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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袁久感觉到整个人像是在一朵白云上徜徉一样,好像整个人不再那么难受了,只是,她的眼睛就是睁不开来。
听着周围好像又没有什么声音,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跟她一起跳下来的人,有没有事,至于是谁,她头号人选当然是李文之,只是,应该不是李文之,李文之给她的感觉她是自己的。
那又会是谁呢?
要不,她再睡会,她真的准备再睡会了,只是,突然头上一疼,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大叫了一声,便骂了过去,“谁啊,啊,我能说话了。”
她嘟喃着,然后发现自己能动了,眼睛也睁开了。
光亮让她有片刻的不适应,她伸手挡了下,等好一些时才放下,头向四周看去,有一个白影,白影,不认识,又看向别处,就看到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人,竟然,竟然是司徒末!
“司徒末,你怎么了,司徒末?”她叫了几声,可是司徒末一动不动,袁久几乎是慌了,赶紧要爬起来,却被一只大手给按住了肩膀。
充满着磁性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别动,你身上有伤,他伤得较重,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他有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了。”
“什么?那就是很有可能活不下来,不要,司徒末,我不要你死。”袁久说话时已经带了哭腔,她伸手突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白影的手,“你的医术很好,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在下的医术是很好,可是,他错过了第一救治时间,在下的医术有限,只能到这了。”
袁久有些不敢相信,又拼了命的拉住对方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错过第一救治时间?”
“他有醒过来,只是,他的要求便是先救你,而且,务必要将你救活,这才错过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对方的声音里也带了些敬意。
袁久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了,她整个人都怔在原地,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可她很快便擦干了眼泪,这会又看向面前的白影,等一下,白影不见了。
她刚想要说话,头上又是一疼,她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看着两个人,还真是让人生出许多敬意来。
其实袁久在昏迷中也醒来过一次,她说的第一句话跟司徒末的几乎是一样的,“先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又不知昏睡了多久,这一次,袁久是真的醒过来了。
而且,在没有被扎的情况下醒来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向一旁看,只是,等一下,那边怎么空了?
“司徒末,司徒末人呢,你们把他弄哪去了,你们--你们是谁?”面前几个长得萌哒哒的小娃娃此刻正在好奇的看着她。
其中一个小女娃娃长得十分可爱,扎着两个小羊角,还在吃手指,吃手指?
那是多大,两三岁?
小女娃娃两只萌萌的大眼睛此刻满是惊喜。
“娘亲,娘亲,你醒啦。”
娘亲?
几个意思,袁久愣住了。
小女娃娃见袁久愣住,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摇道:“娘亲,宝宝饿了,要吃奶。”
“咳咳--”袁久被呛。
一个大长一点的小男娃娃走过来,伸手将小女娃娃拉到一边,然后很是礼貌的向袁久行了个礼,偏头冲着小女娃娃道:“小花花,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吃奶了。”
“可是花花没有吃过娘亲的奶,花花要吃奶,娘亲,花花的饭量很小,不会吃很多的。”
“--”袁久抚额,看着这个小女娃娃的样子,这眼睛这小嘴,怎么看怎么跟自己有点--不,肯定不是的。
她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她颤抖着道:“我,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有三四--三四年了吧。”小女娃娃顿了一下道。
三四年?
袁久直接张大了嘴巴,三四年的话,那这么大的小娃娃是能生出来的,不是吧。
那,“等一下,你的爹是谁?”
