还要去神羽殿一趟。不管神羽长老是冲着秦泰斗的面子,还是另有目的,至少是保住了韩如冰的神魂和肉身,有必要向人家道一声谢。交善总比交恶的好。
去书阁选择修炼功法极其耗费时间,所以他先去神羽殿。
到了大殿之外,碰巧看到碧凌瑶站在门前,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铁战上前几步,主动打起招呼:“凌瑶师妹,几日不见,可好?”
碧凌瑶见是铁战,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来,说道:“原来是丁师兄,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铁战不禁一愣,说道:“凌瑶师妹,这话怎么说?”
碧凌瑶说道:“师尊早就料到你会来,特意命我在此等你。”
“神羽长老当真是料事如神啊。”铁战赞道,心中却暗道:“也没什么奇怪,他肯定猜到,我会前来道谢的。”
“好了,你还是快快进去吧,师尊他老人家怕是等得不耐烦了。”碧凌瑶似不愿意与他多聊,催促说道。
铁战呵呵一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碧凌瑶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线来,轻声嘀咕说道:“原来是你,居然能够摆脱无牙师兄的追杀,命可真是够大的。”
铁战走进神羽殿,只见神羽长老盘膝坐在大殿中央,身旁一只香炉飘出袅袅轻烟,整个人都包裹在烟气当中。
“弟子丁宇,拜见神羽长老。”铁战上前几步,躬身说道。
神羽长老睁开眼睛,面带微笑的道:“不必多礼,来我这里坐。”
“是。”铁战点头应是,在神羽长老身前放着一只蒲团,他便走了过去,盘膝坐下。然后说道:“弟子前来,是向长老您道谢的。多谢您出手相助,救先韩如冰性命。”
神羽长老笑道:“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铁战客气的说道。
神羽长老看了他一眼,神色一沉,说道:“丁宇,说说你的来历吧。”
铁战一愣,心中暗忖他这是何意?当即犹豫说道:“弟子不明白长老此话何意?”
神羽长老一笑道:“再简单不过,你不是丁宇,你叫铁战,来自九峰仙域……不,更确切的说,是来自凡尘界。”
“这……”铁战想要否认,可是见神羽长老神色淡定,显然是已经把他的来历摸得一清二楚,再隐瞒下去也是无用。当即深吸一口气说道:“不错,正如长老所言。”
神羽长老嗯了一声,点点头说道:“你来我羽化仙宗,有何企图?”
身份尽然已经暴露,铁战心中先前的不安反而平复了下来,说道:“弟子没有任何企图,只不过是因缘际会,各种巧合,才到了羽化仙宗。”
神羽长老静静的打量着他,良久才说道:“偌大碎星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梦如幻,谁也分不清楚,也没必要分得清楚。唯一一点,那就是实力,只有你拥有绝对强横的实力,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铁战听得莫名不妙,一脸茫然。待他说完,便道:“弟子不明白。”
神羽长老说道:“我不管你是丁宇也好,铁战也罢,只要你明白一点,在没有绝对强横的实力之前,要择木而栖。”
这下,铁战算是明白过来了。神羽长老话中之意,是要他分清时事,别跟错人了,站错了队。这等伎俩,在凡尘界的寒月国,他早就司空见惯。将军府,就是权利场。
只是他心中不解的是,神羽长老肯定知道他是秦泰斗一伙的,而神羽长老和秦泰斗又关系暧昧,为何要出言呢?
一念及此,他便试探问道:“长老,弟子愚钝,还请您直言。”
神羽长老自然看出他的小心思来,顿时哼了一声,说道:“明知故问,好,我也不和你卖关子。秦泰斗志向极高,岂会甘心做一名内门弟子?嘿嘿,即便给他一个长老做,怕是也满足不了他的野心。只不过他太小看九黎老祖了,他乃是碎星海中唯一的祖仙,早就过了天劫,破了玄关,岂是一个秦泰斗可以撼动的?你与他为伍,结果可想而知。而顾惜你的人才,不忍看你最后落个身死道消。”
铁战心中一肃,毫不犹豫的说道:“弟子明白了,请长老放心,弟子知道该怎么做。”心中暗忖:“没想到神羽长老和秦泰斗根本就不是一伙儿的,他们是貌合神离啊。当今之计,就是虚以为蛇,两边应付。万一他们要是有天翻脸,我便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神羽长老似乎没有料到铁战会回答的如此爽快,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青年人懂得识时务,那是最好不过,日后定然是前途无量啊!好了,你还是快去书阁,为那韩如冰选一部适合她修炼的功法吧。”
“是,弟子告辞。”铁战起身告辞,心中却暗骂:“老奸巨猾,说得好听。”
“对了,我提醒你一句,林玄妙那老妖妇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她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还有她的那个徒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要加倍小心才是。”神羽长老见铁战转身离开,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