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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羲虽然当应了随后的第二天便去拜见江陵太守蒯越,好商量一些关于货栈战地以及其他的相关事宜,不过事有不谐。邓羲却是突然接到了襄阳传来的紧急传唤,不得不离开。
对儿子做出的承诺,没有做到,尽管是由意外的事情引起的,邓羲还是很无奈的对儿子报以歉意,邓瀚却道:“或许是好事多磨,父亲还是路上保重,一切回转江陵再说不迟,而且孩儿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再好好的参详一下我的那个计划啊!”
“呵呵,那就好!”听的儿子的这两句,邓羲自然也能放心的离开。
邓瀚说的那番话,也不全然是为了开解邓羲。当他将他的计划一股脑的兜售给邓羲的时候,其实他也在同时分析着,毕竟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当时他将这些个想法告之邓羲的时候,带给邓羲只是好奇,疑惑进而是震惊,却也没有给邓瀚一些什么有用的经验。
货栈这个概念,自然是不属于这个时候的。而邓瀚却是要以之为将来作准备,这自然就是要更加的考虑周详。
举凡一个人要做任何的生意,其必然需要,人,地,财,这三方面的因素。就说这个货栈,要开货栈,并且达到邓瀚所期待的目标,集饮食,住宿,仓储,零售,以及运输,甚至行镖于一体。
其中就这第一条,人所需要的就不在少数,而邓羲身为官员,自是不便经营,邓瀚却是才十岁而已的孩童,两人自是不好抛头露面,更何况邓瀚还想着再去跟随水镜先生学习。
幸好,这次邓瀚去到阳翟接来了徐母,而又赚了徐康,这位徐庶徐元直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而在来江陵的路上,恰巧还让邓瀚知道了这位徐二哥,却是甚喜经营之事,所以这掌柜之人自然有了目标。
而说到地,江陵城自是天赋之地,水路都是极为便利,而荆州多年的安定,也使得四方的客商云集于此地,故而在此地,设一货栈可称得上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至于说租地或者买房都是要钱的,可是咱毕竟也是朝中有人啊,邓瀚在这里却是想着要将自己的衙内的身份狠狠的坐实一把,当然以邓瀚的秉性,自是不会让邓羲的官声受污,不过是想着多少讨些方便。
至于说后来要求的运输兼镖行,邓瀚自也不是没有准备。
这天邓瀚闲来无事,和母亲言语了一声后,拉着徐二哥,跟随着几个伴当,便迈向了码头,这自然是要实地考察一番,寻找适合他开立货栈的场所。
随便的转了几处,却未能找到如愿的地面,倒走的有些口渴难忍,一转身,邓瀚和徐康便拐进了一旁的一家茶馆内,二人径自找到一个僻静的座位坐下。
待小儿上过茶水离开后,邓瀚自是将他心中所想和徐康说了个通透,便是连想让徐康做着坐镇的掌柜之事也一并的说与他知道。
“小师弟,可是有些抬举你二哥我了,”徐康听完了邓瀚的介绍,自是震惊于这小家伙的想法,却又深恐自己不足以胜任,自是一脸的为难,“原先我说的那些善于经营的事情,不过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
“二哥,却也不必过于担心,小弟所欲为之货栈,其实也没什么大的野心,不过是一来,二哥在江陵这边可以有个事做,这二来,若是我的这个想法可行,二哥不说得什么大富,且薄有盈利,那你我两家的日子倒也更好过些不是。”
“师弟所言倒也有理,可是我在这边自来是人生地不熟,这经商毕竟不同于耕种,费多大气力,自会有多少收获,若还有人看不惯我等,那……”
“呵呵,难道二哥忘了家父还在江陵城中做官呢?”邓瀚倒是一个劲儿的撺掇着徐康。
徐康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再说邓瀚如今的舌头上的功力也是见长,之前还曾能煽动诸葛亮自我更加的超越自己,现在劝服徐康倒也没有费多少气力,终于让徐康下了决心,试它一试。
正当这两个人在这边茶馆中,为他们的货栈大业,畅所欲言,以求成功的时候,邓府的大门外却逡巡着一个人。这个人只是远远的望着邓府的大门,却不见上前。可是从这个人的脸上却像是能让人觉得有一种对什么东西的向往和艳羡之情。
终于,那人还是走到了邓府的大门口,对着已经注意他好久了的家丁,客气道:“这位小哥,能否麻烦通告一声你家的公子,就说江上故人甘宁来访。”
那位家丁只是有些怪异他的举止,倒也没说出什么有辱邓府门风的话,回道:“我家公子,却是一早上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那就先告知贵管家德叔一声,也成啊!”