“嗯,爹爹?”小女娃娃想了想,这一想让袁久直接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天啊,她不敢想下去了。
“我爹爹在熬鸡汤,说是娘亲你的身子弱,要多补补。”
补,补他大爷啊,袁久快哭了。
她伸手摸了摸肚皮,完了,一个娃娃都出来了,这个混蛋,一会她非要揍死他不可。
正在想着一会是先揍一顿,还是先问司徒末的下落时,就见一道白影闪了进来。
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袁久在想,完了,她肯定打不过。
可是,可是他也不能--等一下,她伸出手,“你--你--”
“醒了。”
“嗯。”她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等她嗯完了,就见对方很是自然的在她的床边坐下。
这个人,可不就是上次她一直很拜师的那个高手,也就是自己被韩嗣在剑铺欺负的时候救自己的那个人,好像叫白,白什么来着,哦对了,白逸尘。
“你们下去吧。”
“我不要。”小花花不想走,要在这里。
白逸尘轻声道:“爹爹要给娘亲补身子,你在这会碍事。”
“可是--”
“想不想你娘亲很快好起来?”
“想。”小花花点头道。
白逸尘伸手指向外面,“那就乖乖的出去,在外面与哥哥们守着大门,不要让别人进来好不好?”
“好,等娘亲好了,爹爹你与娘亲再给花花生个小弟弟好不好?”小花花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道。
“等你娘亲好了,若是你娘亲同意了,就生。”
“好耶。”小花花蹦蹦跳跳的跑掉了。
整个过程,两个人的对话,袁久几乎是越听越是听明白了。
白逸尘回头,就见袁久气鼓鼓的四处找东西,当下有些奇怪道:“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什么,我--你--”袁久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个像样的家伙,可自己好像浑身无力,根本就动不了,只能干瞪着他。
白逸尘见她不再乱动,便端起桌子上的鸡汤,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吹,递到袁久的唇边,“来,喝点。”
“我不喝。”
“听话,小花花还要你再给她生个小弟弟,你这身体,肯定生不了。”
“你--”袁久头又有点疼了,但是,她咬牙坚持着,“你,我承认你长得是不错,可是,你不能在我昏迷的时候做出那样的事情吧,还,还生了孩子,你,你--”
下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白逸尘也终于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将鸡汤放下,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袁久脸更红了,这个白逸尘连笑起来都那么好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这事跟你没完。”
白逸尘笑完之后,又端起鸡汤走以袁久面前,“既然你已经自己可以动了,那就自己喝了吧。”
袁久将头偏过去,“我不要。”
“你真不要?”白逸尘好笑的看着面前扭捏的小女子。
“真不要,司徒末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现在先不想这事情,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无力改变。
等确定司徒末没事的时候,她不会手软的。
“终于想到他了,死了。”
“什么,死了?”袁久不敢相信的瞪大子眼睛,随即瘫了下来,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白逸尘端着鸡汤立在原地,有些搞不明白面前的女子了。
不是说女子都视贞洁为命嘛,她误以为自己跟她生了孩子,都没有要寻死觅活,这听到那个人死了,就昏过去了,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生死恋人?”白逸尘嘟喃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不像。
上前为袁久把了下脉,顿时面色沉了下来。
袁久在黑暗中不知呆了多久,这一次,她没有一点想要醒的意思,索性就这样睡下去,也挺好。
醒了要去面对司徒末的死,还有面对那么大一个小女娃娃,而且,还是她自己生的,妈呀,如果是这样,她就这样死去其实也挺好的。
“呜呜,娘亲,小花花不要你死,小花花是个可怜的孤儿,好不容易才有了娘亲,求你不要死,娘亲。”
嘎,孤儿?
