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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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复起

    呼罗珊首府,木鹿城,自从敌人已经出现在了城外,阿哈尔河对岸的被点燃和城市和村庄的尘烟,在天晴好的日子已经清晰可见,骑着高头大马的呼罗珊骑士,和骑着矮小精悍草原马的东方游牧骑兵,不时沿着河岸爆发的遭遇战,让附近的众多城市一日数惊。

    这些来自东方的游牧民族,甚至在河东岸的堤坝上扎营下来,四出搜掠和抓捕没有逃过河的残余居民,耀武扬威的绑成一串串送进营地里,用高悬的牛皮黑旗,无声嘲讽着蜷缩西岸众多卫星城和堡垒中的守军。

    为此呼罗珊的骑兵们,渡过河发动了一连串反击,点燃了十五个仓促简陋营寨,砍下三千多颗头颅,但是他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正当这些轻骑逐杀敌人的勇士,想要乘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时,塞里斯军的第一支部队和他们的恶魔之眼,出现在天边,

    没有足够步兵的掩护和压阵,这些呼罗珊骑士除了少量见机快掉头渡过河,其余大部分很快被游牧骑兵绊住手脚,而在火焰尘烟和箭雨中发起决死的冲击,最终为数众多被俘虏的呼罗珊骑兵被剥光倒钉在木架上,沿河铺成一排象畜生一样的被活生生的阉割掉,然后在失血和暴晒的折磨中,一点点的慢慢死去。

    据说行刑期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甚至在远处的木鹿城中亦有耳闻,为此

    周五最重要的晚祷大礼,卡塔赫总督破天荒的没有出现的引领祝词,赞颂至高和哈里发的领头人群中,这像是一个不详的征兆,随着谣言迅速蔓延在所有穆斯林和非穆斯林人们的心头。虽然以戒严和军管的名义了城市,但是各种试图带着身家财产,逃出城市向西方避难的努力确实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甚至愈演愈烈之势。

    塞利斯人及其附庸部众的暴行,被刻意的夸大也坚定城中死守的决心,也带来另一个负面效果。敌人的恐怖被添油加醋的渲染俄宣扬。虽然将领和军官们一直用随时可能出现的援军来鼓舞自己的手下,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士气。

    甚至有个别的地方,因为风吹草动的惊吓,被过于紧张的地方志愿军,当成了敌人来袭,而率先逃跑引发践踏死伤多人的灾难。

    城市中的不满和紧张也在与日俱增。

    不断有人被打当作奸细或是潜在不满者,被抓起来严刑拷问,其中大都是外国人,栗特人,波斯人,吐火罗人乃至呼罗珊本地人,甚至还有少量的阿拉比亚裔穆斯林,一些长相貌似东方塞里斯人的商人和旅行者,直接被抓起来,犹太人、拜火教徒、徒等异种宗教的场所和集会区也受到严格的监视。

    但是拜总督亲许的勇士头衔之光,赛特一行人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高调的频繁出入各种社交的场合。

    在城市的另一端。

    来自巴格达地区的埃米尔阿赛伊,却换上掩饰身份的便装,在同样易装的随从护卫下,前往城中某个住宅区内的秘密公寓。在那里有一个皮肤像牛乳一般洁白,眸子象泉水一般清澈,嘴唇像玫瑰花瓣一般美妙的小美人儿,在眼巴巴等候着他的宠爱,要知道她只有十六岁,正是古人诗歌里吟唱的花骨朵儿初放的美妙年纪。

    这个妙人儿及其她所在的宅邸中一切奢侈的享受,都是城中最有实力的富商和豪门,对这位靠近权力中枢任职的埃米尔,所表达出来的一点点儿善意而已。

    不过阿赛伊的焦灼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好转多少,那是来自现实的严重困扰和懊恼,

    作为外援主力的四大埃米尔,他的兵力一度是最雄厚的,但一般兵员的素质和战场的分布,却也是在战线崩溃后部下损失是最严重的,两个步兵军团和三个千骑队的一万六千名人马,最后回到木鹿城的只有不到四千人。