“那好,你稍等!”
不一会,管家德叔随着那家丁自然就出来了,抬眼一看自是认出了甘宁,却是连忙四顾,见并无异常,然后才敢讲他请进府内,却也不敢将他迎往府内,只是坐在大门旁的耳房内,稍坐以待邓瀚。
从茶馆处出来,邓瀚和徐康两人自是又转悠了不少的时间,这会徐康却也是知道此行的目的所在,自是更加上心的寻找,四只眼睛毕竟那个比两只看到的东西多,却是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块极其适合他们货栈的场所,他们又在周围打听了一下那块场地的一些情况,满意之下,自然是愉快的回家来了。
一路上邓瀚和徐康自是高兴,待快到邓府门前,自然就迎出了管家德叔以及他身旁的甘宁,此时的甘宁,自是没有头戴鸟羽,身挂铃铛,只是做一平常人打扮。
见到甘宁的那一刻,邓瀚却是又深刻的领会了一句哈,那就是“福无双至今日至”啊!
满面的春风顿时从邓瀚的脸上蔓延开去,“不想今日,兴霸兄却是到来,小弟这边有礼了!”这一瞬间,邓瀚却是有些兴奋过度了,确实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语气,口吻,均有些失礼!
甘宁也自是有些诧异于邓瀚此时对他的称呼,不过看上去,他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些,想来今日甘宁却是有事相求于邓瀚。
“请,请,”邓瀚连声道,“有话,我们也得进府内再说!”
一片的行礼生中,几个人却是相携着到了府内的迎客厅。待得众人都安坐于位,邓瀚却是开口道:“不知兴霸兄,今日所为何来?”
“不瞒公子,那日江陵城外,大江之上的小公子的那番话,使宁颇为意动,待我回到处所,深思之,只觉得公子所言让我顿生求学之心,我进来此,便是想求得公子能指点一些,若能得公子提携,宁还有一事想求托于公子?”
“既然小子能蒙兴霸兄青眼有加,认为我能帮的上忙,还请不要客气,至于说求,那就太过了!”
“想必公子也曾闻得锦帆贼的呼号,我便是那锦帆贼之头领,”说到这里的甘宁却是一顿,双眼看着邓瀚,却没有发现邓瀚的神色有什么变化,便续说道,“如今我想去求学些立名当世的学问,却是有些放心不下我的那些个弟兄,他们俱都是些血气男儿,意气相投,誓言与我同生共死,我今求学,他们却也不愿散去,都道,要等我学成,再一同笑傲江湖,故而宁想,看公子或者公子的父亲邓大人那里可有些用处,能让我的弟兄聚在一起,也可稍懂些礼数!”
“其二,却是宁的一点痴心,不知公子可否带宁去拜见水镜先生仙颜,以慰我心?”说罢甘宁却是离席,郑重施礼。
原本邓瀚所提的货栈中的运输和镖行的人选,就是甘宁他们,试想这班人却是大江上的混混,厮杀不必说,各地的道行却也稍有,若是有他们来做运输和镖行,起码在江陵以南的道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有拜托父亲去交通荆州的军士,这双管齐下,必然运输得做,畅通而无碍。
想历史上的甘宁可是呵呵威名,邓瀚还在想着如何好好的设计一番才能让他入彀,却不想如今却是甘宁来求他。一时之间,邓瀚还有些怀疑,这甘宁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世事之奇吧!试想一番,那天船上的邓瀚的表现,以及在他的无意之间的编纂下,使得甘宁心中对水镜先生,产生了尊敬,甚至畏服的心思也大有可能,进而对邓瀚的言语也是产生了迷信,那日,船上的转身而走,甘宁甚或还为此心内产生愧疚,因此今日的表现,也或可说的过去。
“哎,兴霸兄,却是多礼了。两件事我自可都答应你,不过这自然是需要些时间的,还望稍带一段时日!”这时的邓瀚自是郑重,一诺千金,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听闻邓瀚两件事都应承了,甘宁自是感激,“些须时日,自不在话下,有劳公子费心,他日有成,宁必深感大德!”
“感我大德,我自让你听我的,到时候你还不应声而动!嗯,为人要淡定,可是我怎么淡定得了,真是的!”看着甘宁,邓瀚忽然发现,今天实在是赚大发了,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