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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我觉得你应该多跑跑步,稍微练一练速度。”严宽对李长庚说。
“练速度?,我速度慢吗?”李长庚不明白。
“我不是说你慢,”严宽靠在椅子背上,“是说你还可以再快一点。我觉得你跟罗智想对位的时候老是会慢半拍,不过好在你的调整能力不错,马上就能又跟上来,这是好事。”
“行,可以,没问题,,我知道了,以后我天天跑步,行了吧?”李长庚满口答应。
“那我练什么啊?”司马神机夹了一大口豆腐皮塞进嘴里。
“你嘛……”严宽捏了捏脑门,“我觉得你最应该练的是心态,还有就是防守的步伐。”
“是,司马,你有时候确实是很容易着急。”严宽补充。
“这很容易被对手牵着鼻子走。”李长庚吃了一口花生。
“这怎么练啊?”司马神机不大明白。
“我听说练瑜伽很有效……”严宽竖起食指。
“瑜伽?!”司马神机假装被吓着了,“,我玩不起那高雅艺术啊!”
“是,我知道你很低俗,不用解释。”严宽皮笑肉不笑地说。
“哈哈哈哈哈……”除了司马神机以外的四个人全都大笑起来。司马神机一脸的纠结。
“队长,包子好了!”农光喊。
“哎!来了!”严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柜台前面,跟农光一起把两个大号的托盘端了回来。
“嗯……真香啊!”李长庚吸着鼻子。
“你吸鼻子干嘛?”严宽看着李长庚。
“喜欢这味呗!”李长庚夹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六个人张开六张大嘴,不停地夹起包子往嘴里送。他们满嘴都充满着香味,满脸都充满着笑。这也难怪,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胃口不好才是不正常的。来来往往点餐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从这儿经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瞅他们两眼。真正美好的东西的确跟钱没有太大的关系,尤其是美食。
“嗝——”司马神机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我吃饱了!”
“这包子太好吃了!”李长庚喝完最后一口稀饭,“以后咱多来吃几次行不?”
“下次就吃别的了,咱也不能老吃包子啊,”严宽掏出手机发短信,“你要是喜欢吃就上那边办个常用的卡去,想来就来。”
……
吃完六个人纷纷站起来,背好包,系好衣服,往电梯口走去,临走还不忘拿走没用完的餐巾纸。
.......
西宁是一座环水的城市,北面衔接着西宁,南面靠海,东面还有个湖。因为水资源丰富——确切地说是相对于中国其他省级或副省级城市而言,西宁的水产品,尤其是海产非常有名,哪怕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其中最发达的,是西宁临近入海口的东岸一带,十年前就已经被市政府定为重点经济开发区,大量的外资纷纷涌入,整个西宁的海产贸易都被带动了起来,几乎可以说是带动了整个西宁乃至全省的经济。水产养殖业很快就成了西宁仅次于房地产业的第二大经济支柱行业。很快,越来越多的人从西岸到了东岸,好似一百多年前中国革命刚起步那一阵时的几次人口大迁移。东岸的房价一涨再涨,政府多次干预都不起作用。
与此同时,西岸的经济发展却陷入了严重的停滞,因为很多年轻人都跑到东岸去了,剩下了大量的空巢老人和留守的小孩们。于是,新一届领导刚上任不久,就号召要学习中央的指示,准备实施“西岸开发战略”,说要在西岸设立经济新区,主要包括建立新码头和新国营船运公司、开辟新养殖场和新的海产品市场等等。
西岸沿海的旧城区有一个旧码头,据说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西宁早报》曾经说有关部门曾经想要把它为文化古迹,不过没说具体是哪个部门,然后这事就没了下文,于是大家都不了了之了。码头上有一个老干部疗养院,改革开放初期盖的,已经非常旧了,基本只为干了一辈子闲职的老领导和老战士们服务。在抛出“西岸开发战略”之后不久,新政府立马斥资十几亿,准备把旧码头给翻新了,说是要先弄个旅游景点,然后再建新码头。这下可把开发商们乐坏了,因为可以炒房子了。景点还没弄起来,西岸的房价倒是先涨起来了,有专家估计几年之内就要跟东岸看齐了。至于疗养院嘛,政府麻利地把它给平了,把地卖给了另一批开发商。这开发商的效率也确实够高的,立马盖了一座大酒店,名曰“帝王大酒店”。
