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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妍回到行宫,发现成帝他们竟还没有回来。并没有人发觉她失踪了一个下午。她暗自庆幸。
环翠看见她说:”主子回来了?可采了多少菌子了?”
她愕然,忙顾左右而言它:“都撒了。”
环翠不疑有它,说:“可惜了,不然做汤喝很是鲜呢。”
晚上,成帝他们猎回来一头鹿,晚上就在场子中间用火烤了吃,闹到很晚,顾欣妍隔着篝火,看着傅玉衍与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露出会心的笑容。
傅芳菲却是坐在成帝身边,扭着身子,看着远处的哥哥,跟成帝撒娇:“皇上,嫔妾好久没见哥哥了,待会让我红门说说话嘛。”
成帝好心情地笑着:“朕什么时候不让你们兄妹说话了?待会散了,让他到你那里去就是了。不过,朕今晚可就去别处了?”
说着嘻嘻笑地抬眼看了顾欣妍与周才人一眼。
顾欣妍闻听,心内一窒,忙低了头。周才人却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喜意来。
傅芳菲抬头瞧了这边一眼,忽笑着说:“好嘛,皇上,今儿是要到顾妹妹那儿去么?那感情好,嫔妾也高兴呢。”说着,朝着顾欣妍挤了挤眼。
成帝也笑望了过来,顾欣妍缓缓绽开笑容回应。心中却苦涩,眼睛不由自主瞟向场子中正笑着喝酒的傅玉衍。
周才人却心中嫉恨,一双眼睛似是要冒出火来,强笑着向顾欣妍道喜......
入夜,顾欣妍怔怔地瞪着帐顶,成帝早已睡去,她却毫无睡意......
在行宫的第五日,傅玉衍晚上乘着值勤的日子,从窗外翻了进来,两人默默拥抱了一会,顾欣妍想到成帝,情绪低落。
傅玉衍眨了眨眼,递给他一本小册子,顾欣妍翻开一看,不由赞叹:这么快?”
傅玉衍笑着说:哪这么快?那些自有他们去操心。这个是我亲自编写的,只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密码本。”
顾欣妍哑然失笑,伸手拧了他一下,:“怎的?要与我通信不成?”
傅玉衍轻笑一声:“当然。后日我就要回营了,我们用小灰传信。你要想我了,就叫它捎信。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反正,别人看不懂就是了。”
顾欣妍担心地:“小灰能飞那么远吗?”
傅玉衍哑然失笑:“你可知小灰是什么鸽子?”
顾欣妍:“我知道,信鸽嘛。可西北离这里......“
傅玉衍打断她的话:“红血蓝眼鸽,是军中最优越的信鸽品种。飞行速度快,尤其擅长夜间飞行。且耐力超强。”
顾欣妍大张着嘴,没想到小灰的身世竟然如此显赫,却被自己关在笼中作一般的宠物养,不由升起一种犯罪感,她讷讷地:“要不,我还给你?这不是明珠暗投、暴敛天物吗?”
傅玉衍笑着说:”什么话?小灰跟着你,才是英雄有用武之地呢,你看,这不马上就派上用场了么?”
墙外有巡逻士兵走过,傅玉衍看了看滴漏,说:“换岗了。我走了。”回身快速拥抱了一下顾欣妍,飞快地从窗户外跳了出去......
傳玉衍是二日后走的,走时带走了“小灰”。
顾欣妍望着空笼子,心内也空落落的,她每天扳着手指头数着傅玉衍回来的日子,人没有盼回来,却发现怀孕了。
她是连着二个月月信未来才发现的。当太医确认这个消息时,她心内五味杂陈:这个孩子是成帝的。
相比安琴、环翠她们的惊喜,她的心竟异常平静。
她太淡然了,环翠看着她,明白了,心里却是为主子高兴:她自从知道顾欣妍与傅玉衍的事后,就整天提着一颗心,生怕出了什么砒漏。如今主子有了孩子,是好事,不管怎样,总算有个依靠。唉,傅将军是个好人,可主子与他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傅将军迟早要娶妻生子,主子在这宫中总要有个孩子才好……”
忠心的环翠为顾欣妍殚精竭虑地打算着,顾欣妍却怔怔地对着夜空发呆:他还好么?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她?又担心,知道她怀孕了,会失落么?
德妃叫瑾姑送来许多东西,陈太后也派莹姑送了一些药材。顾欣妍把陈太后送来的东西统统用一个大箱子装了,远远地放到另一间房中去。
傳玉衍的信件没有,却传来他率众打过明河的消息,把敌方又往北逼退了百十里,再过去就是大片的戈壁,敌军仓惶往东部草原蹿逃,至此,大缙西北边境又坚固了一层。
顾欣妍得知时,傳芳菲巳被成帝封为丽妃,悬置已久的四妃已有三妃。
傳玉衍正式接管西北军,成为大缙国新一代的“战神”,人送号“豹子傅”。传说他出战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犹如雪山上伏击的雪豹,一击则中。
顾欣妍听着宫女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傳玉衍的传说,心内愈发惆怅。这日,她又到后院,痴痴地望着那个笼子发呆,良久,才叹一口气,向碧蓝的天空望去。
一尘如洗的天空瓦蓝瓦蓝的,除了几丝白云飘过,一只鸟儿都未见到。她仍怔怔地看着发呆。
远远的天边有一个黑点渐渐靠近,好似是一只鸟?她以为眼花,揉了揉眼,又近了,她的心狂跳起来:是只鸽子,她腾地站了起来,不错眼地盯着,鸽子在高空一个附冲,直接降了下来,扑拉拉,落到顾欣妍面前的墙上,歪着脑袋“咕咕咕咕”地叫了几声。
“小灰!”
顾欣妍伸出一双手去,“小灰”跳到她的手掌上,不动了。
顾欣妍抚摸着它,小心地解下绑在他腿上用油纸裹着的小纸条,快速拢入袖里。
忙唤来环翠给它喂食,环翠见到“小灰”,很是欣喜,摸着它,精心给它喂饱了,放入笼子里。
顾欣妍钻入房间,抖索着展开纸条,看到几行数字,一愣,继而恍然,翻找出傳玉衍留下的那本小册子,一一对照,一看,满心甜蜜,却原来他说起情话来,也是如厮甜蜜!
她一连几天,都是处于兴奋状态,见天脸上挂着笑容。
这天晚上,坐在窗前怔怔发呆,想着给他回封信,涂涂改改,终写完,最后,还是提笔加了句,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他,虽说他早已表明心志,但她心里还是忐忑。
隔天,喂饱了“小灰”,依依不舍地抚摸了数遍,一扬手,放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