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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妍惊疑不定地去了翊坤宫,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溜了一眼,范美人并不在。
顾欣妍一进去,德妃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皇后板着个脸,一旁一位宫女正低头跪在地上。见到顾欣妍进来,皇后忽然说:”顾荣华,你可知罪?“
顾欣妍一惊,忙跪在地上,因挺着肚子,差点歪倒。环翠忙伸手欲扶,顾欣妍摇手制止。她直挺挺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嫔妾不知,请娘娘明示。“
皇后哼了一声,一旁的淑妃慢条斯理地:”顾荣华真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前儿刚给了人菊花茶,今儿就忘了?这害了人,怎就一点愧色都没有?“
顾欣妍心内“咯噔”一声,她何曾给过谁菊花茶?不对,前几日给了范美人小半包,可那也就够泡两三回的,这有问题吗?
一旁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这才抬头说:”娘娘明鉴,我们主子就是喝了荣华娘娘的菊花茶才小产的,在这之前,并没有吃过其他东西。”
顾欣妍与环翠对视了一眼,大骇,嘶声叫道:”这不可能,请娘娘明察。“环翠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直叩头,:”皇后娘娘,我们主子自己也喝这茶,并不曾有什么,怎么会有问题呢?”
皇后眼神闪了一闪,忽然回头说:”丽妃,你看呢?“
顾欣妍大喜,忙对着刚进门的傅芳菲说:”丽妃娘娘,嫔妾冤枉啊。娘娘经常喝这菊花茶,娘娘最是清楚这茶有没有问题了。”
环翠也一脸希翼地盯着傅芳菲:“丽妃娘娘,你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傅芳菲缓缓地跨进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跪在当地的顾欣妍主仆两人,强迫自己转头不去看。她先对着皇后施了一礼,款款落座,这才一脸为难地说:“我这刚到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有宫人三言两语地说了事情的始末。她沉吟了一下:“这样啊?娘娘怎么说?这范美人也真可怜。”
环翠忙说:“这不干我们娘娘的事情,她硬说是我们的菊花茶,这不是诬赖我们么?说不定,是她们自己伺候不当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怕但干系,赖上我们娘娘?”
话音未落,却脸上“啪”地一声被甩了一巴掌,高姑姑甩着发麻的手掌说:“主子问话,哪容你一个奴才在这插嘴?没规矩的东西。”
环翠捂着发麻的半边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不敢再吭一句。沫儿在一旁眼皮子跳了一跳。
顾欣妍唬了一跳,看了环翠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
德妃默默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眼神困惑:傅芳菲面无表情地看着,竟未出生阻止,仿佛不曾看见。她与顾荣华不是好姐妹么?这是?
顾欣妍看了一眼场中的众人,忽然一横心,叩了一个头说:“既认定是嫔妾的菊花茶害了人,嫔妾辩无可辩。唯有一个法子,请娘娘把范美人那里剩下的菊花茶拿来,嫔妾喝了便是。”
皇后一怔,看顾欣妍的神情不像是作假,便一挥手,有宫女快速跑去,不多时,便捧了一小包东西来。
皇后一摆手,放于顾欣妍面前,顾欣妍仔细拈了一朵在手,闻了闻,心下了然。抬手直接扔进嘴里,嚼了起来。一旁的环翠不禁叫了声:“主子。”
顾欣妍面不改色,整朵嚼了,吞了下去。待要再拿第二朵,皇后摆手制止了:“行了。本宫信你。都散了吧”
环翠忙扶起顾欣妍,哽咽着:“主子!”
顾欣妍跪了一会,腿有点麻,一下子起不来,环翠忙向一旁的沫儿看去,沫儿只管低头扶着傅芳菲,好似并不曾看见。
环翠发急,刚想叫,顾欣妍抬手制止了,自己试着一手撑地,忽然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原是德妃身边的平儿。
顾欣妍终于站了起来,向德妃施礼,德妃摆手,带着平儿走了。
一路上,顾欣妍沉默着,看着前方欲行欲远的傅芳菲,眼神黯淡。环翠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主仆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慢慢往前行去。
回到蕙意宫,顾欣妍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吭声,环翠肿着半边脸,想了想还是忍耐不住:“主子,丽妃娘娘这是?难道?”
顾欣妍抬起眼,眼里一片落寞:“灰将军不见了。”
环翠啊了一声,方省起,灰将军被借去,就不曾还回来。她惊呼:”怎么办?丽妃娘娘她......“
见顾欣妍点点头,眼睛里登时就蓄了泪水:“怎么办?主子?”
顾欣妍叹一口气,没有回答。
她心中清楚,她与傅芳菲的友情至此结束了。傅芳菲应该早就知道了,她这样已经是很客气了。
傅芳菲心中有一颗不能碰的雷区,那就是傅玉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顾欣妍如今碰了这颗雷,什么后果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她苦涩地笑了一笑,她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天真的来了,会如此的措手不及。
今天范美人的事情,她已经有隐隐的预感,这就是一个圈套。
她刚才没有与环翠说,也许那个范美人并没有怀孕?她刚才观那个宫女的表情,虽哭泣,并没有心痛的表情,眼神也飘忽不定,并不敢与自己对视。并且,她发现她与沫儿偷偷对看了几次。
所以,她才敢大义凌然地当面吞了那干菊花。
她摸了摸肚子,起身站了起来,从今以后,她又是孤身一人,要面对这明枪暗箭。
肚里的孩子忽然动了一下,她咧着嘴角忽然笑了,是哦,怎么会一个人呢?不是还有个宝宝吗?情况还没有这么糟,听说孕妇情绪不好,可是会影响孩子的发育的。她可不想以后这个孩子生下来整天苦着一张脸,那样,她可真要责怪自己了。
想到自己折腾了一下午,这会肚子早就饿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环翠与安琴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主子,饿了吧?今儿有密汁糖藕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