    更让他愤怒的是,其中一些富有经验的士兵和军官,则在逃回来的半路上,变成为别人的部属,而申诉无门人心涣散。

    随着他所代表的价值和地位的下降,他和他的部下所获得的补给和补充的优先序列也悄然发生了极为现实的变化。因为在大敌当前之下,被总督认为有足够战斗力的部队,才能得到青眼交加的额外优待。

    他这支来自巴格达及附近地区的志愿军为主体的部队,也曾经给寄予厚望,然后现实,给了充满抱负和理想宏景的他沉重的一击。

    由于防线被突破的时候,四位埃米尔都滞留在木鹿城,而造成前线指挥上的空虚。处于某种私心和缘故,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发前往自己的防区,而是派出了资深的副将拜塞尔先行一步。

    结果拜塞尔半路遭到敌军的袭击,寡不敌众力战而死,前线部队的指挥,也同一盘散沙般在敌人凌厉的突袭攻势下纷纷沦陷,很快变成一次争先恐后的大逃亡。上美索不达米亚军团的名号,也变成某种程度上的笑话。

    然后总督给他派来一名新的副将,一名严谨而刻板的老军人,这也被看作架空或是夺取他残余部下指挥权的某种前兆,。

    糟糕的形式和恶劣的现实,让深受挫折被失败的沮丧所环绕,满心充满烦扰和忧虑的年轻埃米尔阿赛伊,只有在这个还残留着少女天真的小情人哪里,才能找到片刻的宁静和安逸。

    虽然沿途偶尔会遇到警惕的巡逻队的盘问,但很快就被他们出示的标识所威慑,恭敬的退到道路旁,这种耽搁,却让他更加烦躁起来,也更加热切的期盼啊,从女人怀抱中所能得到的籍慰。

    安静的辟巷,隐藏了闹市的喧嚣,花木林立庭院建筑中,到处装饰着了波斯风格的彩画和贴砖,在冬季的凋零中,显得尤为宓静,随从们被留了下来,只有最贴身的亲随,才被允许跟随他进入,但是他忽然在庭院过道上顿住了,一种声音像是尖刺一样刺在他的耳膜上。

    那是女人若隐若现的娇喘声,联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实,阿赛伊不由怒血冲头,甩开左右随从,心急如焚的猛冲进去,暴起踢开厚厚的帷帐和苇帘,随即被一个软软的身体所盼,那是一名晕死的侍女,焚烧着充满情趣香油的空气中,并有他想看到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宽了一下,但随即被一种突然而至的危机感所激灵,猛然推开昏死的侍女跳起来,就见像是被风扬起的帷幕后面,露出几具乌黑斑驳的弩弓。

    多年的训练和经验,让他逃出姓名,虽然手臂剧痛,却挡住了射向要害箭只,他忍痛没有查看自己的伤势,猛然蹬腿随着撞倒裹卷的苇帘,将自己身体滚出室外。

    跌跌撞撞的迎向闻声而来的护卫们,他们高举着武器警戒的将自己的主人环绕起来。然后更多的箭只覆盖了他们,刺穿了他们只有厚厚袍子防护的身体,

    连弩,一种塞利斯人武器的名字,豁然在他心中现出,猛然想大叫起来,却发现只有嘶哑的声音,而中箭的伤口开始发痒发麻,让他手脚如铅坠逐渐失去感觉,这是沙蛇毒的征状,他闪过一种明悟。。。。

    失踪的埃米尔和被刺杀随从的尸体,直到第二天正午才随着空荡荡的宅邸,被惊疑的邻居,上报官府而广为人知,更糟糕的是,他之前刚刚与总督有过激烈的争执,并且扬言过要不受约束的带领部下离开木鹿,回到他的省份去。

