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沈连澈血洗丰州城(3)

风吹小白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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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他话未说完,连澈已至他身边,重重一脚,直接把那张太师椅踹得稀烂!

    关翰良狼狈地跌坐在地,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到底不敢招惹连澈,扶着管家的手倒退几步,气的肥肉直抖:“好你个魏天诀,竟然纵容你弟弟行凶!来人,来人,把城里的士兵都给老子召过来!”

    话音落地,大厅外响起整齐的军靴声。

    “听见没有,我的人已经到了!”关翰良大喜过望,搓着手欢欣地望向大厅外,却见无数铁甲士兵涌进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士兵让开一条路,清风朗月般的贵公子,手执一把折扇,端坐在轮椅上,被侍女缓缓推了进来。

    他挑着一双桃花眼,含笑望向上座的沈妙言,“攻城时多花了点儿时间,我没来晚吧?”

    “来的刚刚好。”沈妙言起身,笑吟吟望向呆呆站在原地的关翰良,一步步朝他走去,“你说,想让我跪在你面前求饶?”

    关翰良面色苍白如土,大颗大颗冷汗从额角滴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没有的事……”

    沈妙言在他面前站定,负手而笑:“关大人刚刚才说过的话,怎么就不记得了?这可不行啊……”

    话音落地,她忽然抬脚,直接一脚把关翰良踹倒在地,继而踩上他肥胖而粗糙的大手,重重碾压!

    她的力道极大,诡异的寂静之中,众人只听得一声轻微的爆裂声,紧接着就是关翰良杀猪般的痛苦嚎叫!

    众人惊恐地望过去,只见沈妙言竟然生生踩碎了关翰良的指骨!

    那只手整个爆裂开来,像是一团炸裂的血雾,看上去惨不忍睹!

    “啊啊啊啊啊——”

    关翰良疼得无法忍受,直接晕厥了过去。

    沈妙言面无表情地转向魏思城:“丰州城拿下了?”

    “嗯,拿下了。”男人轻笑,心情极好的模样。

    “走吧。”沈妙言上前,推过轮椅,往大厅外而去,“连澈,处理干净。”

    连澈领命,面无表情地扫视过厅中那些吓破胆的男人们,唇角噙起一点儿漫不经心的笑容。

    半刻钟后,原本辉煌奢华的大厅,到处都溅上了污血。

    烛火灭了大半,阴暗的光影中,随处可见支离破碎的尸体。

    一身红衣的少年,拎着长刀,从炼狱般的场景中,缓步而出。

    粘稠的鲜血还在从长刀上滴落,他的红衣被染成越发秾艳的红,那张清秀如画的面庞,半张现在月光下,半张隐在黑暗中,蛊惑至极。

    左眼角下的朱砂痣,透着淡漠的妖娆。

    夜风起,吹来庭院中的浅浅花香。

    他垂眸,鼻尖萦绕着清新的花香和血腥气息,仿佛人间与炼狱的重合。

    被睫毛遮掩的漆黑瞳眸,宛如不见底的深潭,盛满了不可告人的浓浓暗欲。

    少年声音低哑:“姐姐,我要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月上中天。

    沈妙言沐浴过,赤着脚从屏风后步出。

    韩叙之捧着盛了衣物的托盘,垂眸候在外面,见她出来,轻声道:“郡主,沈公子杀光了大厅中的所有人。”

    “哦?”沈妙言拿起托盘里的丝绸外裳,轻轻披在肩上,迈着莲步走到窗边,“他还真下得去手……”

    韩叙之走到她身边,声音压得很低:“郡主,那些宾客都是丰州城的管事,尽数诛灭,是否不妥?我怕会引起骚乱……”

    “无妨。”沈妙言把一只脚敲到矮几上,拿起饱蘸过丹寇的羊毛小刷,细细给脚趾甲涂上鲜红丹寇,“咱们打下来的城池,自然该用咱们的人来接管。”

    “可是百姓那边——”

    “他们在乎的,并不是谁坐在官位上,而是谁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沈妙言注视着涂好的第四枚指甲,轻轻吹了口气,“比起那群硕鼠贪官,很明显,我更能带给他们好的生活。”

    韩叙之无话可说,沉默半晌,才轻轻道:“比起在楚国时,妙言妹妹成长了很多。”

    沈妙言抬眸看他,唇角噙着浅浅的弧度:“可是,我宁愿不要这成长。”

    韩叙之一愣,望向她那双不辨喜怒的琥珀色瞳眸,心中不觉微微钝痛。

    破茧成蝶,需要经历无法想象的疼痛。

    而人的成长、成熟,不过都是在经历了痛苦的事情之后,被迫得到的馈赠。

    若能一生单纯,那当真是人之幸事。

    韩叙之退下后,沈妙言轻轻**脚趾甲上的丹寇。

    每拿到一座城池,她都会涂一个脚趾甲。

    而从北郡城到大梁城,她需要攻下十座大城。

    丰州城,是第四座。

    她搁下毛笔,趴在矮几上,忽然有点儿厌倦。

    夜色正浓时,素问带着夜凉出现在房门外,轻轻叩门:“郡主,您睡了吗?”

    沈妙言坐直身子,偏头望向门口,“进来吧。”

    素问领着夜凉踏进来,行过礼后,夜凉捧上锦盒:“郡主,这是皇上的信。”

    沈妙言悄悄白了他一眼,这厮上次拿错回信的帐,她还没跟他算!

    她按捺下不悦,打开锦盒,冷甜的龙涎香立即扑面而来。

    她盯着锦盒中静静躺着的八大张淡紫色信笺,颇有些嫌弃,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竟然这般郑重其事地挑了紫色花草纸写信,还熏了熏香……

    她拈起一张,素问立即把房中的烛火拨亮些。

    沈妙言一目十行地扫过信笺,上面的字迹绵绵密密,字里行间都是关切:“见信如唔:如今正是二月,天气犹寒。听闻你还在魏国北部,北部风冷,切不可贪凉爱美,收了锦袄和斗篷。亦不可学那魏国女子作风,穿着暴露,有伤风化。冷水亦不可碰,食物也当时时吃些热的……”

    及至看完八大张纸,沈妙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天澜是转了性子么,竟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

    连她每天需要吃多少蔬菜,都给她规划好了!

    她捏着信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夜凉忽然道:“对了郡主,皇上怕您不肯乖乖听他的叮嘱,所以还特地派了两个人过来监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