这帝王大酒店一共有二十五层,一楼到三楼是餐厅,四楼是专门的宴会厅,五楼到十楼是各种娱乐设施,十一楼以上就全是住宿了。餐厅里面的菜几乎全是高档菜,有些据说还是宫廷菜,以前只有皇帝才能吃到,所以叫“帝王大酒店”。什么澳洲鲍鱼、南非龙虾、神户牛肉,什么极品燕窝,什么猴头、鱼翅,在这儿压根就不叫什么事,要多少有多少。这酒店从一开业起,就成了全西宁公款吃喝的第二中心,将近一半的市领导和有钱人们都专程过大桥跑这儿来吃喝。自从酒店正式开业以后,大桥的车流量立马大幅度增加,很多人被迫改坐轮渡,造成轮渡的票价也涨了。两个月以前,网上有一条微□博说有一天下午大桥上堵车,市公安局局长还专门派警车来为自己开道,不过市公安局很快否认了这条传言。至今为止,已经有无数笔生意在这里的饭桌上和豪华套房里做成了。
夜已经很深了,可帝王大酒店的很多房间还亮着灯,灯光一览众山小,把方圆数里内所有的平房和低层的楼房全都照了个遍,因为它周围几乎没有五层以上的建筑,谁都不能对它构成视觉上的威胁,这也方便了领导们享受服务,不用跟一般人们一样为一大早起床还照不到太阳而感到不爽。不过也没关系,很快这里的很多旧房子都要拆迁了,开发商会来建高楼,只是苦了好几个老的街心花园和公园,因为它们马上都要被改成公共停车场和超市了,不知道那些天天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们该怎么办。据说政府已经着手准备拆迁工作,尤其注重强调拒绝暴力强拆。
“哈哈哈,”市委钱书记笑得跟一朵大王花一样,偌大的包间里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笑声,“这个鹅肝真是不错,小余,叫服务员再上一份。”
“是,书记。”余秘书立刻出门去点菜。
“钱书记,”莫宁喝了一口酒,“咱们是不是可以谈正事了?”
“哎呀,莫局长,不要那么急嘛,”钱书记连着摆手,“这菜还没怎么吃,酒还没怎么喝,先吃好喝好再说嘛!只有物质文明先富足了,才能再发展精神文明嘛!你说是吧,小郭?”
“是,是,是,钱书记说的太有道理了,”省体育局郭局长连忙随声附和,“马克思都说了,人只有先吃好、穿好,才能搞文学、搞艺术嘛!”
“哈哈哈,好,好!”钱书记端起酒杯站起来,“同志们,我今天先在这里预祝我们市委、市政府的“西岸开发战略”成功,也祝我们的优秀莫局政治家——莫局长的事业更加成功!哈哈!我建议大家干一杯!”
“好!”庞副书记第一个举杯站起来。
“好!”宣传部段部长也站了起来。
莫宁和几位副总、几位董事也纷纷站了起来。大家轮番举杯,一饮而尽。
“嘟——”一声不和谐的屁响打破了整个屋子的气氛。
“谁啊?”钱书记假装很生气,“谁放的?”
没人出声。所有人都一脸尴尬。
“怎么个事?怎么连屁大点事都不敢承认呢?”钱书记再问。
没人敢提醒他秘书出去点菜了还没回来。
“不好意思,”文化局黎局长一看没人举手,尴尬地举了手,“钱书记,是我。”
“哎呀,小黎啊,这种事又不能事先打报告,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啊?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你们说是不是啊?”钱书记把目光转向其他几位领导。
“对……”“是……”“嗯……”“没错……”其他几位领导随声附和。
“钱书记,鹅肝点好了,马上就上来了。”余秘书推门回来了。
“怎么点个菜还要这么长时间?我跟没跟你说过时间就是生命?”钱书记责怪秘书。
“对不起,钱书记,我突然肚子疼,又……去了趟厕所……”余秘书有点紧张。
“哎呀,没事,下次注意,下次注意。”钱书记摆摆手。
“陈总,咱们到底还谈不谈了啊?都扯了两个多小时了。”董副总裁趁着钱书记跟余秘书说话的时候偷偷低声跟莫宁说。
“钱书记,我们可以开始谈了吗?”莫宁压着心里的火。
“好啊,莫局长,”钱书记放下酒杯,“开始谈吧。”
“钱书记,我们的初步计划是在几年内把联赛办成业余联赛,所以可能要长期租用某些体育馆和其他的体育设施。”莫宁说。
“哎呀,这个事嘛……”钱书记挠了挠头发,把头转向郭局长,“小郭?”
