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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着的战场上,不管是哪一方的将领,这个时候都是全神贯注于两军交战的车阵附近。作为防守一方的黄忠,此时当然要更为紧张一些,毕竟相比较而言,他们手上的兵力确实不如夏侯渊手上可以调动的兵力多。
自然,对于一手调教出来的两万本部兵马的战力有着相当的自信的,不过同时对于这些耗费了他不知何地多少心血的兵士们,黄忠当然也是相当的看重的。
一波又一波的弓箭,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洒向外面的曹军骑兵,之前还需要利用精准的射术来达到杀伤敌军的目的,而这个时候面临着夏侯渊麾下骑兵的连续的进攻,加上曹魏一方毕竟人多,这样一来,可是少了这些荆州兵太多的功夫了。只要对着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将手上的弓箭稍微的抬高一些,便能够顺着弓弦弹出的方向,借助着弓背的弹性和弓弦的张力,飞出的箭矢自然能够比较顺利的达到它们应该达到的地方,并且给以曹军将士们很大的杀伤。
看着自家将士在荆州的车阵前,始终没有打开局面的夏侯渊倒也没有着急,虽然战场上总能看到那箱柜车内的箭雨总是时不时摄像麾下的将士,每每箭支落地,也都能带下不少的血色,不过夏侯渊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也是发现了,那荆州兵射出的箭矢的威力却是在逐渐的削弱中,尽管他也是知道黄忠所部自然都是弓箭兵的构成,这些兵士于箭术上自有些独到的手段,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些兵士却也相较于一般的弓箭兵,有着更长一点的持久力和爆发力,不过即便如此,却也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弓箭手们的一样的弱点的。
毕竟这些弓箭兵,自是经过了艰苦的训练,有了比较好的身体和适应性,不过也正因为他们的训练让他们的箭术有了比一般人更高的境界,却也让他们在拉弓射箭的时候,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的,故而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对战,此时的荆州兵们,却也是战力有了很大的下降了。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此时的情况,却是和这兵法中说的有些不同,毕竟单纯的一骑兵和弓箭兵相比,骑兵源于他们强大的行动力,多少是占些优势的。
而眼下的荆州均,因为己方的不足,只好凭借着箱柜车围圈组成的防御阵势,背水结营以战,而夏侯渊的曹军虽然兵力不过只是两倍于荆州兵,却是冲击力十足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内的荆州兵自然体力上的消耗,却是渐渐的支持不住他们对于阵外曹军骑兵的压制了。
虽然有箱柜车,给以了阵内的荆州兵马极大的防护,不过为了保持车阵的稳固,他们却也在有些时候,不得不与近在车前的曹军将士近战。
加上车阵之外的夏侯渊所不的骑射营,也是时时的为了他们那些正在奋力挣命以求得将眼前的阵势破开的袍泽对于阵内的荆州兵加以射杀。
故而在这过程中,尽管有车阵为荆州兵翼护,也有弓箭兵身边的护兵的盾牌的掩护,可也让荆州军中出现了不少的伤亡,当然相比较此时阵内荆州兵的伤亡而言,作为进攻一方的夏侯渊的军中的损失却是要更多一些的。
不过,夏侯渊的部下中,伤亡自是要比荆州阵内的兵士为重,可是相应的夏侯渊的兵士要更多,而就在两军的厮杀过程中,荆州兵却是渐渐的已经少了力气的支撑,一旦,周围的那些个车阵为曹军所破之后,这些已经气力不济的却又近战能力不能和骑兵相抗的荆州弓箭兵,却又会如何呢?
