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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我万万没有想到,那荒岛在东海的深处,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够逃脱得掉呢?我被那些人困在荒岛的一处海滩上,自然避免不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我再一次身负重伤,眼看又要落入他的魔爪中。关键时候,一只巨大的火鸟忽然飞来,以一道势不可挡的火焰驱散强敌,带着我和那婴儿离开……”
“火鸟?是小乌!”铁战心中一震,立时到了他昔年饲养的那只金乌幼崽。在联想起当年韩如冰说过,她和方清雪就是被小乌带到白浮山的。如此说来,小乌认识白先生不足为奇。而且小乌的老巢就在东海,它出手相助,也在情理当中。
白先生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缘故,继续说道:“这世间万物当真是奇妙的紧,那只火鸟正是如冰姑娘和小雪姑娘的坐骑,我怎么也想不到是它救了我的性命。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白浮山,倒在自己洞府的门口。回想起东海荒岛的遭遇,仍旧觉得有些后怕。”
“小乌知道那座荒岛在何处,那就太好了,不管小雪是生是死,东海我势必要走上一遭。”铁战没有心思再听白先生说下去,心中已然悄悄做出了决定。他这次回到碎星海,段雷和郡主已经见到,剩下的就是方清雪来。只要找到她,就算大功告成。而且,他也很想知道一些那座荒岛上的秘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与龙族有关。
白先生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神色有些疲惫,见铁战沉吟不语,便也知趣的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发呆,双眼的红光时而闪烁,谁也猜不出他脑海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这时,大山已经恢复了几成伤势,正因为听到自己是师傅随便抓来研究的而伤心垂泪。好在他生性天真烂漫,伤心之余想到眼前这个师傅不是平日里的师傅,他的话不能全信,心中的凄苦便立时少了几分。渐渐的止住了抽泣声,擦了擦两条即将流在嘴边的鼻涕,再使劲的吸了两吸,心情已然大好,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发呆的白先生,又看看沉吟的铁战,再仰头望了望天空,故意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气氛。
铁战吐了口气,暗忖既然问出了小雪的下落,再留他们师徒在这宝贝当中已经没有了意义,当即向天空挥了挥手。他和滢滢早有约定,只要做出这个手势,就将他们放出去。
果然,他手臂还没等放下,三人身形一晃,便已经出了水晶球,置身在洞府大厅之内。
大山左右张望,一脸的茫然。如此的场景转换,实在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白先生则是啊的一声,抬腿向洞府跑去。显然,他的月圆之病还在发作当中。
“师傅!”大山见状,连忙便要追上。
却见铁战隔空一掌,印在白先生的背心之上。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动也不动。
大山飞身扑到跟前,摇晃他的身子叫道:“师傅,醒来!师傅,醒来。”
白先生哼唧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红光退去,他已然恢复过来。只不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格,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翻身做起,茫然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又看看了大山,诧异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山挠挠头,虽然他听到了许多的辛秘,可均是云山雾罩,一时间压根就说不明白。寻思了片刻,他忽然笑道:“师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白先生见他不肯实话实说,再联想起自己时常发病,隐约间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过没人和他说,他也很难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时间心烦意乱,在大山的脑壳上狠狠的弹了一下,佯装生气的说道:“翅膀硬了,知道什么事情都瞒着师傅了。”
大山一脸委屈的说道:“不是徒儿不说,实在是徒儿也稀里糊涂……”
这两师徒正纠结此事,铁战和滢滢已经并肩的走了过来,前者沉声说道:“白先生,此间事了,我们要离开白浮山了。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返回自己的洞府?”
