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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甲板?,只要是人都会生病,杰克一董也不例外,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船队一起航就拉起肚子,一个上午跑了几次船长室专用厕所,抱着肚子连腰都直不起来。这两天都呆在船长室,很少上甲板。
“海面上能见度很好”卡拉米抓着木梯扶手说“刮的是西北风,不大也不小,要是伯爵大人预计对的话,风将越刮越大。”
董南点点头,强忍着腹痛,看了一眼桌上的海图,又问:“有雾吗?”
“北面和西北方向都有雾,但不是很大。”
“黑珍珠,号的情况怎么样?”
“在最前面,等会应该能收到他们的信号。”
过了北回归线之后,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像董南这样还算是轻的。
中间那艘三桅商船上的黑奴,这两天已经连续死了十六个。卡拉米再也忍不住了,一脸忧心忡忡地说:“先生,您还是多少吃点吧,如果再这样下奔,肯定会撑不住的。”
“我没事,你别管了。”
董南最终还是没动一下面前的食物,看着他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穆秀才和卡洛斯大夫焦急万分地、静静地彼此关注着,因为他们对此也无能为力。这时候,一阵喧哗声从舱壁传来,然后又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董南还是能感受他们的那种〖兴〗奋。
“是不是遇上“艾迪,号了?”卡洛斯医生一愣,禁不住地问道。
“不是”董南顺手把沙漏倒扣过来,然后捧起一本书,说:“如果真碰上托马斯,伯爵早就下来通知我们了。
应该是陆战队开始训练,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你们打几只鸟。”
董南没猜错,今天是陆战队扩编后的第一次海上训练。队员们个个生龙活虎,热情高涨排着队,扛着燧发枪带着弹药箱来到甲板上。
一阵急促的鼓声过后,他们呈战斗队形排开,一轮接一轮朝海面上的橡木桶开火。
水手们有的站在帆桁上、有的坐着船舷边、有的趴着绳梯上,饶有兴趣的观看起他们地表演。还有人从舵手那里借来望远镜,兴高采烈的给他们报靶,击中目标一片欢呼没有击中则是一片嘘声,把陆战队的大小头目们搞得不厌其烦。
“想什么呢?”见穆秀才走神了,董南禁不住敲了敲桌子。他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卡洛斯医生感觉有几分好笑,但为了不使穆秀才太过尴尬,连忙站起身来,一边往舱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先生们,你们先忙着我去医务舱看看,尼尔森昨天下午伤了腿,不知道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我也去看看。”约瑟夫船长可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当兼职老师,也跟着走了出去。
科学不是那么好学的,直到卡拉米按照杰克董的要求,将船长室布置成书房后,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学海无涯!
公元前8世纪的《伊利亚特》、《奥德赛》古希腊哲学家阿那克西曼德撰写的古希腊首部哲学著作《论自然》 公元20年罗马斯特拉波编写的《地理学》,曾奉为欧洲军事经典的古罗马F韦格蒂乌斯所著的《罗马军制》。
5世纪末法兰克人习惯法汇编成的《萨利克法典》,拜占廷皇帝查士丁尼一士敕命编纂的《民法大全》,中世纪经院哲学家托马斯一阿奎那撰写的《神学大全》,11世佩雷格里尼的《论磁体的信》,1泄纪意大利出版的《算术、几何、比与比例概要》
甚至连欧洲第一部空想社会主义杰作……英国早期空想社会主义者莫尔的《乌托邦》都有。
佛得角分舰队司令佩罗德将军和前菲律宾总督胡安一德的藏书还不止这些,天文学家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比利时医生FA一维萨里的《人体构造论》,意大利G弗拉卡斯托罗发表的《论传染》,德国G一阿格里科拉出版《论金属》和《化学的性质》,意大利R邦贝利的《代数学》,以及法国F韦达所著的《分析方法入门》,在这里也都能找到。
天文地理,无所不有别说他穆秀才看不明白,连董南这个穿越者都得逐字逐句的慢慢研究。
“大人,恕卑职愚钝,这西洋科学……”
“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
不等他说完,董南便狠瞪了他一眼“穆先生,别忘子你是个读书人!连我这个抱病的粗人都在这里耐着性子看难不成真要我给你来个“头悬粱、锥刺股,?”
