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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慈一直恍恍惚惚,无数光透过眼缝映入眼底,不断变幻七彩,混合许多时间轴被打乱的记忆片段组成了光怪陆离的影像,让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随着步伐起起伏伏,这个怀抱虽然温暖,却没有任何熟悉的味道。可是沐慈睁不开眼睛看清楚,也无力挣扎,四肢和头脑都酸胀沉重得让他几乎想长睡不醒。
最后仅剩的一点理智,辅以他的经验,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吸入性麻醉剂,即使强行清醒过来,也没力气逃走,他索性不动,眼睛也懒得睁开。
眼皮下的光线暗下来,沐慈被抱进了室内,并非某个山洞,因为有熏香味和阳光经常照射的干燥气息。沐慈被放入柔软的床内。来人离开,不久后给他用热毛巾擦了把脸,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
沐慈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衣着整齐,戴着面具的男人。
面具男见沐慈睁眼,有一点意外,道:“这么快就醒了?不错!”声音是一种受过创伤的嘶哑难听。
沐慈心跳一次都不乱,十分平静问:“不是说在突泉林一会?”发声系统因肌肉松弛,让他语速很缓慢,音节也有些模糊,像是深度睡眠刚清醒的极度慵懒。
面具男显然对沐慈如此镇定感到有些意外,顿了一下才继续手上动作,解开沐慈的衣服,一边回答,也是某种承认:“一切都是障眼法。”
“高明!”沐慈道,努力让一团浆糊的脑子开始运转,试图想起自己被那么多人保护着,为什么会被这个人抓到。
……
牟渔领着人避过一轮疯狂的刺杀,杀死对方大手笔派出的三十多名死士,无一活口。最后他与得知消息拼命奔袭而来的石秩会和,到达一个还算安全的所在。牟渔才惊觉车内有些安静地过分,掀开追星车的车帘想看看沐慈的情况,可车里空空如也!
——沐慈和一直守着的乐守都不见了!
牟渔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来不及思考这诡异的事件,也来不及担心害怕,只是无法思考,脑子空了,心也似不会跳了。
恐慌太过,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以至于产生应激反应
——牟渔傻了。
然后天旋地转,牟渔被石秩揪着领子甩了一圈压在了车壁上。背部撞得生疼,这种疼痛反而唤回了牟渔的神志。
“阿弟呢?”牟渔先问,一只手抓着石秩的胳膊,寻求一个微乎其微的答案——只是谁开的一个玩笑?没关系,我原谅你,只要沐慈是没事的。
石秩又揪着关心则乱的牟渔往车壁上撞了一下:“这要问你!你怎么把人弄丢的?”
牟渔再次懵了,声音发虚呢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最后竟似带出了一丝哭腔。
沐慈不见了,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会遭遇什么?
——他正病着,又赶了这么远的路,身体状况极差,遇到敌人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他会遭遇些什么?
牟渔那种忽然闪过初见沐慈时,他那一身贴附在骨头上的皮肉和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会被侮辱?
或者……
死亡?
石秩面如死灰,双眼与牟渔一样,都是浓重到无力承受的绝望。
乐招看不过眼,抓着两个人的手腕试图分开,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把爷找到才是当务之急。”说罢他再次推推两个人的铁臂,“我要上车探探!”
两个人立即松手让路,乐招是个杂学家,小到开锁,大到研发武器,涉及技术性的东西他都有涉猎,这种人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又有个擅长分析情报做推理的爹——天机。找个线索破个案不是难事。
乐招刚踏上追星车,就抽抽鼻子:“有药味,带点刺鼻的甜香,不是爷身上的味道……”说完他觉得脑子晕了一下,面色凝重道,“是迷香,找阿镜过来!”
乐镜第一职责就是照顾沐慈的身体,所以这次也随侍了,但现在他在照顾受伤的锦衣卫,等牟渔派人把他找来时,乐镜只闻了闻便道:“夺魂香,这种浓度是一般用量的三倍,超过五倍……人就会死!”
