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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儒看到突然进来的两个人也不禁愣住,只是李荣华这便宜父亲明显没反应过来,来的是他的两个女儿,倒是一旁的左寄元已经认出来人:“荣华,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李荣华惊讶的片刻已经恢复镇定,听到左寄元的询问直接开口:“我们来自然是来找父亲来了。”说话间,李荣华看向李相儒:“爹爹,女儿来请您回家了。”
李相儒听到李荣华的话,直接呆住,显然这位常年在青楼呆着的人也没经历过那么刺激的事情。
这世界,哪个父亲遇到过自己闺女到青楼唤自己回家的。
这简直不要太勇猛。
一旁跟着的李秋意看到屋中的人就已经涨红了脸,毕竟到青楼找自己的父亲就显然是她的极限,这会旁边还有个外人在……
李秋意拽了一下李荣华的衣袖,希望李荣华保存点小女儿的娇态,虽然能女扮男装跑到青楼,显然就已经没有这样东西,但到底还有外人在。
李荣华感觉到衣袖颤动,不由转头,便看到李秋意红着脸,微微不赞同的表情。
而李荣华回头,屋中的两个人也顺着李荣华的目光看到李秋意,李相儒没什么表示,左寄元却是笑起:“李叔的女儿们果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存在,之前百姓有难,便能捐出衣食救助百姓,如今还能抛弃世俗观念,亲自来这里找,不愧是李家出的女儿。”
这话里话间竟是在给李荣华找台阶,明明是不合礼教的存在,竟是硬生生掰成好东西了。
听到这话,李荣华身边的李秋意直接目瞪口呆,只是目瞪口呆后,对左寄元印象显然不错。
李荣华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自打救灾后,左寄元待她态度就很是不错,有时候都叫李荣华忍不住奇怪了,若不是自己和对方年纪相差不少,估计李荣华都会怀疑这左寄元想对着李府求娶她了。
一旁的李相儒显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两个女儿跑到青楼找自己了,即便是个不着调的存在,脸色也是微微沉下。
李秋意看着紧张。
李荣华一脸平淡。
李相儒看到李荣华的样子,脸上更不喜:“这里是你们能随便来的吗!还不赶紧滚回去!”
李秋意吓到。
李荣华抬眼:“父亲既然能来,为何我们就来不得,反正没父亲管教,我们也好不了了,既然如此,来此请父亲回去毁掉名声又如何。”
李相儒皱眉。
李荣华向屋内前行,如同回自己院子一般,走到李相儒身旁坐下。
李秋意看李荣华这架势,也咬咬牙上前,只是面容越发的紧张,倒是目光很坚定,这状况叫一直注意着李荣华的左寄元不由打量了李秋意两眼。
李荣华并没注意到这一丝变化,在李相儒脸色沉到极点前开口:“父亲可知道府中这会在研究我五姐,您的嫡长女的婚事?”
“那又如何,这事情自然有你们母亲管。”李相儒毫不在乎的开口:“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即便母亲要给五姐找个商人做相公,还是已经娶过妻室的也不在乎?”
李相儒再次皱眉。
李秋意脸色一白,这会才知道,李荣华之前的玩笑话都是真的,李荣华真的是为了她的婚事出来的,只是听到李相儒的话,整个人发寒。
李荣华握住李秋意的手,看着不说话的李相儒:“父亲既然不开口,显然还是在乎一些脸面的,既然如此,父亲便随我们回府吧,如今的事情只有您能解决。”
李相儒终于抬眼仔细打量李荣华,只是打量了一会,又放弃:“你们的亲事自然是由你们的母亲管,这件事情我不会插手,我也不会回府,这醉生梦死的生活还没过够,谁有功夫理会你们的破事,你们赶紧回府吧,免得叫人发现了你们的身份,丢尽李府的脸面。”
李荣华挑眉:“父亲真不跟我回去?”
“自然不回。”
“我认识个大夫。”
“嗯?”
“听说夜宿青楼时间久长的人都容易得些病。”
李相儒皱眉。
“我想我认识的大夫会很乐意对外说一下父亲您的病情,比如花柳,到时候想必青楼的姑娘们,也没什么心情理您,不知道到时候您还能不能自由的留在这地方,亦或者,被祖母因为生气召回李府。”
李相儒瞬间站起。
安静喝茶当自己不存在的左寄元直接喷出一口茶。
一旁的李秋意忍不住疑惑:“荣华,花柳是什么?”
