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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桑朝黎回过头,杨初语已然走到了门前。
看着从里面走出来,嘴角带着一丝诡异弧度的赫连端砚,杨初语眸中闪过一丝不安,面色却依然镇定如常。
“见过王爷”
赫连端砚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女子,终于明白桑清漪为何能出落得如此出挑了。
“夫人不必多礼”
杨初语也未再言它,福了一礼后便与赫连端砚擦身而过,快步走进了房中。
桑朝黎见此,连忙上前道
“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赫连端砚微微抬头,轻笑,“夫人爱女心切,乃是人之常情,丞相大人不必如此”。
桑朝黎刚要谢过,一抬眼,却赫然瞥见赫连端砚脖间那一道殷红的丝线。
“王爷,你”
似乎只是一刹那,桑朝黎便明白了其中原委,嘭的一声就跪倒在了赫连端砚面前。
“老臣罪该万死!”
赫连端砚接过离肆递过来的方巾,随意的擦了擦脖间的血迹,而后伸手扶起了桑朝黎。
“只是皮外伤而已”
桑朝黎虽起身,却一直弓着身,“老臣这就让人请大夫过来”。
“不必了,丞相大人,小伤不碍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如此,桑朝黎只得作罢。
赫连端砚也并未打算在丞相府多作逗留,桑朝黎就一直把她送到了大门口。
赫连端砚看着家丁牵过来的马匹,突然转头看着身旁的桑朝黎。
“还请丞相大人务必要好生照看令千金”
“谢王爷关心”
赫连端砚突然抬起手抚着脖间的伤口,轻笑着道
“行将大婚,小姐对二老心有不舍,伤心难过也是自然,可若是伤心过度,致使大婚延误,那时父皇会如何,丞相大人想必比本王更清楚吧”
桑朝黎看着赫连端砚上了马,而后挥鞭扬长而去,眸中的忧虑更甚。
看来,当今的十一皇子,如今的端王爷,也非等闲之辈。
离了丞相府没多远,赫连端砚便让马慢了下来。
离肆看着赫连端砚脖间的那一道细痕,剑气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离肆,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离肆撇开眼,“爷,您还是赶紧回宫,让玉音给您瞧瞧吧”。
赫连端砚侧头看了他一眼,“莫非你以为我刚才只是在糊弄那桑朝黎?”。
离肆抿着嘴,“爷乃千金之躯,万不可冒险”。
话落,却一直未听见回应,离肆抬头,就见赫连端砚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离肆”
“在”
赫连端砚嘴角的弧度不禁又大了一些,“玉音那么温婉,你为何如此惧怕于她?”。
冷不丁被猜中了心思,离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此,赫连端砚笑着又道,“你放心,若是玉音责怪,我来替你挡着”。
听着赫连端砚的笑声,离肆才惊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离肆只是担心爷的身体,并无其他”
“不必解释”
赫连端砚终是没有听离肆的劝阻,没有即刻回宫,反而又来到了定国公府。
因为赫连端砚向来行事低调,就连在朝臣面前都甚少露面,以致不少朝臣都不认得他,更何况是朝臣家中的家丁和护卫。
因而,赫连端砚再一次被挡在了门外,不过,赫连端砚也不生气,只是命护卫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就见定国公燕南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燕南山作势就要跪下,赫连端砚抢先一步伸手扶住了他。
“定国公不必多礼”
到得前厅,这边刚坐下,赫连端砚就突然问起了燕流笙。
“怎得不见令公子”
燕南山突然就跪了下来,“小儿昨日冲撞了王爷,本该亲自到王府请罪!”。
赫连端砚温温一笑,“无妨”,而后伸手扶起了燕南山。
“小儿现下正卧床养伤,不能来拜见王爷,还请王爷莫怪”
赫连端砚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盏,“那不知公子伤得如何?”。
“多谢王爷关心,小伤而已,并无大碍”
赫连端砚掀开杯盖,轻抿了一口,“当真是好茶”。
赫连端砚抬头看向燕南山,“本王此次前来是想探望一下令公子的伤势”。
“多谢王爷挂念”,燕南山拱手谢过,“大夫已经诊治过,小儿并无大碍”。
赫连端砚听出燕南山话中之意,是不便让她去见燕流笙。
“令公子的伤势多少与本王有关,还请定国公为本王引路”
燕南山和赫连端砚刚到得后院,就听见燕流笙的吵闹声从房中传出。
“孩儿此生非漪儿不娶,若不能如愿,孩儿便终生不娶!”
“他便是仗势欺人,漪儿也绝不会依他!”
