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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霜姨娘那里呢?……”池子陌试探地问道。
“爹已经去警告过她,让她不必再管闲事!……说来,她也是个成事不足的!”池修华随意抱怨了一句。
池子陌听了冷笑,那也是你纵容的。
池子陌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哪知没几天池修敏又来到池家,原来如霜姨娘并未她办成事,反而刘姑爷被下了大牢,池修敏以为如霜姨娘在背后捣乱,便来算账。
“……娘,你还不让四哥将她卖了?”池修敏愤愤不平。
自己的女婿下了大牢,池老太太也慌了,“……她不敢这样吧?……”
于是池老太太又叫人将她叫来问。
如霜姨娘听了池修敏的控诉,磕头如捣蒜连连含冤,“……并不是奴婢做的!这件事奴婢都还没插手!”
“……你,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你敢敷衍我?!”池修敏一听如霜姨娘都没帮自己,更加生气。
“……不是这样的,是我家老爷,他不知怎样知道了这件事,将奴婢训了一顿,还断绝了奴婢与外界的联系!”如霜姨娘战战兢兢说出了实情。
池老太太一听是自己儿子做的事,头都大了,而池修敏一听是自己四哥捣乱,更是气疯了,“……他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哥?!不帮忙也就算了,她还不许我求别人?就眼睁睁看自己妹夫坐牢吗?!
娘……”池修敏喊完,便大哭起来!
池修敏不肯善了,一下惊动了池老太爷。
于是池家众大佬又聚在一起,而池子陌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也有幸参与这次谈话,这还得拜池修敏所赐。
“……若要我不计较,四哥,你就让你女儿去求求秦王府!”池修敏盛气临人!
池子陌都要被气笑了!
池修华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件事,阿华不能出面,子陌更不能出面。秦王府岂是随便能求的?阿华能托秦王府的福进了官场,也是运气,我们得惜福!”说话的是池家老大,池子陌突然看他十分顺眼。
“大哥,那我要怎么办?难道你就不管你妹夫了吗?”池修敏急了,厉声质问池老大。
“……这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是你们不肯还钱,若是你们肯将那些银子拿出来,妹夫就不会有事的。”池老大接着说。
“凭什么叫我们拿出来?别人的都没拿……”池修敏还想说什么,但见自己父亲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说了。
“……我看要不还是让阿陌去说说?”池老太太依旧护着女儿。
“糊涂!!!这事是子陌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管的吗?”池老太爷发了火!
池子陌差点泪流满面,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分分钟都有人盯着自己?
“好了,既然你大哥都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你就赶紧回去凑钱换了,到时候刘姑爷也就能出来。”池老太爷忍着火气发话道。
可是池修敏可不能听,要她拿出那些银子,不是要了她们两口子的命,于是她又诉苦,“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过的什么日子,家里还有三个小子,日后都要娶亲,我不得攒着点?他的俸禄又少,那么大一家子的吃喝……爹娘同哥哥们又都不肯帮忙……”越说越委屈的池修敏都快流泪了。
“……不肯帮你?!”池老太爷气得额头青筋爆出,“你出嫁,陪嫁了大半个池家,你几个哥哥可有一句怨言?现在你埋怨他们不帮你?!
他们就么有儿子要娶亲,没有女儿要嫁人了吗?!
你亏心不亏心,说出这些话!
我看你就是一只白眼狼!”池老太爷将池修敏痛骂一顿,池修敏不敢还口,又将矛头指向池修华。
“四哥,我和你有何冤仇?你不肯帮我也就罢了,居然还阻止如霜姨娘帮我!”池修敏痛诉,池老太太还在那里帮腔,“举手之劳而已!你就让如霜帮个忙吧!”
听了他们的话,池修华怒极反笑,冷冷看着池修敏,一字一顿说道:“我与你有仇怨?我看是你与我有仇怨吧?我对你如何,你心里不明白吗?你四嫂为了你忍受了多大的委屈,你难道都忘了吗?!爹说得客气了,我看你简直就是一直喂不熟的狗!”
这里又有方氏什么事?!池子陌愕然了,池修华说方氏为了池修敏受了委屈!自己怎么从未听说?