    。。。。。。。。。。。。。。

    长安的朝堂喧嚣散尽,如潮推走的官人们却被一件朝议搅动的纷纷扰扰。素有清名贤望的郑王李邈,突然请藩于国外,以示无意相争之道。

    郑王李邈乃是泰兴皇帝的第二子,为崔侧妃所出,相比年长一岁,却很早就开始追随父亲戎马奔波,协助处理政务的兄长鲁王李适,郑王好读书,以儒行闻,而广有才名,在文士大家中颇有口碑。

    由于他的生母崔氏乃是清河别支,因此相比生母出身小户寒门的鲁王,他曾也是那些勋贵、世家寄予厚望的对象之一。不过由于皇帝的扶持,再加上监国平定宫门之变和征定青唐吐蕃的资历,他和鲁王的差距越来越大,因此倒也早早就做出一副绝了这个心,一心做他的清闲皇子。

    一时间反响四起。

    “他想做什么,以退为进么”

    “无非是效法雍国府故事而已”

    “这位殿下倒是个明里人啊。。”

    “他选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

    “天子为了安抚宗室同时也树立个榜样,少不得格外恩加优厚了。”

    “他想学雍国府,哪有那么容易啊”

    “海南夷州无不是人烟渺绝的恶苦之地,花了多少年功夫经营才稍有根基啊,”

    “不是什么人都能像雍国府那位一般善于经营屯垦,还能石头里榨油的弄钱本事,还能用高位权势假公济私襄赞一二。”

    “把一个亲藩放到这样的化外之地去,是加恩还是恶黜啊,”

    “要是没去几年就困顿于弊病,那还得了,宗亲们还不得哭堵宫门安达天听了。。”

    无数中猜疑和揣测,随着皇帝留中的决定,在私下酝酿发酵着。

    。。。。。。。

    而在长安城的另一端,我刚刚参加完一场婚礼,无数喧闹最终还是随着流水一般散去的宾客而彻底平寂下来

    “老大。。”

    并没有搂着新任安寝,而是特地拎了一壶果子酒,来找我一起躲在凉亭里清净的新郎官李祈,涨红了脸大声的道。

    “这是我这一辈子最痛快的一天啊。。”

    。

    他终于下定决心结婚了,并且是铁了心要破除世俗的观念和传统,将大她许多的栖霞娶为正妻年龄不是问题,出身也可以弥补,嫁妆和仪礼,真正的问题反而在他自己身上。

    在这个时代娶一个行院女子,风尘中人,在民间并不是一种耻辱,甚至大多数时候会被祝福或是传唱成一段佳话,所谓官士农工商五民各阶层,总是不乏与风尘中人穿就传奇的佳话。

    象我甚至让人专门按照汤显祖《千里救风尘》的剧本模式,编了部白剧传奇《栖霞记》,以传唱他们的故事。

    但不管民间是如何赞美和传颂,李祈毕竟是一个皇族宗室,而且可不是寻常出五服外地贫寒的远宗子弟,而是天子三代之内的近宗皇族平辈,还有爵级和品秩的职事官。

    取一个赶出王府的前女官,流落烟花的行院中人,作为自己的妻子,这在古代等级森严封建社会是,何等破天荒的勇气,因此这个想法刚刚冒头,就很快变成来自四面八方的阻力和压制,而变得特别不一样,

    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牵涉到整个李唐皇家,乃至整个统治上层的事情了。

    因为他这个决定,像是狠狠刮了很多人一记重重的耳光,打的不仅仅是宗室之长,现任宗正卿汉中王家,或是一心想亲上加亲的王妃郑氏,所代表氏族门阀的脸面,而是在挑战整个上流社会的价值观。

    不管他平时如何荒唐或是浪荡,执意打破一个社会阶级的传统惯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当年还只是一个没有功名白身士子的郑元和,执意要迎娶出身曲鸣苑的李亚仙为妻,就已经受尽各种非难和波折,亲朋好友的劝说和软硬兼施的手段也不能阻止他们,为此郑元和家里甚至断绝了父子关系和一切往来,视为家族的耻辱和不孝子的典范,就因为他是山东七大氏族之一的显望荣阳郑氏的子弟。