“莫局长,现在全市的体育馆和公共体育场有百分之四十左右还没建好或者正在整修,还有将近一半租给了学校和职业体育队,剩下的基本上都要全年为市民们开放,长期租用的话……可能比较麻烦。”郭局长说。
“对,”建设局冯局长补充,“现在全市范围内,尤其是的不少体育馆和体育场都挺旧了,有些正在拆迁,拆完以后的空地基本都要用于“老城新貌”计划和房地产开发。”
“没有这么绝对吧?”莫宁笑了笑,“拆迁不能分批拆吗?黄经理,给钱书记说说四强的票房收入情况。”
“是,陈总。”黄经理从提包里拿出资料夹,大声读起来,“平均每场比赛的上座率大概在百分之五十到六十左右,按照每张门票十五元来算,总共的票房收入大概是七十六万左右。”
“钱书记,这个数据已经远高于国内的各种业余联赛了。您和郭局长应该都知道,现在中国国内的业余联赛,无论是什么项目基本都在赔钱,有的倒贴钱都没人看。而且这还仅仅是四强的票房,接下来的晋级的淘汰赛会更加精彩,我们完全可以期待更多的票房。此外,这些都只是票房的收入,广告和相关产品销售的利润比这还要大得多。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发展的机会,大到全国的篮球人才储备,小到全市范围内的篮球运动的普及,如果我们成功了,可以给全国提供一个好的发展模式的范本。我们大家都知道,刚改革开放那会儿,深圳不就是全国的范本吗?您再考虑一下好吗?”莫宁说。
“哎呀,这个嘛……”钱书记皱了皱眉头。
“小杨,”莫宁转过头吩咐秘书,“去把那瓶茅台拿上来。”
“是,陈总。”杨秘书笑了笑,转身去袋子里小心托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轻轻地打开包装,小心翼翼地拿出那瓶莫宁珍藏了很久的上等茅台。
“给钱书记满上!”莫宁笑着挥挥手。
杨秘书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给钱书记倒满了酒。茅台的浓香溢满了整个屋子。钱书记拿起酒杯,假装不经意地在她洁白的手背上摸了一下。所有人都假装没看见。杨秘书也仍然脸上堆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再给其他几位领导满上!”莫宁仍然保持着笑,嘴角却划过了一丝不快,不过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杨秘书开始入戏,一步一扭地绕着大桌子给领导们倒酒。
“哎呀,莫局长啊,你真不愧是我们的省优秀莫局政治家啊!”钱书记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同志们!为了物质和精神文明双丰收,让我们再干一杯!”
“干杯!”大家再次纷纷站起来干杯。
“莫局长,您还能喝吗?”司机老刘低声问。
“没事,没事!”莫宁摆摆手,拿起湿巾擦了擦自己发红的脸。
“小庞啊,下次市委会议是下星期几来着?”钱书记把头转向庞副书记。
“下星期五。等到周二,邱市长和马副市长就从省里回来了,郝副书记应该也回来了。”庞副书记说。
“好啊,好啊!”钱书记不停地挥手,露出一嘴大牙,“莫局长,你放心,我们会在省委会上讨论这个问题的!我们会尽量办这事的!”
“那真是太好了,钱书记,”莫宁仍然在微笑,“小杨,把那几样‘礼物’拿上来!”
“是,陈总。”杨秘书走到酒柜前面,小心翼翼地捧起酒柜上的那几个精美的包装盒,先把最大的那个盒子放到钱书记面前,再依次把剩下的几个盒子放到其他几位领导面前。
“钱书记,这是我们洪城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莫宁收起笑容,显得严肃了一点,“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样品而已,剩下的几种我们会尽快分批送给您和其他几位领导的。”
“呃……”钱书记轻轻地打开包装盒。盒子是双层的,上层摆着一双做工无比精美的运动鞋。鞋底下面压着一个夹层。钱书记轻轻地把夹层拉开了一丝缝,看到了下层那几张藏在特制的护腕下面的大额支票。
“哈哈哈哈!”钱书记面不改色地关上夹层,一放下盒子,立马咧开嘴大笑起来,“好啊,好啊!洪城果然是咱们省份最有文化的城市啊!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啊!我们国家最需要什么?还是人才啊!哈哈哈哈!”
