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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微送,波涛微起,虽然海面的航行条件不算糟,不过一艘挂着双龙旗的商船却行驶得格外的吃力。
“船长,还有多久能到?右舱又开始漏水了,我担心这破船熬不到岸!”全身湿透的大副走进驾驶舱,语气十分焦急。
“别着急,我们能够在风暴前赶到!”老船长扶住船舵,专注的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虽然这位船长已经带着船员们无数次来往于这片海域,不过大副还是有些担忧的道:“船长,为什么要咱们开这么艘破船?我看船坞离还停着不少其他的新船啊?”
老船长笑道:“难道你怀疑我的技术?”
大副摇头道:“我不是怀疑您的技术,相反,我觉得以您的技术,公司应该让您驾驶新式货轮……”
此时陆家骏摇晃着身体走进驾驶舱道:“二位,还有多久能到?”
大副有些不满的道:“陆先生,您要是着急,下次让公司给我们换艘新船。还有,别用这些吕宋人,好歹挑些有经验的中国水手……”
这艘中国商船名叫“飞南号”,隶属于中华帝国远洋集团南洋分公司,是一艘面临淘汰的商船,而船上的船长、大副包括货主陆家骏也都是帝国远洋集团的“员工”。执行这次运输任务的成员和船只都是陆家骏“精心”挑选,虽然船长经验老到,不过这艘船一样“老到”,看上去就像某些走私的“黑商船”。而且陆家骏似乎还觉得这次航行不够危险,于是又雇佣了数十名菲律宾水手。此时船上除了货主、船长和大副三个中国人,其他船员均为菲律宾人!
老船长航海多年,对于陆家骏运这路货主自然心知肚明,他口气平和的道:“陆先生,您选这航道虽近,不过容易出问题,在这片海域中国商船可是常常被西班牙军舰欺负……”
话音未落,瞭望手报告道:“船长!前方出现西班牙军舰!要求我们停船检查!”
“停船,让他们检查!”说罢,陆家骏走出舱门往货仓跑去。
陆家骏发话。船长只得照做,因为他在公司内的级别没陆家骏高!没过多久,远处的西班牙军舰开始缓缓接近。就在船长和大副不安地看着军舰靠近时,陆家骏再次冲进驾驶舱道:“快,跟我走,我们要立刻弃船!”见二人面面相觑,陆家骏喝道:“没时间解释,我有公司的一级特别指令!听我的命令!”
远洋集团的一级特别指令是给一些特殊“员工”的特权,所有人员必须无条件服从!就在三人弃船不久,“轰——”的一声巨响传来。“飞南号”一分为二,而此时西班牙军舰距离不足1500……
“飞南号”在南海沉没的消息传回中国。加上媒体添油加醋的猜测,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虽然只是那些在茶馆里论政的“思想家”们群情激奋,不过袁世凯还是“迫于”国内压力,向西班牙政府提交了彻底调查的要求,同时要求西班牙解释为何派军舰拦截飞南号。中国早已经不是以前地满清,可西班牙王国那些坐井观天的内阁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于西班牙内阁的这个特点,后面将会详细介绍)。面对中国政府的要求,傲慢的西班牙人甚至连搜救行动都没有做,只是在三天后向中国外交部提交了一份结论为“纯属意外,非常遗憾”的调查报告!看到这份所谓的调查报告。袁世凯当然表示不满,并下令南海舰队派出军舰到该海域搜索幸存者以及进行彻底调查。
西班牙内阁虽然坐井观天,可长期在马尼拉驻守的西班牙远东舰队司令唐-帕特里西奥-蒙托霍少将,却非常明白中国海军现在的实力。当他得知中国南海舰队的军舰开出军港。立刻向国内发了电报,要求通过外交手段平复中国地“怒气”,并详细阐述了中国海军的现状!可惜。蒙托霍还没有得到回复,中**舰就在出事海域“救起”三名幸存者。这些幸存者地口述基本一致:飞南号是被西班牙军舰“桑切斯-巴尔凯斯特吉号”撞沉,而且这艘军舰施暴后还扬长而去,根本没有搜救一个落水船员!由于西班牙军舰在这个水域撞沉中的渔船、商船不是一次两次,因此这些证词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号事件”也从一场海难升级成国家争端!得到幸存者的证词后,袁世凯立刻下令,近卫舰队和西太平洋军区舰队、陆军立刻集结,并南下为中国商船“护航”
中国海军的举动加上蒙托霍的报告,让西班牙政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一边与中国政府会,一边搜集中**火流入菲律宾的证据,希望把对自己不利的舆论颠倒过来。其实“飞南号事件”发生之前,西班牙远东舰队司令部收到了“有商船运送军火靠岸”的消息,所以“桑切斯-巴尔凯斯特吉号”才能够如此准确地拦截“飞南号”!不过由于西班牙人的轻视,在事件后并没有及时把情报公布,导致这种解释现在成了托辞和掩饰!而那些被炸碎的尸体西班牙人也没有打捞,现在三个中国船员的证词对他们相当不利!中西两国在外交上打了几天口水战后,袁世凯失去了耐心,下令西班牙驻华公使葛络干为“不受欢迎”地人,并扬言为了报复要击沉所有经过中国海域的西班牙商船!