    就算郑元和后来在李亚仙的鼓励和支持下,成功考上科举进入仕途,也没能改变这个现状,他不但没有得到家族的助力,反而因为这个事情,受到官场内部的刁难和歧视,

    直到同样不讲规矩也讨厌传统的我,横空出世,将他纳入麾下,这才得以大展宏图,仕途和人生一日千里,

    待到天下逐渐安定,被战乱折腾的元气大伤的荣阳郑氏发现,就算没有宗家的支持,位高权重牧守一方郑元和也已经羽翼丰满,足以作为全新的世家开宗立族下去,考虑到如果再坚持食古不化的传统下去,失去的一位前途无量甚至可能出将入相的族子,最终面子和里子都两失的后果,只好捏着鼻子,承认了这个现实,并火速改弦更张,亡羊补牢的将郑元和和李亚仙都纳入宗谱,这才捞到些许底子。

    当年身为白身的郑元和都如此艰难,更别说一个近支皇族子弟了,无论他们有多少婢妾,或者真正宠爱或是当家做主的是谁,优势多么的荒诞无道,但他们的妻子,只能在门当户对的贵戚眷族世家中搭配。

    迎娶一个风尘中人不算什么,但是想要将之作为正妻,登堂入室,那是连皇帝也要惊动的大丑闻。

    象那种皇帝直接将青楼女子指给臣子作为正室,以考验其忠诚的做法,永远只能是历史小白的yy而已。因为他此刻羞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践踏了作为几千年沿袭下来,整个统治阶级的尊卑等秩。被指婚的对象如果不能当庭自杀,以作为反抗的话,作为天下最大笑料的臣子,将永远不能在大多数人面前抬起头来。

    这一刻,喊了多年的老大,终于派上了用场。

    作为力挺的措施,我不但带着一堆女人亲临置办婚礼相关的事宜,也带来龙武系相关的各色人等的祝福和问候,就算一时身在外地无法亲自的到席的,也让自己的夫人,成为送嫁陪妆女眷团的一员。

    由于我明确的态度

    而就算是稍微亲近的政治盟友颜真卿,梁宰、王维、王晋,也派来自家的子弟,表达了相当程度的善意。象贺兰家,就来了继承爵位的贺兰才人和陈安平夫妇两,守城专家也派来了他得续弦,就是那位在稚阳城没如历史被吃掉的那位。

    连沈惠妃,也派人送来一份典膳女史的告身,虽然只是不入流的低层女官,但也无疑是用实际行动,抬高了女方的出身规格。

    但让我意外的,是在新娘送妆的贵眷中,赫然也有郭子仪最宠近的外室,——柳水心的身影,这位老元帅虽然已经闲赋在家,但是抡起影响力和手腕来,还是那么滴水不漏啊。

    因此小丫头不免嘲笑说,这次与其说是为头号小弟李祈置办婚礼,不如说是我利用这件事所蕴含的意义,依照我的权势和影响迫使朝中各方势力,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表态和站队。

    “将来打算怎么办,去哪里。。”

    “不愧是老大啊。。”

    他微微苦笑了一下。

    “我打算借郑王之议,请就外藩。。”

    我微微叹息了一声。

    虽然有我的力挺和众多权势的威慑,没人敢正面为难他,就算他老爹也不例外。但是作为女人的栖霞,就没那么容易了,作为正室她必须代表丈夫出现在众多的社交场合上,所要面临的东西,更要复杂的多,这也是一种执着的代价吧。

    请外出,到不熟悉的地方上去换个环境,是不错的饿选择,但我没想到他去的那么遥远。

    “去海南吧,安东太冷,青唐苦寒,南平湿瘴。。”

    “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那不会说是太仰仗荫蔽了。。”

    “难道不去海南我就不荫蔽你了么。。”

    “多谢了,这个天大的恩德叫我们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这辈子还不起,那就用你子孙后代来还好了。。”

    我顿时笑了起来。

    当然我是不会想到,这句话会有一语成鉴的将来

    “那我想去安西。。。”

    “安西。。”