穆秀才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才在卡洛斯医生的帮助下,翻泽了几行《算术、几何、比与比例概要》,可仍然对其中的内容似懂非懂,更别提其他更高深的学问了。见董南一脸不快,连忙摇头道:“大人,不是卑职不用功,而是这实在太深奥了。“连自己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让他这个酸秀才研究这些,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太急功近利了,。。南暗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分析方法入门》,喃喃自语道,能看懂多少算多少吧,回去后我再想办法给你找几个好老师,争取把这些书先翻绎过来。”
都说修行靠个人,但也离不开师傅领进门。这让穆秀才欣喜若狂,连忙谢了两声,再次捧起书本看了起来。
大海上的生活程序一成不变,张帆收帆、吃饭睡觉,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由于不需要再隐藏行踪,回去时走的是近海航线,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
船队在北纬二十八度十八分,有惊无险的穿过马德拉群岛,顺利抵达摩洛哥最南端的阿加迪尔海域。董南的身体早已康复,再次像以前那样很早就出现在甲板上。
为了不惊扰那些睡着的人们,大副总是尽可能地使用手势,而不像白天那样大声嚷嚷。水手们有条不紊地履行责各自的职责,在大副的指挥下,将帆慢慢地张了起来,跟着前面的三艘商船,顶着有气无力的轻风,冲开波浪吃力地向前驶去。
全舰静悄悄的,只波浪冲进舰首又被懒洋洋地碰回去的声音,时而还夹杂着一些水手的低语。忽然间,前面传来一声轻炮的轰响,隆隆的炮声被风吹来,好像在随着波涛的起伏而颤动。
“黑珍珠号在开炮!”一遍钟还没敲响,现在不是训练时间,尽管不知道前面都发生了什么,但董南一听到炮声还是大喊道:“击鼓备战!”“快点,动作快点!”
大副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马抓起望远镜,一边观察着,一边急切地喊道:“那不是闲着没事调试什么大炮,那一炮打的是实弹,是作为告急信号匆匆打出来的!安德鲁先生,你的膘望哨什么也不能看到吗?”
“天色太暗,什么都看不到!”
震耳欲聋的军鼓声,让“胜利”号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水手们一翻身从吊床上跳下,飞快地把吊床捆成结实的长卷,然后冲到甲板上,敏捷地把一捆捆吊床堆放在网中,用来加强上层部分的防御。
大家正乱哄哄地忙着的时候,伯爵早已抓着长剑跑上了甲板:卡洛斯大夫和穆秀才也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冲进了医务舱。陆战队员们更是在胡安上尉和哈里的指挥下,不约而同的跑到木梯边,准备先帮水手们传递沙子……
“爬上船桅,把小艇放下去!”“水深七浔!航速八节!”
“救生索拉起来,二层炮手准备!”伯爵从大副手上接过望远镜,一边往船首跑去,一边嘟囔道:“该死的梅尔斯,每次让他领航都会出问题。真该死,连觉都不让人睡,该不是以为我们也像他一样在雾中走迷了路,就打两炮让我们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把?”“或许是想搞清楚我们的位置。“话虽然这么说,但谁也不认为真没有危险,伯爵跟董南点了下头,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一边接过指挥权“扯上桅帆,直直冲过去!卡拉米先生,给前面的商船发信号,让他们抢风转向,有多远走多远,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
“是……”
一袋袋沙子被人们从底舱传递上来,盖大炮的木板已经搬走,捆绑大炮的绳索也松开了。船长室的隔板被炮手们拆卸下,里面的家具全被推到一边,把穆秀才的书房搞得一片狼藉。
甲板上排列着的两排大炮,都已杀气腾腾的袒露出来,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兵器箱也打开了,甲板上到处都是长矛、弯刀、手枪和各种各样的攻船武器…表面上看好像乱哄哄的,实际上却干得又快又好。
三分钟不到,万事停当,人们集合在岗位上回答各自头目的点名。
刚才还一片喧闹的军舰突然静了下来,变得像坟墓一般的寂静。
“有信号了”董南指着前面若隐若现的亮光,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更沉着,语气都比平时更温和“左舷三个罗经点一艘来历不明的大军舰……两排牙齿……,………相距两海里……”
海盗不是海军,换着平时肯定会张起所有风帆逃之天天,但现在却不会。一是三艘商船上装满战利品,再坚持一下就到家了,谁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二来现在只发现一艘军舰,完全可以跟他们斗一斗。
正因为如此,伯爵立马转过身来,大喊道:“我们也是一艘来历不明的大军舰,我们也有两排牙齿,伙计们,快到家了你们愿意望风而逃吗?”“不愿意!”“干掉它!给它点颜色瞧瞧!”
“好,那就转舵向风,从上到下把帆扯足!”伯爵乐了,回过头来接着喊道“上尉先生,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杰克,甲板上交给我们了,你去医务舱帮忙,记得离船壁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