人多总是会势重一些的,故而在反复的争夺在车阵之前发生了无数次之后,原本还算的上沉重的箱柜车,却因为战马的冲击,以及骑兵们不断的用套索的拉扯,渐渐的开始了松动,继而这种单一的松动,自是让夏侯渊的部下们,看到了希望所在,一次,两次的拉扯,持续的努力,总是会得到不错的成果的。
至少当夏侯渊看到自家的骑兵历经了太多次的箭雨覆盖打击,遭受了许多的伤亡之后,却是终于将黄忠所部的荆州军的箱柜防御园阵给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一刻的到来,自是激动了所有的曹军将士们,不管是此时正在正面,还是在两翼的侧面用着种种的方法来希望打开局面的曹军将士在那一刻却都是群情激奋。
当是时,或者那些打开了缺口的将士们却是积极的要将那个缺口扩大,而一边上还没有打开突破点的兵士们,自然是更加了一份力气,以求获得更多的突破点,好多点进攻,将眼前这些表现的很是顽强,也是战力非凡的荆州军给以致命的一击。
想来这个时候的夏侯渊经历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战事,也会多少忘却了他之前还存想的对黄忠所部手下留情的念头的。
自夏侯渊以下,曹军将士们自是群情汹汹想要在这个时候攻进车阵以内,大杀一场,畅怀一番。不过就在这片刻的时候,他们似乎都没有怎么注意到,在之前车阵被攻破的前后,阵内的荆州兵,并没有太多异常的声响。
似乎就在那一刻之前,还奋力在车前上下,奋力厮杀的荆州兵,在破开防线的片刻之后,却是迅速的往大阵的中间退缩。
至于这些弓箭兵手上的那些个弓箭,或是由于长时间的射箭,已经弓弦受损,又或者是因为接下来却是要近战了,对于弓箭,已经是排不上多大的用处了,故而那些当先进入方阵之内的曹军自是见到了他们眼前遍地的断弓残弦,以及还有不少散落在地上的空箭壶。
荆州兵马虽然丢弓弃箭,纷纷后退,不过他们的后退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就在这片刻之间,原本还因为兵士们前后奔驰退避而显得有些混乱的两万荆州兵,却是猛然间化作了八个大小人数相仿的方阵,显而易见,此时的荆州兵却是还有着后招。
已经突入了箱柜车阵的曹军,眼见的这种稍显异样的气氛,却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他们的人数还占着上风,眼下还是将他们身边碍事的那些个箱柜车阵完全的加以破坏,好给大军腾开地方为善。
厮杀了一场的两方将士,似乎在这一刻又成了泾渭分明的存在。
曹军将士们,这一刻化作了苦劳力,将那些或是被冲击的七扭八歪,或是被拉扯的倾斜歪倒的箱柜车,却是都挪到了一旁。而固守在原地的荆州兵,却也不是完全的没有举动。
此时的夏侯渊却是通行在打开了通道,可以直面对面荆州军的战场上的时候,看着对面的那形成的一个个正在缓慢移动的方阵。
这些个方阵的外围处自是一张张可以屏护住内里的兵士的大盾,而那些盾牌随着持有者的移动而闪露出来的空隙间,到时隐现着让人刺眼的寒光。以夏侯渊的眼力,倒也能够猜估道,这方阵之内自是包裹着大量的手持长枪的荆州兵士。
看到这样的局面,夏侯渊却是暗自沉吟,之前荆州兵因为有车阵的翼护,当然可以在阵内轻松的手持长弓硬弩,远程打击来犯的敌人,而今车阵不存,却还有长枪大盾能够保持他们的性命。
而且还不止如此,细细打量之下的夏侯渊却是还发现了,这些方阵在悄悄移动之间,他们各自的形状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跟远处身在荆州军后方的指挥台上的执旗官的调度有着关联,看那不断打出的旗号,以及那八个方阵移动方位,阵势的变幻,却是让夏侯渊之前还因为打开了荆州兵马的车阵的那份欣慰,到了此时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眼前荆州军的布置,在夏侯渊的眼中,自是别有不同,虽然之前的屡次征战的过程中并没有见识过,不过夏侯渊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了半辈子了,也能够猜到,这转来转去的方阵彼此之间却是有着联系的,当然他们的掌控者便是那远处的掌旗之人。
“将军,这应该是一个阵法啊”郭淮也是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同寻常,自是上前来对着夏侯渊建言道,“当下之计,不妨稳妥为上”
生性向来比较急躁的夏侯渊,这一次倒是将郭淮的话听了进去,毕竟经历了之前的破车阵一场,夏侯渊手边的将士们,自是已经有了五千上下的伤亡,其余上过场的,也都或多或少的被荆州兵的弓箭招呼过。
虽说眼下方阵之内的荆州兵应该没有什么力气了, 不过看着那形如乌龟壳一般的防御架势,以及在阵内缝隙处,显露的森森寒光,可见眼前这些本应该很是疲惫的家伙们,却还犹如刺猬一般,让夏侯渊就是想下口,却也一时之间不能轻易得手。
“伯济,此阵的关键却还是那荆州兵的将台之处,”夏侯渊却是说道,“想来只要将那里给破开,便大事将定”
夏侯渊自是如此说,不过身边的众将,这会儿虽然有破贼之心,可是之前那荆州腹心处的白发老将的连珠神箭的威力,还有夏侯称为他们做着榜样。倒是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冷清。
