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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觉将药方递给她,还未说话,身后先传来哭声:“二小姐,不知柔儿哪里得罪你了,你竟在背后这般害柔儿!”
沈妙言回头,那少女端着茶盏,哭得十分柔弱伤心。
她心中一咯噔,暗道这还真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刚说几句正主就来了……
可是小丫头长期打交道的对象,是君天澜、君舒影那种人精,对付区区一个柔儿,真不在话下。
她满脸歉意地从柔儿手中接过茶盏,“真是不好意思啊,叫你听见我心里话了。但就算当着你的面说,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我姐姐看你可怜,给你银钱葬父,又把你带回府中,好吃好喝的供着,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姐姐和姐夫最是恩爱,你若想报恩,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离开。什么做牛做马。你留在这里,其实就是碍眼。”
她越说越直,柔儿臊得双颊通红,不甘心地望向白清觉,满脸梨花带雨,娇声道:“公子……”
她住进倚梅馆不过短短一天,却也品出了富贵滋味儿。
给这样的人家做妾,那也比给寻常人家做正室要来得快活。
她哪里舍得走呢。
白清觉把玩着毛笔,脸上仍旧挂着温厚的笑:“妙言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柔儿脸色又白又青,呆立半晌,哭着跑走了。
白清觉转向沈妙言,见她眉梢眼角都是得瑟,忍不住道:“若给阿雪知道,指不定要怎么骂你。”
沈妙言傲娇:“她才舍不得骂我!”
晚膳时,柔儿并未出现在饭桌上。
沈妙言只当她走了,因此吃得十分欢快,有意为白清觉和安似雪制造独处时间,匆匆扒完两碗米饭,就去厨房寻点心吃了。
可安似雪铁了心不搭理白清觉,吃完饭,就去寝屋沐浴更衣。
白清觉说了一嘴皮子话得到的却是这么个结果,也有些恼,不愿回寝屋歇下,只身去药庐继续研究治疗顾钦原的丹药。
夜深了,倚梅馆静悄悄的。
药庐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身着粉色薄纱的少女小心翼翼摸进来,在看到角落书案后的男人时,稍稍安了心,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她生得柔弱可怜,可眼睛里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野心。
她看中了白清觉,看中了他的富贵,她才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安似雪那个蠢货,生不出孩子,就该让位才是,凭什么霸占着白公子不放。
还有安似雪那个妹妹,若有一****能踩着安似雪上位,她一定要喂她副哑药,叫她那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清觉正埋首书案间,身后传来浓浓的脂粉香,两只柔弱无骨的手臂从背后拥住他的脖颈:“白公子……”
他面不改色地翻了页书,“你是她带回来的人,看在她的面子上,这一次我不与你计较。柔儿,奉劝你,马上离开。”
柔儿只道白清觉长得温厚,应当轻易就能勾搭,于是在灯火下脱掉薄纱,少女姣好的身子,毫无遮蔽地出现在白清觉视线中。
她整个人倚进白清觉怀里,手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滑下,落在某个不可言说之处,轻轻挑逗:“白公子,夫人她那么刻板,您哪里享受得到床笫间的乐趣?”
好的东西往往需要人认真学习才能领悟,可坏的东西,有时候当真是无师自通。
白清觉此刻就觉着,这个女人,不去青楼,简直屈才。
他伸手握住柔儿的手腕,温厚的脸上,似笑非笑:“刻板?”
“难道不是吗?”柔儿勾住他的脖颈,妖妖娆娆地想去亲他的脸,“公子和柔儿做过一次,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鱼水之欢了……”
她的唇瓣尚未贴到白清觉的脸,身体忽然动弹不了了。
白清觉将她推到冰凉的地面,温厚的脸在灯火下,看起来竟有些诡异:“本尊陪阿雪在市井间生活,温柔惯了,在你们看来,大约好欺负得很吧?正好为钦原治病缺个药人,你自己非要送上门,就休怪本尊无情了。”
他如今以医救人,可在没遇到君天澜前,他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毒尊。
隐姓埋名多年,如今竟叫这样一个女人戏弄……
柔儿满脸惊恐,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药人?他居然要把她当做药人?!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倚梅馆温厚仁善的白公子,根本就是一头危险的野兽!
可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白清觉处理掉这个女人,嫌身上血腥味儿重,去耳房沐过浴,才回寝屋休息。
安似雪躺在床上,似是已经熟睡。
他将她扳过来,不由分说地将身下那话儿埋进她的身体里。
安似雪被惊醒,又羞又怒,急忙去推他:“你做什么?!”
白清觉振振有词:“做夫妻间该做的事。”
说着,直接将安似雪的中衣和肚兜都给扒了。
安似雪打不过他,眉眼之间仿佛浸润了霜雪,恨恨道:“不知廉耻!”
月色从雕窗透进来,白清觉凝视着身下女人的容颜,忽而邪气一笑,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我就爱阿雪在床上这泼辣劲儿……”
两人滚成一团。
月牙儿羞红了脸,悄悄躲进云层后。
隔壁厢房,沈妙言捂住耳朵,可那两人纠缠的声音不停地传进来,直叫她羞红脸,却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心肝宝贝儿,放松些!乖,别乱动……
沈妙言紧忙拉起被子蒙住脑袋,脸红到脖子根。
这个肉麻兮兮的男人,真的是她那位温厚老实的姐夫吗?!
而她那位看起来明明挺端庄的姐姐,一开始还在抗拒,后面变成了欲拒还迎,再后面……
那婉转娇吟,真真是百媚丛生、酥骨柔肠!
隔壁的动静在天色熹微时才停下,小姑娘红了一夜的脸,愣是没睡着。
天色大亮时,她盯着帐顶打定主意,今儿就搬出去。
用早膳时,小姑娘正琢磨怎么开口提搬出去的事儿,却有人不请自来。
大约是微服私访来着,他只穿着寻常的绣暗金竹叶纹墨袍,金簪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