不是她生的,那--
“牛牛哥,是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做小花花的娘亲,是不是因为小花花擅自叫了她娘亲,把她吓晕了?”小花花哭得泪如下雨,声音里满是凄凉。
小牛牛叹了口气,一副大人的模样伸手为小花花擦干了眼泪,这会声音里倒是有几分责怪了,“差不多吧,你到现在都没有把天与年搞明白,明明这个漂亮姐姐睡了三四天你非要把人家说成睡了三四年,你要知道,一个女子对于自己的贞洁是很重视的,她听到你说睡了三四年,你还叫她娘亲,你还叫白叔叔爹爹,你这样不把人吓晕才怪。”
“可是,那个黑衣服的爹爹快要死了,小花花不想再失去一次,而且,俊叔叔说了他愿意做我的爹爹,你不能都怪我,人家今年才三岁,把天与年搞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要错也是你的错,你没有教我。”
“啊--”小牛牛被小花花这么一说,直接开始傻眼了,“我,我--”
“你什么你啊,就是你的错,哼,老是骗人家做你的童养媳,就是想要人家给你生宝宝,人家自己都是宝宝,人家不要。”小花花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让小牛牛直接囧了。
袁久直接被那句生宝宝给呛醒了,天,这些孩子都怎么了。
“哇,娘亲你醒啦。”小花花一看袁久醒了,赶紧蹦哒过来,嘴巴那个甜。
搞了半天,闹了个乌龙,但是,这个白逸尘也是,他解释一下不就什么都大白了,还顺着小花花一直说下去,说得跟真的似的,害得自己都相信了,还,该死的人红了。
等等,小花花说司徒末快要死了,也就是说--,白逸尘又骗了自己!
她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白逸尘的影子,看着小牛牛与小花花两个孩子此刻都在看着她,她伸手很自然的摸向脸,只是这一摸,“咝--”
好吧,她脸上有针,而且,还不止一根。
小牛牛一看这个漂亮姐姐碰到了脸上的银针,赶紧跑了出去。
小花花则是伸手肉呼呼的小手拉住袁久的手,哄道:“娘亲,你不要用手碰,牛牛哥去叫爹爹了。”
又是爹爹,好吧,可,她又怎么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说得清楚。
“对了,这里有铜镜吗?”
“有的,娘亲你等一下。”小花花撒腿就跑,不一会便拿着一个小铜镜跑过来了。
这么小?
袁久拿在手里,只有巴掌大,不过以小花花的力气,估计也只能拿得动这个吧。
她拿起来便照了一下,这一照,直接吓得魂飞魄散。
不光是她的整张脸上,还整个头上,全是银针,吓得她差点扔了小铜镜,还好及时的刹住。
“娘亲,爹爹医术很高明,你不会有事的,只是,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好了,这个小铜镜可以还给小花花了吗?”
袁久点头,把小铜镜还给她,就看到小花花很是宝贝的将小铜镜拿着跑掉了。
她有些好奇,这个小铜镜有这么宝贝嘛,她刚想要不要下去看看,就见白逸尘走进来了。
她在看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脸,瞬间又红了起来。
但是,这真的不能全怪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便心安了不少。
白逸尘上前为她把了下脉,沉思了片刻后,便开始拔银针。
袁久刚才也只是看了一眼,而真正看到究竟有多少根时,她还是吓了又吓。
比起袁久的吓,白逸尘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事了,你可以下地走走,但是循序渐进,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走上两回,每次最多半个时辰。”
“嗯。”
“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
“那你脸为什么红了?”白逸尘一副很是认真的样子,袁久此刻刚好抬头,四目相对,一个坦然,一个,额,脸更红了。
白逸尘突然笑了,指着袁久道:“你不是知道了我们其实没有--”
“我知道了,是小花花将三四天说成了三四年。”
“那你--”白逸尘顿了下,下一秒,他突然凑近道:“不会是因为白某救了你,所以想以身相许吧?”
“你--”袁久一巴掌便挥了过去,只是,手刚来个起势,便被白逸尘给截住了。
他轻轻的将袁久的手放下,然后一本正经道:“就算是想,也得等你好了再说。”
喂,这个人怎么这样,她自始至终说什么了吗?