白先生一骨碌的爬起来,顿时发出哎呦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肩头上多了一道剑伤,虽然流血已经止住,可是却痛彻心扉。他愕然的扫视了一眼肩头的伤口,忍着痛说道:“我们自然是要回自己家里去,这里太过危险了,万一那人回来,我们师徒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那好,我们送你们回去。”铁战点头说道。
当下一行四人出去,乘剑飞回。
到了自家之中,白先生立刻叫大山给他包扎伤口。暗地里盘算,等那两位走了之后,肯定要从乖徒儿口中问出事情的原委来。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儿,实在难受的紧。
铁战急于前往东海,自然不愿久留。取出一支储物袋来,抹除上面的印记,连同使用的口诀一并交给白先生。
这白先生实际上比真气境的强者还要厉害许多,似储物袋这种东西,只需要知道使用方法,自然可以轻松驾驭。
铁战见大山尊师重道,品质淳朴,心中十分赏识,再加上他身上有着和自己相似的龙族气息,也算是同宗同源。待他给白先生包扎完毕,就叫到跟前,在灵玉当中选了一本低级的修炼秘籍交给他,又在其耳边交代了一番。至于他日后的成就如何,那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白先生见铁战对大山另有赠与,乐得忘记了肩头的伤痛,心里欢喜不已。
他们这对师徒,情若父子,委实令人羡慕。
铁战本想再替白先生去除月圆之病,可惜他不谙此道,只得作罢。另外,他也担心一旦白先生病好,却变成了另外那个人,对于大山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
一切安排妥当,他和滢滢起身告辞。
白先生和大山出门相送,彼此作别,两人御剑而起,就要远去。
大山忽然大声叫道:“大哥哥大姐姐,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现在能告诉我吗?以后等我修炼的和你们一样厉害,再去找你们玩儿。”
“他叫铁战,我叫赵滢,我们来自碎星海,日后你若是有本事去的话,到灵秀仙域来找我们!”滢滢对大山也是十分喜欢,立时大声的回答。声音未落,两人已经化为一道流光,飞遁而去。
对于他们来说,大山只不过是他们生命中擦肩的过客。可是对于大山来说,他们就是他生命中的奇遇,亦是他开启修行之路的明灯。
目送他们远去的身影,大山双拳紧握,目光变得无比的坚定,喃喃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也大山也要像你们一样,飞天遁地,遨游天际。”
“别胡说八道了,快点告诉为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先生狠狠的弹了一下大山的脑壳。
大山吸了吸鼻子,搀扶住白先生的胳膊说道:“师傅,这得说上几天几夜,要不把你藏起来的那只野兔炖了,边吃边听徒儿给你讲咋样?”
“想得倒美!”
“哎呦!”
………
天空中云朵重重,烈风吹得衣袂胡飞乱舞。
铁战和滢滢脚踏飞剑,顶风而行。转眼间飞出了白浮山,向着东方飞去。
“好哥哥,若是按照你推测的是,那个白先生能够与龙族大战,修为肯定高的不得了,说不定可以和劫丹大修士比肩。可是他无论是哪一个人格,怎么都弱得不堪一击呢?”滢滢好奇的问道,一路之上,铁战已然将自己的种种猜测说了一遍。
铁战摇头道:“这个不好说,或许他是在龙族大战中受了重创,修为被废了也说不定。要不然那壁画里也不会绘制他在白浮山刻苦修炼的情景。”
滢滢吐了一口气,嘀咕道:“这龙族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样的厉害?光是一个焰螭就将碎星海搅得天翻地覆。如今在这凡尘界,居然也有和它们有关系的事情发生,当真是无处不在啊。”
此刻两人身在凡尘界,可谓是安全至极,滢滢又是极为亲近之人,更何况她多少已经知道了一些,铁战自觉无需对她隐瞒,便说道:“龙族,乃是诸天的掌管者,万界的缔造者。他们居住在诸天之上,他们高高在上,睥睨的看着万界里的人和物。他们是神祗,是造物主,是不可违逆的存在。他们最高的存在,被称为龙帝,掌管所有的龙族。”
滢滢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听起来像故事一样!”
铁战嘿嘿一笑道:“是啊,比如我们在凡尘界,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不也是和故事一样吗?诸天万界,自有高低之分。凡尘界渺小无比,碎星海也同样渺小无比……只不过,是要看在谁的眼中。”
滢滢似懂非懂,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关于诸天万界,龙族创世,即便是铁战,也是在抽丝剥茧中一点点的了解的。若是有人一下子和他说这么许多,他也同样难以消化。只有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才会明白其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