池子陌看着听完池修华的话,脸色变了几变却忍着没说话的池修敏,越发奇怪了。
若是换做以往,池修华这么说,池修敏早就炸锅了,可现在她即使是再不满却也不敢反驳池修华,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呆着,难道池修华说的是真的?池修敏到底对方氏做了什么?池子陌一刻也等不得了,恨不得马上问池修华。
屋内瞬间变得十分安静,池老太太几欲张口,却始终没有没说出话来。
池老太爷颓然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家门不幸啊!”他长叹一声,便闭上了双眼。
气氛十分沉重,“阿陌,我们走吧!”就在这时,池修华开口叫池子陌。
池子陌顺从地点了点头跟着池修华出去了。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你跟我去书房吧!”出了门,站在冷风中,池子陌觉得池修华的声音能结成冰。
没多说一句话,这父女俩一前一后的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二人坐好,池修华一脸正色,缓缓对池子陌说道:“……年少轻狂,那时我将情爱看得比什么都重,却是愧对了你母亲的一片痴心……”
池修华用这句话做开场白,语气中满是懊悔与怆然。
不过池子陌却是听得心头一震,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在这寒冷的天里,她觉得自己的泪滴却是热滚滚的,烫得她心里十分贴蔚。
若是此时方氏也在,定会觉得欣慰吧!这么多年的付出,原来这个人是明白的。
“阿陌,过去的事情,爹错得太多,错得太离谱了!你母亲为了池家,付出了太多。但爹希望你不要再问了,爹只是想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善待你母亲!
……
还有你!爹经常会懊悔错过你长大的瞬间,但以后不会了,你给爹一个机会,学做一个好父亲吧!”
池子陌不明白,池修华这句深情告白,是缘何而起。
只有池修华自己知道,他一次次被自己的娘和妹妹已经伤透了心,这也让他不得不公正地看待方氏,看待这个为了她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妻子。
还有眼前这个为了保护方氏,像一只刺猬似的,但自己受了委屈却是一忍再忍的女儿。
“……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你祖父祖母这个家,爹是有亏欠的,但你母亲何其无辜,爹不应该让她替我还债啊!”池修华的话,池子陌是越听越糊涂。但有一点她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你爹我过去的事你就不要问了,让它一切随风飘散吧!我想你保证,未来是属于你们娘仨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池子陌并不失望,她早就猜到了,池修华肯定什么都不会告诉自己的,那自己就得去查,一点点的将它查出来。
池修华是同池子陌一同一开书房的,她们又一同去了方氏那里,面对方氏担忧的目光,池修华安慰道:“……不必理会她浑说……虽又提出让阿陌去说情,但别爹和大哥给推了……以后定不会让阿陌再受这样的委屈了!”
池修华从未有过的温柔和耐心,方氏却是淡然多了,微笑着答了他的话,并未显得过于激动。
方氏进步多了,池子陌感慨,岁月是把刀,任你再是满腔深情,面对一个只会给你捅刀子的人,也会渐渐变淡的。
池子晨此时正在熟睡,池子陌亲了亲他粉嫩的小脸,便先离开了。
从方氏这里出来,池子陌情绪有些低落,打算逛逛院子,却是遇到了戴姨娘。
戴姨娘也是消沉的很,池子陌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争了一辈子,她自己可能并未意识到,从她选择做妾的开始,她在池修华心中的地位已经不是嫡妻那个档次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贬身价吧!
“姨娘怎么一个人逛园子?”遇到了总得打招呼,于是池子陌便先开了口。
戴姨娘笑了笑,她的笑容有些落寞,“八小姐怎么也是一个人?”
“我有些心烦!”池子陌突然说道!
戴姨娘一脸意外,“可是出什么事了?”
“爹只顾着如霜姨娘,也不怎么理我。也就是看弟弟时才能见到他。”
果然,池子陌话音刚落,便看到了戴姨娘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毒。
池子陌知道自己猜对了,现在戴姨娘的心思都在如霜姨娘身上了。
“……是啊,现在除了如霜姨娘,估计谁也不常见老爷了吧!”戴姨娘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哀怨。
戴姨娘不知道,池子陌却是清楚的,最近池修华虽反常的每天都去如霜姨娘那里,但却是独自歇在屋里的,从未让如霜姨娘伺候过。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