天地良心,她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啊。
白逸尘已经拿着东西离开了,留着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凌乱。
她想到最多的是,李文之,对,是他。
悬崖上的确定,可此刻,他应该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吧。
心,顿时的疼了起来。
但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她先要去看看司徒末。
白逸尘前脚走,袁久后脚便跟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袁久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走得有些慢,她越来越吃力,看着眼前的白逸尘越走越快,心下也急了起来。
只是,她好像越来越走不动了。
该如何是好。
司徒末,你千万不要有事。
白逸尘走了一会,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了,便回了头,见袁久正在一步一步的挪着,当下无奈一笑,一闪身人已经到了袁久的面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这个速度,是不是快得有些变态了。
袁久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而他此刻却是在看着前面。
她的心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而且越来越快。
白逸尘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道:“不要多想,白某抱你,没有别的意思,还有,师傅抱徒弟,也可以说得过去。”
师傅?
徒弟?
袁久在想着这两个词,对了,他有说过,若是有缘再见面便会收她做徒弟,那么,她心下一喜,“那你的意思是愿意收我做徒弟了?”
“等你好了再说。”
“可你刚才已经承认了。”袁久急切道。
白逸尘轻声一笑,“哎,女人真是烦。”
好吧,她闭嘴,生怕惹毛了他,然后,就不收自己了。
口头上的,也只是口头上的,要等了行跪拜礼之后才算,这一点,袁久还是知道的,所以,她现在要乖乖的。
穿过几个房间,便到了外面,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阳光不太刺眼,袁久四处看了下,这是个很大的院子,房间很多,一看就是住了不少的人。
白逸尘抱着袁久向另外面走去,只是到了院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下,看向怀里袁久,“你能不能下来?”
袁久一听,立马点头,“可以的。”
“嗯,那就好,太重了。”白逸尘放下袁久,嘟喃道,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另一个院子走去。
什么意思,她重?
但是出了院子,她便想到了白逸尘真正放下她的原因。
因为外面有几个人,此刻正拦住白逸尘说着什么,见袁久出来,这会都齐齐的看向袁久。
“师傅,她不是好了吗,好了就让她离开。”白灵叫道,他是白逸尘的大弟子,其实早在袁久他们来的第一天,便一直想尽办法要将他们弄走,都被白逸尘给拦下了。
“是啊,师傅,忘忧山庄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能让外人在此停留太久。”白逸尘的二弟子白星道。
白逸尘扫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眼袁久,一展笑容:“谁说她是外人了。”
“啊,什么意思?”
两人齐声道。
白逸尘指着袁久道:“这是师傅新收的弟子,白雁。”
“白,白雁?”白灵惊讶道,只是,“师傅,可从来没有听您说过要再收弟子的啊?”
“师傅做什么事情还要向你通报?”白逸尘突然沉声道,吓得白灵腿一软,立马跪下。
“对不起师傅,徒儿逾越了,就是她是,可,可还有一个呢,那个人--”
白逸尘盯着袁久看了下,然后道:“白末。”
“白,白末?”天,白星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白逸尘收徒弟可是很讲究的,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自身条件就更不用说了,看着远处的女子,还有那个躺在那几乎没有什么生机的人,两人竟然都被收下了。
好吧,他们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听到此处,袁久直接是小跑过来的,直接跪在白逸尘的面前,在白逸尘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立马行了拜师礼,“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事已到此,白灵与白星已经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对于这个白雁,自然是要行了行大师兄二师兄的特权的。
“还有我们呢。”
“哦,”袁久笑了下,“师兄们好。”
“嗯,乖。”白灵老气横秋道,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见面礼。”
白星一见,立马也掏出一样东西来,“这是我给你的,都收好了,你可是咱们忘忧山庄第一女弟子,还以为师傅不会收女弟子呢,没想到,在离庄上山之前还遇上了。”
离庄上山?
袁久抓到了几个重要的字眼,“什么离庄上山?”
白逸尘瞪了眼白星,但还是解释了,“就是学得差不多了,去外面历练。”
“那还可以回来吗?”袁久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白灵笑道:“当然可以回来,入了山庄,就一辈子都是山庄的人,不管以后身在何处,这里都是家,还有,小丫头,你可是想好了,入了山庄,没有几年可是出不去的。”
几年?