“该死!”牟渔想到沐慈身体太差,也许三倍就会造成巨大伤害。他无法容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沐慈被如此伤害。他一拳头砸在车壁上,引得车子震动。
乐招通过震动,就发现了脚下第二处异常——车厢底板有松动。
锦衣卫把车抬起翻过来,果然见到底板被劈开撬掉,又用钉子固定回去了。
“应该是有人埋伏在路上,挖了地坑,然后把车逼停在位置上,从下方这个死角袭击。”乐招忙挥手,“走走,刚才有几处停留时间比较长的,都找一下,必定有线索。”
牟渔和石秩抱着“万一能追的上”的心情,骑了马就飞奔往刚才的地方。乐招后一步到达,就见到脸色黧黑的牟渔,果然正盯着地面上的一个大坑,大坑便还放着一块被击碎的附土层的木板。牟渔不是没见过这种袭击方式,只是被雷鸣山和突泉林给转移了视线,而且车内一直有乐守在,连乐守都没发出声音,真是很诡异啊。
牟渔想不通为什么这种并没有多高明的手段能够成功,浑身冒着欲择人而噬的凌冽杀气。
已经有擅长追踪的锦衣卫在分析痕迹,站在牟渔对面的石秩早已将冰冷的戾气敛藏,对身边跟着的人道:“把山上用得上的人,调一半……不,调动三分之二下来,带上最好的武器,还有,用最快的速度带三只‘镇山’过来。”
那人领命,沉默上马离开了。
乐招心里叹气,能把整一个山的杀神惹下来,不血流成河是不会那么容易收场的。却并不可怜敌人,敢惹怒睡狮,就要有被吞吃入腹的自觉。
牟渔已经吩咐夜行卫动了,搜寻附近的可疑来往人员。
石秩做了几个手势,最后在周围转了转,说:“乐影也不见了,看坑洞大小,伏击的人只是一个,不可能同时处理掉乐守和乐影。乐影不见,极有可能是跟上了。我能找到他。”嵠丘顶级的十几个人身上都被石秩偷偷下过追踪香,只有石秩能通过特殊方法搜寻出来。
牟渔眼睛在这一瞬间亮得吓人,满怀希望问:“往哪里走的?”
石秩没回答,上马,一甩马鞭走了。牟渔也不计较他的态度,立即跟上,一路石秩走走停停,不停嗅闻,但人的五感没那么灵,效率不高。一直到两个时辰之后,从嵠丘至此地,跑死好几匹马才带来一个大竹筐,竹筐里是三只体型瘦长,眼冒绿光口水滴答的黑犬。
黑犬搜寻,效率更高了,最后在一处码头上找到了重伤昏迷,被一支剑钉在水中立柱上的乐守。
石秩将人拍醒,问:“爷呢?还有影呢?”
乐守强撑一口气,道:“影……背叛……爷……”乐守说不出其他话,死死盯着顺水而下的河面,看来是从水路转移了。
牟渔再问:“你们爷有没有生命危险?”
乐守顿了顿,才微微摇头,然后晕了过去。
乐镜赶紧给乐守处理伤口,乐守也中了夺魂香,但应该不多,全身都是伤,钉穿胸口的一剑几乎擦着心脏过去,让乐镜觉得很棘手。也由此可见,乐守是忠于职守的。只是不知为了什么,敌人给他留了一条性命。
乐镜也不敢拔剑,吩咐锦衣卫支撑住乐守,并道:“伤者不能移动,叫倪太医带着整套工具过来。”他自己的首要责任是照顾沐慈,所以没时间给乐守做手术,招来了外科也很好的倪思。
牟渔心中怒火蒸腾,难怪!若不是乐影背叛,不可能这么轻易从内部攻破,放迷香,掏空车底板居然没发出太大响动惊动人,可见一定有熟知内情的人参与,如此也才能带走乐守和沐慈两个大活人。牟渔狠盯了把乐影弄到沐慈身边的石秩一眼。吩咐人去搜寻河道船只。
石秩虽然恨乐影背叛,可他却是最了解乐影的人,眼珠转了转,只道:“你去下游,我带三只镇山犬就在附近,甚至上游搜寻。”
牟渔拧眉,很快却点了头:“对,差点又中障眼法。”
敌方坐船顺流而下,也许只是做个假象。很可能船没走出多远就再次靠岸,甚至换船或从陆路回头。也许留下乐守这个活口,就是为了做出“敌人坐船向下游转移”的样子,指错方向,引开探察的力量。
……
牟渔和石秩为了找沐慈,闹得天翻地覆。沐慈呆在的小院里却比较平静,偶尔还能听出小院外有为数不少的人声马斯,可见是大隐隐于市了。
沐慈这身体底子弱,又是对药物,特别是对药物的毒性更加敏感的体质,加上他本身就在病中,状态更差,几乎用不出一丝力气,精神力更无法集中,更勿论运用了。
面具男一点没有趁人之危的羞愧,将沐慈的衣物全部脱光,开始抚摸沐慈的身体,目中涌动的赤果果的情|欲不容人错辨。
沐慈仍然很淡定:“不管你要做什么,记住!我不愿意!”