“……”
燕南山闻言即刻跪倒在了赫连端砚面前,“微臣教子无方,还请王爷恕罪”。
赫连端砚却未言它,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后伸手便推开了房门。
听到声响,坐在床边的定国公夫人柳忆玫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赫连端砚,站起身
“不知”
话刚出口,就听到燕流笙拔高了声音愤然道
“是你!”
柳忆玫一看燕流笙的反应,心中已然猜到来者是何人,随即跪下行礼。
“见过王爷”
“夫人不必多礼”,赫连端砚抬手示意柳忆玫不用下跪行礼。
“笙儿,快给王爷行礼”
燕流笙动也不动,眼神狠厉,恨不得此刻就拿刀架在赫连端砚的脖子上。
“笙儿!”
柳忆玫眼神微变,燕流笙见此,纵然是心中怨愤也开始奋力的想要撑起上身。
赫连端砚嘴角带着一抹略显刺眼的笑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燕流笙的挣扎。
在燕流笙在柳忆玫的帮助下终于费力的坐起身时,赫连端砚终于开口了
“燕兄有伤在身,就不必行礼了”
“谢王爷”,柳忆玫道,而后又看了眼燕流笙,燕流笙银牙紧咬,“谢王爷”。
赫连端砚看着似乎心情很好,突然转头看向了柳忆玫
“夫人,本王可以单独和令公子说几句话吗?”
柳忆玫看着眼前眉梢飞扬的少年,而后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燕流笙,心中虽担忧,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起身站到了一边。
“王爷请便”
约莫过了一刻钟,赫连端砚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燕南山和柳忆玫守在门外,看着嘴角含笑的赫连端砚,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突然,燕南山和柳忆玫又跪了下来。
“小儿莽撞无礼,冒犯了王爷,微臣愿代小儿领罪”
赫连端砚稍稍俯下身,右手似有似无的扶着燕南山的左胳膊。
“定国公乃国之栋梁朝之良将,父皇都如此倚重于您,本王又岂敢造次”
此言一出,燕南山不禁神色微变,“微臣惶恐”。
见燕南山和柳忆玫不愿起身,赫连端砚便也不再阻拦,直起身,缓缓道
“令公子的伤需要好生静养,依本王看,往后的这一个月还是不宜出门为好,不知定国公以为如何?”
众所周知,当今端王爷和丞相府千金的大婚之期就在本月末,赫连端砚此言何意,燕南山自是明白。
“王爷所言甚是,微臣定当好生管教小儿!”
从定国公府出来以后,赫连端砚便未再言语,只是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着。
离肆小心的跟在身后,因为不明白赫连端砚心中所思所想,便也不敢多言。
突然,赫连端砚停了下来,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那日两人初遇之地。
当日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却又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突如其来的相遇,意料之外的纠缠,赫连端砚突然有一丝迷惘,不知日后的一切是否皆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离肆,去琴音阁”
进了琴音阁,而后轻车熟路的上了三楼。
一路上畅行无阻,偶尔碰见一两个丽质佳人,颔首微笑,温文有礼。
到得三楼最右边的屋子,连门也未敲,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而离肆很自然的守在了门外。
赫连端砚一进屋,却未见人影,直到一阵水声传入耳中,赫连端砚微一抬头,就见屏风上隐约透出的倩影。
赫连端砚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了整齐的床边,而后躺了上去。
不知不觉间,竟觉得眼皮有些重,而后缓缓地合上了双眼,直到一阵扑鼻的清香袭来。
赫连端砚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一副美人出浴来的旖旎美景。
“醒了”
眼前的女子,眉梢沾染湿意,眸中透着媚意,嘴角勾着笑意,一抬首一低眉,尽是撩人。
“此时沐浴,意欲何为”
女子微微俯下身,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赫连端砚的双眸。
“你欲如何,我便可如何”
赫连端砚轻轻一笑,坐起身,“蝶舞不知我欲如何?”。
蝶舞只着白色中衣走过去,挨着赫连端砚坐了下来。
“大婚在即,美人在怀,何故心烦”
赫连端砚侧头看着蝶舞,眉梢轻挑
“美人心有所属,蝶舞岂会不知?”
蝶舞紧紧的凝视着赫连端砚的双眸,而后伸手拉开了腰间的系带。
“你既早已知晓,为何誓要娶她,莫非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赫连端砚看着蝶舞敞开的衣襟下隐约透出的旖旎,身体略往后仰,抬眼
“你知我非英雄,蝶舞又是为何心情不佳?”
蝶舞并未回答,只是身子慢慢前倾,直到赫连端砚重又躺到了床上。
赫连端砚看着蝶舞一抬手,露出了雪白的香肩,还有薄荷绿的肚兜。
蝶舞俯身贴在了赫连端砚的身上,赫连端砚瞥见肚兜上的鸳鸯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