袁久心下一跳,几年她再回去的话,那么,李文之会不会已经被别人拐跑了?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好吧,在她的心中,已经把李文之当作自己的另一半了。
白逸尘此刻也是很认真的看向袁久,“你可是想好了?”
“--”袁久开始有些担心了,她--
“如果忘不掉凡尘那些俗世,师兄劝你还是不要留下来,我们忘忧山庄会派人送你们上去,而且--”白逸尘没有说下去,他给袁久时间,如果她放不下,那么就算留下来,也断然学不到什么。
如果她现在就离开,那么司徒末就算是没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就算司徒末被医好,他们上去还是有很多隐在周围的人想要她的命,甚至为此为牵连那些自己在乎的人,只有学到强大的武功,她才能有能力自保,也才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不受到伤害,至于李文之,如果自己几年后上去,他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那么,也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到了不可替代的位置,如果是那样,她也会真心的祝福他,此刻,她有了选择,认真的看向白逸尘道:“我愿意留下来。”
“忘掉尘间事,你能办到?”白逸尘于次确认道。
袁久重重的点了点头,为了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嗯,我能办到。”
如果,他们认为自己死了,那就那样认为吧。
如果注意,她与李文之无缘,那么,将会有更好的女子来陪他,那样,她也就放心了。
但如果,他一直在等自己,那么,她肯定也不会放手的。
暂且的放下,只为了更好的相遇。
她打定了主意,便心安下来。
司徒末的情况比自己想的要糟糕,白逸尘将她带到一间石室里,这里面冒着寒气,冻得她直哆嗦,可,当她看到一块水晶床上躺着的人,立马跑了过去。
“司徒末,司徒末你醒醒。”司徒末没有一点的反应,她将手探向他的脉搏,还好,有微弱的脉搏,又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心也在跳着,说明真的活着。
白逸尘看着袁久的动作,心下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将实情托出,“他的情况很危险,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你要想办法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念,这里的冷会让你的身体迅速变强,所以,你不用担心。”
袁久点点头,白逸尘走了出去,石室的门也合了起来。
冷,越来越冷了。
但是,她咬牙坚持。
不是说了嘛,这里的冷会让她的身体迅速变强,所以,她要变强,她要坚持住。
她伸手紧紧的握着司徒末的手,不住的搓着,“司徒末,司徒末,你醒醒,司徒末,你要醒过来。”
可是,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直接坐到水晶床上,上面的冷让她瞬间皱了眉,但是她咬牙坚持着,将司徒末抱在怀里,任由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司徒末,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你干嘛要跳下来,其实,你根本不需要,你没有必要跟着我跳下来。”她低喃着,眼泪就像在下雨。
可她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伸手紧紧的握着司徒末的手,他的手冰凉,但是还好,是软和的,不知过了多久,她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感动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她的眼睛也立马睁开。
此刻司徒末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
“司徒末,司徒末你醒了?”
“久久,你快离开这,这里的寒气会伤了你,放弃吧,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司徒末的声音很低,但是,袁久还是听得清楚。
“不,不要,我不要你死。”袁久又开始哭了。
司徒末苦笑了下,“人总是要死的,傻丫头不要哭了,真的很幸运,还能跟你说几句后话,你回去后请你转告我哥,让他不要再一个人了,找个过日子的女人娶了吧,把我们司徒家的血脉延续下去,还有,也不要把心思全部放到医术上去,多想想自己,过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我不要带话,我要你自己去说,司徒末,我不允许你死。”袁久直接打断他,也将他抱得更紧了。
生怕下刻,他就死掉了。
“我是学医的,当然,是被我哥逼的那种,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没用的,治不了了,这只是在浪费时间,没用了。”说着司徒末便闭上了眼睛。
袁久吓,赶紧摇他,“司徒末,司徒末!”