可惜因生病全身发软,声音显出一种慵懒的性感,身体放松躺着,到有了那么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男人眼神黯了一黯,呼吸低沉。
“不愿意什么?我也会让你很舒服的,就像……你的那些男人一样。”面具人享受掌下无暇完美,柔滑细腻到不可思议的肌肤,低下头闻着沐慈身上散发的淡香,声音更暗哑如磨砂纸,“但他们一不能让你体会极乐……你会喜欢那种快乐,然后疯狂的求我要你,一遍又一遍……最后,永远也没办法离开我。”
“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沐慈声如古井无波,淡定回答。
“嘴硬。”男人的手指落在沐慈的唇上,揉了两下将那柔软的苍白的唇弄出一些血色,才一路沿着颈脖往下,在某处打着圈,“好吧,就算你‘不愿意’好了,那……你想怎么反抗?哭给我看?嗯?说实话,我很期待。”
“有没有商谈的余地?你想要的不仅是得到我的身体,不如我们好好谈谈?”沐慈平静问,虽然男人没那么重的贞操观念,可这种被勉强的事能避免还是要避免的。
“行,在床|上谈……”男人的手再往下,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侮辱态度,轻拨那伏在柔亮黑云里的柔软,“你喜欢这样谈,我也喜欢,咱们想‘谈’什么,用什么姿势‘谈’都可以。相信我……身体是最诚实的,你会爱上我给你带来的快乐,从此欲罢不能。”男人在面具下,略带嘲讽牵起嘴角,“再也不会想起别的男人,因为……他们不可能像我这样‘喂饱’你。”
他不在意身下这个角色少年的拒绝,并不觉得这是真的“拒绝”,他见过太多,怎样的贞女烈男说什么“不要!不要!”,最后还不都巴着他……都只是欲拒还迎的小情趣。
沐慈不舒服蠕动了一下,费力抬起手臂压着自己的额头,不再与人争执没意义的问题,不紧不慢道:“水莲心,适可而止!”
男人愣了一下,哈哈笑道:“你以为我是那个废物?”他拍拍手,就有两个人夹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人过来。面具男上前揪起他的头发,让沐慈看清楚。
被挟持的,正是水莲心。
“楚王?你怎么……”水莲心很惊讶,声音也是他的没错。
男人冷笑:“我抓了你,以你为饵,他为了救你就中计了,被我抓来。”
水莲心一脸感动,又是羞愧,然后发现沐慈露出被外的肌肤,想到了什么……他疯狂挣扎:“你们放了他,你不要这样伤害他……有什么冲我来……放了他……”然后被无情地拖了下去。
沐慈冷冷淡淡看水莲心被带走,声容依然平静:“那阁下怎么称呼?”
“怎么?想事后报复我,还是来找我?”
“名字,或者代号,至少有个称呼!”沐慈第二遍强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简漓。”简漓用手指在沐慈下腹写下名字的笔画,透过面具露出的两只眼睛,盯着沐慈时闪着兴味的妖光,“没听说过没关系,离剑公子应该听说过。”
“没有!”沐慈要关心的事太多,还没分出精力关心江湖排名,听这个简漓的语气,看样子排名数一数二,不然也做不出千万兵马中将他偷出来的事来。沐慈已经回忆起他被抓的经过,这家伙体术至少六级,能将气息甚至精神波动敛藏到连沐慈都无法探察到的程度,还为了保证成功率,极不要脸用了强力精神麻醉气体。
沐慈猝不及防,栽了重生至大幸以来的第一个大跟头。
简漓俯身,抓住沐慈的两只手牢牢压制在头顶,轻咬沐慈下巴:“你可以开始挣扎了,喊叫哭泣都可以……最后也可以抱着我,求我更深入一点……”
“恩?”沐慈迟钝了几秒,因为病着头晕,有一种在浪涛里起伏的晕眩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分析学术课题般冷静,“哦,不会有上述反应。”
沐慈的绝色样貌,配合迷离(头晕)的目光,又平静无情的语气,组合成一种矛盾的致命引力。简漓的呼吸为之一滞,热流涌下……
“试试就知道了。”简漓俯身,欲亲吻沐慈的唇。
沐慈撇开脸……
“不是说不挣扎?恩?”简漓嘲笑。
沐慈头很晕,就连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