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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洛忙道:“公子,刚才我去后山,本来想到树林里找点猎物下酒,遇到一个人,我躲起来,那人扛着锄头从我身边走过。我看清楚是易洛,他走到一个乱石堆里,不知道在挖什么,我想着他和我们金家有仇,就赶紧回来报告公子。”
金文度的心猛烈一跳,忙问道:“具体在哪个地方挖?”
“是一个乱石堆上,旁边有灌木丛……”
随着“葛化永”的描述,金文度心情激荡地想道:难道易洛发现了那个秘密通道?可是,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从外面根本进不来。不过,易洛这个畜生太诡异、狡诈,或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这么一想的话,府中发生的许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金文度沉吟着,易洛全力维持葛化永的容貌,分不出精神窥探他。
金文度倏地抬起头来,又问:“就他一人,没有其他人?”
易洛道:“没有了,小人觉得好奇,在那附近转了一下,没看到有其他人,我不敢贸然行动,赶紧回来禀告公子。”
金文度倏地站起来,背着双手,低头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子急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管有没有人暗中保护易洛,都要走一趟,将他抓回来,关一段时日,如果他的守护者没有找上门来,再行处置……
他迅速打定了主意,沉声下令:“快,去找两个好手过来。”
“是,公子!”易洛心下一喜,大鱼上钩了,他连忙转身向外跑,暂时撤销了脸上的神波,为了易容,他消耗的精神太多,脸色都已变得有点苍白。
“等一下!”
金文度喝道,易洛吃了一惊:难道被金文度看到我的脸了?
易洛眼睛一转,这里没有镜状反射物,金文度应该看不到他的脸。
感到金文度正扑过来,易洛寒毛竖起,正欲有所动作,却听金文度急促地道:“不必叫人了,我们三人足矣!”
一阵风从易洛身边掠过,易洛松了一口气,连忙紧跟在金文度身后。
大门外,守卫见金文度和“葛化永”逃命般跑出来,正感到奇怪时,金文度一挥手,喝道:“跟上!”
“是!”守卫急忙跟上去。
飞奔出府邸,三人偷偷潜向后山。
易洛的精神力接近枯竭,连忙跑在金文度前头,立刻撤除易容状态,再死撑下去,非吐血晕倒不可。
就要抓住仇人了,金文度心跳加速,心里非常激动,惟恐惊动了易洛,低声吩咐“葛化永”要尽量小心。
就在此时,金文度无意中发现,“葛化永”大有问题,葛化永昨天崴了脚,这两天走路明显瘸腿,可是,现在的“葛化永”,腿脚非常利索。
想到易洛的诡异、狡诈,金文度心里立起警戒,轻声问道:“葛化永,你的脚好了吗?”
在这种情势下,金文度陡然问出这样的话来,易洛知道要出事了,立马发动攻击。
府邸围墙上的守卫,看到金文度和两个守卫形迹奇怪,没有声张,一直暗中盯着他们。
忽然,墙上的守卫们看到,走在后面的守卫猝然摔倒,发出一声惨叫后,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紧接着,金文度和前面的守卫却快速冲向山上,微弱星光下,他们看到金文度的动作很奇怪,四肢乱舞,完全不像在奔跑。
这一切,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高墙上的守卫们愣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立即通知下方派人上山察看。
易洛杀掉后面的守卫,马上御风裹挟金文度,向山上跑去,恢复了原貌和声音,冷喝道:“金文度,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金文度身体被控制着向前飞去,正惊得以为撞鬼时,听到易洛的话,才瞬间明白,易洛果然是天神,他心头一阵惨然,可笑自己还曾当他是废物,原来自己才是废物!
他震骇地伸手拔剑,腰间的宝剑已向地上掉下去,他惊恐万状地挥手蹬腿,奢望能挣脱无形的束缚。
自知逃生希望渺茫,金文度拼尽全力嘶声大吼:“救命,易洛是天神,他要杀我!”