又见于此,夏侯渊自是冷哼一声,不待众将言语,便有意亲自上阵,以观黄忠的武勇,之前夏侯称为黄忠所趁的时候,他身为一军之统帅,自是不便于和将士们争锋于车阵之前,现在夏侯渊却是见到自己的手下,多少都有些畏难之意,却是忍不住冷意,眼光凛然,扫了一圈的手下。
就在夏侯渊要下令亲自上阵,却见有骑士从他们的身后行来,“父亲,元帅,待孩儿领兵前去破阵”
夏侯渊自是闻声一看,原来是夏侯霸在泥河对岸眼见得这边自是打的火热,而且黄忠的两万大军,眼看就没有于此时渡河的意思,而且他自是见到了在之前的两军交战的过程中,虽然曹魏的骑兵终究是攻破了黄忠部的防御,不过在气势上,隐隐间,占得上风的却不是夏侯渊他们。
加上之前的他在河对岸的时候,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并不能够瞧得清楚荆州军接下来的举动若何,不过总是也在旁观清的立场上,见识到了一些情况的。而夏侯渊大军彼时都为战事吸引了注意力,以此想来,夏侯霸此时自是曹军中最有准备的人。
夏侯霸此时到来,自是有些出乎夏侯渊的预料,毕竟之前的军令乃是让夏侯霸埋伏于富阳,不过在夏侯霸将他的所见和预料在此时稍作禀报之后,夏侯渊便让他先领军五千试一试眼前已经将速度提升起来的荆州的阵法。
夏侯霸自是领着五千兵马,从容而去。
虽然夏侯渊已经知道了夏侯霸对于眼见的阵势有些了解,不过已经有夏侯称这个儿子的受伤,他自然不希望跟着自己的二子都伤在这一次的战事中。站在夏侯霸的那五千人的身后,夏侯渊却是见到他们本来直插两个方阵之间的空隙,猛然间却有一个方阵横亘在前方,而同时之前两个相对的方阵,却是也在瞬间向着夏侯霸所部的两翼围了上来,不过夏侯霸的骑兵队,却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之前的进兵的速度却是没有起来,这会儿倒也能够得以迅速的转圜,闪过正面而来的第三只方队,再顺着左手方向,夏侯霸的骑兵队,却是转了一二相当漂亮的内角弯儿,而在他们躲开之后的霎那间,却是原先的前面和两边的荆州方阵的那些个盾牌几乎是片刻间翻转过来,此时那第三只方队的正前方却是向着西南,在日光的照耀下,那些原本常态的盾牌,猛然间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原本在后面看着夏侯霸部队情势的夏侯渊等人也是眼前发花。
“果然有古怪啊要不是霸儿之前已经有所见识的话,或许这一下子就会让我们吃个大亏”夏侯渊暗忖道。
夏侯霸此时虽然避过了三面夹击的境地,不过他们的险境明显没有得到缓解。从他们开始冲阵以来,这一只五千人马的骑兵队,就像是一个到了市面上的老鼠,人人喊打,那荆州军的八个方阵,却是围追堵截,左右穿插,上下点缀,虽然这个时候荆州军依然是处于守势,而夏侯霸他们自是要努力的通过这这方阵的缠绕,而突向远处身边并没有多少弓箭手围护着的荆州将台。
不过作为进攻一方的夏侯霸却像是在初始的时候,奉献了一下曹军骑士对于战马漂亮的操控之术,然后便进入了那有些让他应接不暇的迎接之中。
此时八个方阵的守护盾牌都已经翻转了过来,这一面上却是一平如洗,光滑得很,若非如此,也不能借阳光映照的那些曹军的将士眼花缭乱,就连他们座下的战马,也是看上去很受影响,变得马蹄有些儿零乱,不过他们乱是他们乱,而荆州兵们,却是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心思的。
对于那些或是闪退不及的曹军将士,每有接触到荆州盾牌方阵近侧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支长枪,就像是那饿了很久的毒龙,猛地窜出来,刺人戮马,引起一阵萧萧马鸣,却是枪出如龙,遁若无隙。即便有那顺着长枪扎出的血洞喷薄而发的鲜血,却也追不及那长枪退去的速度,溅射在半截而拦的盾牌上,一忽儿而下,竟是不沾半点于其上。
枪出如林,盾聚如墙,一面面如镜子般的盾面上,却是已经偶尔看得见那五千随着夏侯霸而来冲阵的曹军将士脸色的犹疑之色。
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他们犹疑的时候,之前还是他们在主动的招惹荆州军的这奇妙异常的阵法,而现在的他们已经变成了为了自家的小命不得不仓惶的转换着自家的方向,夺路而走。
夏侯霸自是领了五千骑士奔来试阵,而荆州方面每个方阵的兵数却都是两千左右,其余的兵马却是联合着之前的雍州的预备役,现在的游击队员们都围在黄忠和法正等人的左近重做中军护卫。而那掌旗的将军,却是由黄叙所充任。
看着眼前的战事,那些游击队员们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他们这一方的大展了上风,而向费耀,戴陵还有法正当然更是亲眼看到了这样在方寸之地,灵活调动己方的兵士,以以种种不可思议的步法和节奏,总是在局部形成以多胜少,以众凌寡的优势的用兵之法。这却是已经将战事完全的升华到了一种美,像这样的指挥用兵已经是一种艺术了,看着此时黄叙双手上红白令旗,上下翻飞,错落有致的动作,以及随之而响应的前方的八个方阵如臂使指的默契,由不得法正不真心的佩服,黄忠这位老将军这些年在上庸,南乡处的练兵之认真。
诚然,像黄忠这样已经年近七旬,早就该是人生古来稀之士的人物,若没有这种长久以来的认真,以及持之以恒的保有自己的状态,那还有他的出头之日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