就在双方争端正要升级的时候,德国驻马德里公使与西班牙当权地玛利亚皇太后会面,表示可以出面调停。这个时候古巴的独立战争正处于**阶段,而且加上德国一直与西班牙关系友好,这让西班牙人找到了救星。另一方面,中国现在有求于德国,因此当绅坷出面调停的时候,袁世凯给足了面子,只要求西班牙道歉并且赔偿损失。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会谈,中国外交部长唐绍仪与西班牙公使葛落干在南京签订《中西南京谅解备忘录》。在这个备忘录中,西班牙承诺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而中国政府则答应约束本**火商人的行为。
虽然这场危机看似烟消云散,不过两股暗流正在悄悄的积蓄着能量。首先,“飞南号事件”不仅为中国与西班牙开战做好了铺垫,同时也让德国成为了中西争端的“斡旋者”,这无疑为中德瓜分菲律宾做好了准备!其次,这次事件也说明了一个实事:中国的崛起,很有可能威胁各国在亚洲领地的安全!这无疑让英法等国对中国的戒备更深一层,而这也正是德国人希望看到的结果!
中国北部是俄罗斯帝国,南部是英国最重要的海外殖民地印度。这样的战略位置,让德国急于与中国建立军事同盟或者准军事同盟的关系。可以说只要中国倒向德国一边,并且具备一点点实力,那么英俄两国都必须在亚洲部署大量的军事力量。可惜袁世凯对待各国的态度都一样的暧昧,多次拒绝德国的结盟要求,连巨额贷款和机密技术援助的诱惑都没让他松口,这不禁让威廉二世很是恼火!
当得知中国对菲律宾出售军火后,德国人知道袁世凯是一个野心颇大的人,而且很可能对吕宋有了兴趣,于是威廉二世找到了一个让中国就范的途径:让中国出兵菲律宾!只要中国展现出一点点野心和实力就会引起各国,特别是英国的不安,从而让各国戒备中国最终发展成孤立中国。这样中国即便不与德国结盟,最后也只能选择与德国站在一起,成为“坚定”的朋友!当然,这种坚定程度要看中国对德国的依赖程度,所以威廉二世很爽快的答应了增加对中国的贷款额度——相比一个能够同时牵制英俄两国的“盟友”,区区20亿马克又算什么德国每年光是出口额就已经突破50亿马克大关,何况这些钱最终还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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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出兵菲律宾后果和威廉二世的算盘,袁世凯早就心知肚明,而他一头“栽”进去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中国的战略位置。对于英国而言,印度无疑是最重要的殖民地,甚至可以这么说,英国能够撑过一战和二战,印度的资源最起码起到了一半以上的作用!所以英国人可以容许一个强大的日本出现,但是绝不可能允许一个强大的中国出现。为此,英国在其颁布的《移居中国侨民法案》中,对英国商人在中国的投资额度进行了很大的限制,其目的就是不让中国得到发展所需的资金!不管中国与德国合作也好、结盟也罢,甚至中国与德国反目成仇,英国人也绝不会让容许印度周围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也就是说,不管中国是通过德国贷款发展起来,还是自力更生的发展起来,只要中国发展就会引起英国的戒备和打压。在这种情况下,与其把德国推开,不如爽快接受德国的贷款。至少有德国人的牵制,英国人还不至于直接打压,而且也只有快速的发展起来,才能得到更安全和平静的和平发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