李荣华的喝茶的手微微一顿,略微有些优雅不起来,顿了顿:“嗯……宿住的不同青楼女子屋中多了,容易得的,还会通过和人亲热传染的病。”
李秋意明白过来意思,脸色瞬间涨红,忍不住拍李荣华,又不舍得下重手。
李相儒看着自己的小闺女平淡解释着这不能出口的东西,还拿着东西威胁自己,却是气的有些兔血。
李荣华一直关注这李相儒的反应,见李相儒着急了,显然在乎这一点,变得悠然自得,不仅自己缓缓喝茶,也搭理自己的便宜父亲,还顺手给李秋意倒了一杯茶:“姐你尝尝,没想到这种地方的茶水竟还不错。”
“谁允许你们喝这里的茶水的!”
李秋意见父亲真的生气了,看着李荣华递过来的茶水,根本接不下,也喝不下。
李荣华反倒是看便宜父亲的脸色越难看,越发的怡然自得:“既然茶在这,又是父亲您的茶水,不喝难不成要浪费么,那样多可惜。”
“立刻滚出这里!”
“我认识的大夫挺有名。”李荣华说着看向一旁看戏的左寄元:“左探花也认得,便是帮助朝廷治疗瘟疫的屈大夫。”
李荣华说着微微一顿:“这样的大夫一句话,必定满京城都知道吧,左探花您说呢。”
左寄元摸摸鼻子,缩到一旁。
“这是你对父亲应该有的态度吗?”李相儒大声开口。
“父亲好,女儿自然也好,父亲不好,女儿还好,那就是不孝顺,看着父亲越走越歪都不谏言,哪里还配得上做父亲女儿的身份。”
李相儒本想说李荣华不孝的话直接被堵上,指了李荣华颤了一会,甩开手:“谬论,小小姑娘,就只知道伶牙俐齿,成何体统。”
“伶牙俐齿说明聪明,至于是不是谬论,只要用不是吗,父亲。”李荣华笑眯眯的看向李相儒:“不知父亲如今可愿意和我回李府,只要回李府,您得病的事情,我保证不和人说哦。”
正说着,青楼里的小丫头过来送菜,听到话,不由好奇的开口:“得病?谁得病,什么病?可严重?”
李荣华看向李相儒,做出一副就要和人说的模样。
李相儒气的直接无语,可还要快速开口打发小丫鬟:“别听她瞎说,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管了。”
李荣华笑出声。
青楼的小丫鬟不由疑惑的看了看,还是告退出去。
见小丫鬟走了,李荣华再次看向李相儒:“父亲刚刚这样打发走小丫鬟,是答应了女儿,随女儿回府的事情吧,父亲果然是好父亲。”
李相儒看着李荣华的样子还能这么说话,直接无语。
左寄元直接笑出声,本来对李荣华入青楼虽然帮忙说完,实则也不赞同的态度在这片刻已经消散。
这世上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在青楼威胁自己父亲的,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了,还威胁的这般有趣。
一旁的李秋意也忍不住憋着劲,就怕自己跟着笑,本来因为自己婚事的事情烦躁的心情,意外的因为现在这种状态散去。
李相儒深深的打量李荣华,最终看着李荣华变得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终于开口:“回府便回府,反正府中你们姨娘也不少,但是秋意的婚事自有你们母亲管,我是不会插手的。”
“好啊,姨娘们很会就会知道父亲是因为什么回李府的。”
李荣华说着微微一顿:“屈大夫好久没到府上坐坐了。”
李相儒再次无语。
半个时辰后,李荣华带着李秋意上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常年停在青楼的李府马车,缓缓的向李府行驶。
而李府,李氏面带笑容的对着老夫人开口:“母亲,我觉得这个李留就不错,虽然有妻室,但是愿意休妻,而且还是皇商,家中银钱不少,愿意下的聘礼也不少,还愿意叫我们留下一多半,而且不嫌弃五丫头是右相府外甥女,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亲事。”
李老夫人听着李氏的话,特别是银钱这方面,眼中一亮,面上却是故作平稳:“既然你都举得不错,那便这么定了吧,由你拿主意好了。”
两人说话间,李荣华也带着便宜父亲李相儒终于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