“别叫那么大声,我这不是有点累了嘛,想睡一会。”司徒末虚弱的说道,他确实很累了。
袁久想到白逸尘离开时说的那句话,要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念,她是个现代人,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眼下,是绝不能让司徒末睡的。
她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别睡,起来。”
“我起不来,还有,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你跟我哥一样,都不是好人。”
“对,我就不是好人,我很坏的,那你为什么还跳下来护住我,我就算不问他们,都会知道肯定是你护住了我才让我受这么轻的伤,你在跳下来之时根本就是好好的,你当我傻嘛,我不要你救我,你死了,我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你想让我这样吗?”袁久一阵的噼里啪啦,说得司徒末更加的想睡了。
在他听来,这些,都是他深深眷恋的话语,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说出来的,真好。
可是,就算他不舍,死亡之门还是越来越近了。
袁久哭得梨花带雨,她现在穿着男装,女子声音,再加上哭,在司徒末的眼里,直接是不男不女了,当下,他也笑了起来。
一开始他不知道她是女子的时候,还真以为她是男的,听到司徒拓说她是女子时,他也是惊讶了好一会才接受,当时他也是这样笑的。
袁久见他此刻竟然在笑,直接又是一巴掌拍过去,“司徒末,你笑什么,赶紧起来,我们单挑。”
“我都这样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司徒末被拍得龇牙咧嘴,袁久这一巴掌可真的不轻。
袁久这才想到人家可不是正伤得很严重嘛,赶紧又去道歉,“司徒末,对不起,跟你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总让我有想拍你的冲动。”
哎,他就是个挨打的命。
都快要死了,也不被放过。
只是,他真的好累好累。
袁久擦了下眼泪,再看司徒末又闭上了眼睛,她伸手又摇他,“司徒末,司徒末你千万别睡,给我醒过来。”
可是,司徒末这次,好像是想醒也不太容易了,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只是,真的好累好累。
“司徒末,你,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别的人都没有跳下来,可是,你却下来了,这说明了什么,司徒末难道你就想就这样的死掉吗?”
司徒末不再挣扎,只是,眼睛却猛得睁开了,他此刻,正努力的看着面前的人,已经哭红了眼睛的人。
“司徒末,司徒末你醒了,太好了,我,我现在去叫他们。”袁久一看他再次醒来,赶紧要去找白逸尘他们。
司徒末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眼睛里满是不舍,“不,别走。”
他怕她走了,自己就再来醒不过来了。
“好,我不走,只是,你不要睡了。”袁久就这么的看着他,司徒末的脸上有红云飘过。
袁久前面是哭着的,这会,直接又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喂,想不到你也有脸红的时候。”
“我--咳咳--”司徒末已经要吐血了。
他是造了什么孽竟然会喜欢这么野蛮的女子。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袁久拍完后开始逗他说话。
司徒末想了下,有些开不了口,“我,我--”
“你什么你的,说啊。”
“我可以说吗?”司徒末想了下道,他都快要死了,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袁久叹了口气,“哎,不说,那就等你好了再说。”
“我恐怕好不了了,久久,我这几天半睡半醒间一直有一个问题,再不问估计就没有机会了,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没有李文之,没有唐飞,没有我大哥,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袁久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仔细,好吧,她几乎是想出来的,“司徒末,你觉不觉得你真的是太小心了,就算是有他们,我也喜欢你啊。”
“啊--”司徒末瞪大了眼睛,“我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哎,都成这样了,还那么小心,可眼下,她根本容得一点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袁久便笑道:“当然是男女之间的,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活下来,听到没有?”
“咳咳--”司徒末有些不感相信,她竟然是喜欢自己的,他太过于激动,结果就咳了起来,而且,咳得很厉害,一连几声的咳嗽后,直接吐出了几口血出来。
直接把袁久吓傻了,“司徒末,你,你别啊,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都怪我。”
“不,不怪你,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我也喜欢你,可是,我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司徒末声音越发的弱了。
袁久直接向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可是石门紧闭着,袁久急了,想要去找人,司徒末却是死死的拉住她不放手。
“久久,别走,陪我到最后,我快不行了,我--”又是一口血吐出,这一口吐出后,他直接再没有力气抓住袁久的手了,他几乎用尽最后的力道说道:“久久,这一生能遇到你真好,我好开心能够死在你的怀里。”
话刚落,他的眼睛便闭了起来,手也垂了下去。
袁久整个人都呆了,死了,死在她的怀里,不要,她不要!