但他心寒地发现,自己的声音碎了,那声音刚吼出嘴边,就被狂风吹得凌乱破碎,只发出一些不似人类的响声。
高墙上,密切关注着的守卫诧异地道:“什么鬼声音?”
“是不是野兽啊?”
“不可能吧,从未听过这种野兽叫声啊。”
“好象是公子的声音,不知道他喊些什么。”
“公子的声音?公子好象不对劲,快,多叫些人上去!”
金文度感到绝望,自己就算是死,也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他,他惊恐万状,身上的脏物失控地奔流而出,顺着双腿落到地上。
易洛大手一张,一根粗树枝飞到他手里,他御风带着金文度并排狂奔,一边用粗树枝狠狠抽打着金文度的臀部,一边羞辱他:“金文度,你像只狗一样随地大小便,太恶心了吧?”
每一下抽打,都让金文度的臀部皮破肉烂。金文度羞恨欲死,面容扭曲、狰狞,嘴里发出不成形的响亮声音,易洛没有精神去窥探他,事实上,易洛说话都是勉力而为。
即使无法窥探到一丝半点的秘密,易洛也没有太大的遗憾。
他知道,金氏父子虽然同仇敌忾,却说不到一块去,两人各自为战。金文度一死,不说所有阴谋,绝大多数阴谋都将冰消雪融,对夜清莲的威胁也将随之消散,自己只需守着夜家,等到出道的那一天向她提亲即可,而那一天,也不远了。
易洛振作精神,继续抽打、侮辱金文度:“你遭受的一切灾难,都是我赐给你的!脸上的伤疤喜欢吗?拉得还开心吗?”
臀部被打得血肉模糊,稀烂的粪便沾到伤口上,更增疼痛。
与易洛发生的一系列激烈冲突,金文度的骄傲被一点点地削去,最终变得自卑、胆小,此时的金文度,除了刻骨的愤恨、羞耻,更多的是后悔,明明有光明的大道,为什么要选择这条死路呢!
自己天资卓绝、相貌英俊,有那么多的少女仰慕,为什么偏偏痴迷于不属于自己的夜清莲呢!
“看看你现在的鬼样,丑陋、肮脏,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易洛尽情地讥笑,“你的死,不但是我的愿望,也是全城百姓的愿望,你会遗臭万年!”
易洛说着,轻轻跃起,奋起一脚狂扫金文度的后背。
金文度一头撞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牙齿掉光,嘴巴血肉模糊,后背亦疼痛锥心。但他却心下一喜,急忙四肢着地,正欲像一只野兽般四脚爬向前蹿逃,身躯却再度失控悬浮。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
金家的护卫执着火把,大喊着追来,易洛连忙带着金文度全神奔跑,进入了山林里。
易洛的肉身实力比金家护卫差太远,很快被追了上来,只好在树林里躲躲藏藏。
金文度浑身被冷汗浸透,徒劳无功地挣扎着,同时大喊、拍掌提醒,喊声被狂风封锁在嘴巴里,漏出嘴巴的声音不多,掌声也遭到了封锁。
寒风吹拂,树林喧哗,淹没了他制造的声音。
金家的护卫越来越多,在护卫们的议论声中,易洛听到金广正在过来,立即跳上一棵大树,并将金文度置于旁边一棵小树顶上。
金广提着粗铁棍跑来了,一个护卫上前禀报:“家主,刚才看到公子和一个护卫,在这附近失踪了!”
“给我仔细搜查!”金广大手一挥,沉声喝道。
易洛御风给金文度送去声音:“你父亲追来了,我能让他亲手杀了你,你信不信?”
听易洛这么一说,金文度知道自己离死已不远了,心里更加恐惧。他毫无办法,急得眼睛几乎瞪裂,拼命撕扯身上的衣服,直至身上赤祼,又在身上用力抓挠,将身体抓得到处是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