    我愣了一下,

    “也行,那里谷畜丰饶的富庶之地可不少,开发经营的前景也不错。。总会有你安身的一席之地”

    当然我也更不会想到,他将会开创了一个历史,若干年后,当国中的李唐后裔子孙,都纷纷衰亡式微,泯然于大众已经混杂难考后,他这只远在域外家族,反而成为众多自称李氏正统的传承中,血统考据最纯正的一只。

    既然某人有所表态,并且身体力行的用实际行动进行宣誓,于是难题就给送到了大明宫里的皇帝小白手上,

    对这位天下至尊来说,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移出黄册,削藉为民以淡化影响,再从其他方面给予补偿就是了。

    但凡是因为牵涉到皇家的传统和脸面,很多宗室都想藉以发挥一下,以显示自己的存在,再加上他们吧这件事和璐王请藩之事牵扯在一起,试探当今天子对宗亲们的态度,才变得棘手起来。

    “宗伯求见。。”

    听到这个官名,皇帝小白忽然觉得有些头痛起来

    “传见吧。。”

    头戴五梁进贤冠的宗正卿李禹,满脸正色的被引进内殿。

    “为不肖子而惊动天颜,臣家教不严,愧对祖宗。。”

    李禹当面就鞠行一个大礼。

    “卿也算族中尊长,素与朕近”

    皇帝小白摆摆手,命人给他赐坐

    “这种生分的套话,就不要说了吧。。”

    “身为宗族表率,臣请避嫌。。”

    “那就说说我家的事情好了。。”

    “就藩之议,其根本在复古之制,而现今宗室繁杂多闲尔。。”

    “卿的意思是。。”

    皇帝小白有些糊涂了。

    “陛下可知前朝分藩故事。。”

    随即李禹列举了自汉高祖分封诸子,历经文帝七王之乱,晋八王之乱后,分封诸藩,无不成了国乱之源,就算是前朝隋文帝分封诸子,最终也有汉王杨谅的巴蜀之乱的诸多例子。

    而开元年间藩镇引发的天下大乱,更是另一种深刻教训,因此这也是朝臣中反对的最大依据。

    “若不是分藩于内,而是就于外呢。。”

    李禹突然翻了翻眼皮道

    “要知古时,周礼之封,乃是守边御戎,”

    “历治经代,逐夷拓民,方有诸国之盛”

    “要说到分藩事务,右宗丞或许有些心得啊”

    “宗丞,”

    皇帝小白忽然想起来,那位妹夫还有这么一个头衔,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虚名寄挂,但却也发挥过一些用处。

    比如用那两口子喜欢折腾找事的恶名和杀伤力,来约束和威慑那些宗室子弟,让他们不至于太过肆意妄为的一个善后性质的名分。

    又比如偶尔组织和召集一些群体性游乐竞技活动,或是依照爱好进行结社,让那些宗室年青一代不至于无所事事,而闲的饱食无事到处惹是生非。

    而当年开元上皇,封邑海南、夷州于幼妹雍国公主,不过是大封诸王戍守天下各地之后,兴起顺手之举而已,很有些儿戏之意,未曾想诸王大都未能就藩,反而是雍国家的那两口子,用这个名分在南边经营期了好大一份事业。

    但正因为这份基业孤悬海外,无论他如何经营投入,都很难对朝廷中枢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所以长期都听之任之,甚至可以纵容和鼓励投入当地,以削弱其在朝中的势力和影响。

    或许这是一个有理可循的尝试。

    “你家那位,让右宗丞一并写一份奏疏上来吧。。”

    想到这里皇帝小白最后也叹息了声,似乎有所决定。

    “还是眼不见为净算了。。”

    “有他扶持,不至于泯然于蛮荒吧。。”

    陛辞出来头发苍白的李禹,望着夕阳下染金的宫殿,微微叹息道。这是自己身为父亲,最后能做得把,

    虽然身为皇族中人,越靠近那个位子,越是容易亲情淡薄,但反过来说,在没有太大指望的情况下,骨肉亲情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抹杀掉的。

    这既可以说是公心也是私心。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