“司徒末,司徒末!”她的嗓子哑了,可她还是在叫着。
“我不要你死,你给我活过来,司徒末!”
石门突然开了,白逸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人。
袁久看过去,直接吼道:“你们怎么才来,他都死了,你们见死不救,你们是混蛋。”
“喂,白雁,你说话客气点啊,我们三个,一个是你的师傅,两个是你的师兄,不识好人心,前面就算我们来了也没有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念了。”白灵说道。
白星直接抹了下眼睛,“妈呀,真是太感人了。”
白逸尘白了白星一眼,“真丢我的脸,出去千万别说是我的徒弟。”
袁久一直在哭,白灵的话她也没有怎么听进去,一直死死的抱着司徒末不放手,任由白灵怎么弄就是不放。
白逸尘叹了口气,直接向白星递了个眼神,白星手一抬,结果,结果竟然被袁久给识破了,此刻他的手竟然被袁久直接截住了。
要知道他的速度可是不慢了,这会竟然被一个刚被他师傅收入门下的女弟子给截了,这让他以后可怎么出去混。
当下,他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白逸尘则是云淡风轻,冲着袁久道:“白雁,放手,给你二师兄点面子,你再不起开,你的小情郎就真的要死了。”
小情郎?
袁久一听,想要解释,可,想到司徒末可能能听到,还是算了,赶紧从水晶床上下来,只是,她的手被司徒末死死的拉着,却是怎么弄也弄不开。
白逸尘无奈的摇了摇头,让白灵与白星两人上前将司徒末扶起来,让袁久立在一旁。
“现在也来不及了,硬拉开你们两个人可能会伤到他,这也许就是天意,白雁,你有福了。”白逸尘轻声道,不等袁久想明白,直接伸手抵在司徒末的身后,而他身旁的白灵与白星两人也在同时伸出了手,并将手抵在白逸尘的身后。
这是,袁久正要想到什么,就感觉一股热流向通过司徒末的手向自己涌来。
她想挣开都挣开不得,只得,咬着牙承受。
“你不要乱动,很容易让我们分神的。”白灵嘟喃道。
袁久不感再动,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传内力了,她在电视有看过,这个时候要是分神的话,可是大家都要玩完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的体内越发的舒适,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某种东西好像在被唤醒,身体的虚弱也在渐渐的消退。
“好了,我们一起收手。”突然耳边传来白逸尘的声音。
“收。”
他的声音刚落,手上的热流也消失了,袁久整个人也在瞬间向后退去,只是,她竟然飘了起来。
靠,不是吧。
她,她--
白逸尘收好势,并没有去看袁久,只是先把了司徒末的脉,确定已经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而袁久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就看到面前白影一晃,自己已经被白逸尘给拉着坐到了水晶床上,她刚坐好就感觉身后有双手推了过来。
“师傅,师傅你这是--”白星急了,“师傅,你偏心。”说着白星竟然哭着跑了。
好吧,这个白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她刚想说什么,就感觉有更强的热流向自己的体内涌来。
不是吧,这,这就是白星说的偏心,只是,为什么?
这个白逸尘,不会真的是以为自己要以身相许吧,完了。
她还没臆想完,就听到身后之人带着笑声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为师可是知道的,还有,你真的多想了,为师这只是借给你的而已,到时候可是还的,这些只是借给你疗伤所用,等你伤好了,就要还给师傅,真正的好内力是要自己练成的才好。”
嘎,他能感应到自己的所想,妈呀,好丢人,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