“对!”“是啊!”“没错!”其他几位领导也纷纷附和。
“这样的礼物我们还有两份,是准备送给邱市长和马副市长的。”莫宁说。
“哈哈哈!”钱书记笑得合不拢嘴。
“钱书记,我们还有一个问题,”董副总裁插了一句,“我们听说有人曾经向市政府反映某些比赛影响了他们休息,这个问题能解决吗?”
“哎呀,能解决,肯定能解决!”钱书记伸出右手食指,“我们人民公仆就是要为广大的人民群众服务嘛!对不对?我们不是为那几个吃饱了撑的小老百姓服务的!对不对?哪朝哪代都有刁民嘛!对不对?”
“对!”“是的!”“没错!”其他几位领导再次附和。
“嘀嘀嘀,嘟嘟,嘀嘀嘀,嘟嘟……”莫宁的手机铃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董副总,黄经理,你们先接着谈吧。”莫宁站起来。
“哎呀,莫局长日理万机,我们也不能耽误嘛!是不是啊?”钱书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莫宁走出豪华包间,摁下了手机接听键。
“爸,你还不回来吗?这都几点了?”莫宁的女儿正抱着超大号的绒毛熊,躺在豪华公主床上看偶像剧。
“宝贝,爸还在忙着呢,你早睡吧,别看电视看太晚了啊,乖。”莫宁低声哄女儿。
“嗯……好吧,你别喝太多啊,不行就让刘叔和杨姐帮你喝。妈还没回来呢,我先睡了哦,晚安。”陈佳怡挂了电话。
莫宁把手机塞回裤兜里,长吁一口气,脸上再也压制不住发自内心的那种厌恶和反感,尽管这种事他早就干过很多次了。他看着窗外,月亮刚好被乌云挡住了,只露出了一角,像是一个被啃掉了半块的烧饼。
“吱嘎——”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河洛扔给司机三十块钱,要了发票,下了车,慢慢地走进小区大门,回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那栋楼。
这个小区就在帝王大酒店的西边,中间只隔着一条街。这个小区已经挺老的了,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盖的,看上去已经显得挺破旧了。现在在中国,哪怕是五十年以上的建筑都很少。住在这里的人,多半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剩下的基本都是生活条件一般或者不好的职工家庭,可以说都是低收入阶层,现在他们一般都被骂做“****这个小区很小,也就三四栋楼,整个小区就像是大树根下的灌木丛一样,笼罩在大酒店的阴影之下。酒店正门前面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到了这儿就几乎没什么人了,老半天才过一辆车。本来这儿的老头老太太们平时都习惯大早上出来晒太阳遛弯,自从有了这帝王大酒店,大部分老同志们再也看不见初升的太阳了,只好改成下午出来遛鸟或者打太极。
“噔,噔,噔……”河洛走进楼道,一步一步地爬着台阶。声控灯很配合地亮了起来,照耀着墙上那叠成堆的修家电和治皮肤病的小广告。
河洛一路爬到五楼,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哥,你回来了?”何晓璐竟然还没睡,放下手里的言情小说,走到客厅里。
“小琪,”河洛有点累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何晓璐问。
“今天加班来着,”河洛坐到沙发上,——沙发已经很久没换套了,很多地方都脏了,他不得不站起来打扑几下衣服再换个地方坐下,“二十几台电脑同时中病毒了,先是杀毒,再是重新装系统,快把我累趴下了。”
“那也不至于这么晚吧?现在的杀毒软件不是都很厉害吗?”何晓璐还是不明白。
“我还去跟顾天、乐高他们一块商量事来着。”河洛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你又跟他们一块喝去了?”何晓璐有点不高兴。
“谁喝了?我们没去喝酒,我们就是谈事。”
“什么事啊?非得今天谈?”
“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去洗澡了,待会说。”
“哥.......”
看着河洛的背影,何晓璐一阵心神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