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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终于回来了。
下午三点半,参加完体委组织的会议,刘涌终于出现在了棋院训练教室的门口。
正在专注于棋盘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停止手上的动作,齐刷刷地向他行起了注目礼。
“呵,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受欢迎了?”刘涌的表情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几位棋手只有呆呆地坐在那里等着刘涌接下来的行动。
棋手们着急,刘却是不急,慢悠悠地走到前边的讲台旁摘下戴着的帽子,然后还在上边轻轻掸了两下,虽然谁也没看出那上面有灰尘。
“你们很想知道结果是不?”摆够了造型,刘涌这才开口问道。
还是没有人话,不过从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现在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忐忑,为即将听到的消息而局促不安。
“呵呵,不说话,看来不想道呀?那好,林教练,你们继续,我先回去喝杯水润润歇会儿,这一天可把我累坏了。”见没有反应,刘涌又把帽子戴回去,转身作势就要出去。
“哎,刘;长,别呀,哪儿有话说一半就走的,您这样一来我们哪儿还有心继续训练啊!”
“是呀。院长。们都想听!”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陈志朋连忙出声表态。其他几人也赶紧随声附和。
“嗯这还差不多。费了那么大地劲儿。到最后连点儿反应都没有。这也太不尊重我地劳动了是不是?”刘涌笑道。他当然不是真地想把事情拖到训练结束后再公布。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双方因争吵造成地裂痕弥补。现在棋手们主动开口。他也就可以借坡下驴了。
重新回到讲桌边站好。刘涌清了清嗓子“鉴于队内众位成员对王一飞能否胜任联赛一台存在问。经院领导研究决定。由王一飞和张东财进行六番棋比赛。时间定于每周二下午一点至五点。每周一局。地点就在这里。这周不算。从下周开始”
答应了。真地答应了王一飞真地答应和张东财下番棋了!
最重要地一点就是这个。张东财和王一飞地番棋决战敲定了。虽然不是最高规格地十番棋战。但六番棋也足以试出一名棋手地成色!
年轻棋手们互相交换着眼色,有兴奋有紧张,有欣慰种反应不一而论。
“东财,这回可就要看你的了!”从桌子底下愉愉举起右手握紧拳头用力地在空中挥了两挥,陈志朋向张东财打气。
伸出右手中食二指回了个V字,张东财也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的反应不象陈志朋那么强烈,但这更多是出于队长和助理教练的双重身份,事实上有谁会甘心让出自已辛辛苦苦才打拼出来的地位,诚然知道以自已在棋上的才能大概这辈子也很难达到一流水平,海淀棋院如果想在联赛道路上走的更远晚他都要让出第一台这个位置,但他终究才二十二岁并不甘心这么年轻就淡出一线,以一名教练的身份看着队友们在赛场上冲锋陷阵,所以,假如棋院最后做出的决定是维持原判,他会默默地接受这个事实,尽好自已身为队长的责任,但现在棋院毕竟给了一个机会。
机会就在你的手中,抓不抓的住,靠的只能是你自已。
最初的兴奋过后,张东财开始感受到自已所要面对的压力。
“刘院长,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提?”陈志朋举起手来大声说道。
“呵,就是事儿多。说吧。”刘涌答道。
“为什么每周只下一盘,而且还是周二?不能每天都下一盘吗?这样一个星期就能分出结果了。”陈志朋问道。
“呵,你当王一飞象你,每天的工作就是下棋?他现在还是小学生,而且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毕业考试的小学生,功课多的很。每个星期只有周二那天下午有半天假,你总不成让人家单独请假陪你们玩吧?”刘涌笑道。
“白天不行,可以晚上呀?我们没关系。”陈志朋说道。他是个争性子,总想早一点得到答案,先不论结果如何,至少落个心里踏实。
“哼,你们没关系,人家可有关系。每天一大堆的功课要做,晚上还得要参加国少队的晚训练,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比你紧多了,当你似的这么闲在?另外还有,现在是你们向人家挑战,不是人家向你们挑战,每个星期能
天时间就已经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真那然今年的毕业考试你替他上?”刘涌对陈志朋的建议是嗤之以鼻。
“嘿嘿,那还是算了吧,我自已小学才只上了三年,替他考试,您还是饶了我吧!”一听刘涌开出的这个条件,陈志朋立马把头缩了回去。象他们这样的年轻棋手,很多是七八岁就开始接受专业训练,谁都知道拿上职业段位不易,许多父母便孤注一掷,让孩子休学进行全日制的训练,这样做的结果的确是能使孩子在很小的年龄便有了很强的实力,不过文化程度就低的可怜了,写字的时候除了自已的名字顺溜点外,其他的字简直和蜘蛛爬没什么两样。
“总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刘涌笑道。
有了陈志朋的插科打,训练室里的气氛融恰多了。
“刘院长,那六番棋分出胜负后该怎么办?”大伙笑罢,苏熙冬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
比赛前不先把件讲好,等比赛结束以后再来争,那岂不是盲买瞎卖,自找麻烦?
“对呀,刘院长,该怎么办呀?”句话把众人全都点醒了,可不吗,输了,赢了要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和队友之间平常下的训练棋还有什么区别?幸好苏熙冬心细,注意到了这一点,要不然真成了太监娶媳妇,空欢喜一场。
“你们这些年人啊,怎么就那么不相信组织?棋院既然同意你们和王一飞下争棋,自然就考虑好了胜负之后的事情,难道你们以为我象你们一样,干什么事儿都是先做了再说吗?”本来想尽量模糊棋战输赢后的影响,偏偏苏熙冬哪壶不开提哪壶给提了出来,搞的刘涌没有办法,只能正面面对。
“院长,您就说吧,我们都道您英明。”苏志朋哄道。这个年轻人不冲动的时候其实也是满有意思的。
“嗯六棋的比赛无非是三种情况,赢了,输了,打成平手。王一飞如果赢了,那没什么好说,下一赛季按照协议规定,由王一飞打每一台。东财,你对这个条件不反对吗?”刘涌向张东财问道。
“不反对。我以接受。
”张东点头答道。围棋是胜负的艺术,所谓认赌服输,实力比不上人家就得按照别人的意思去作,这没什么好争执的。
“嗯,好,接下来是打成平手,如果是这种情况,则下个赛季的前五轮还是由王一飞打第一台,五轮过后,视情况由林教练决定谁打一台,这一条有人有不同意见吗?”刘涌再问。
几位棋手互相看了看,最后一起摇了摇头。
打成平手,就说明两个人的实力相当,前五轮履行协议让王一飞打第一台无可厚非,五轮过后,谁状态好谁打一台天经地义,这也没什么好讨论的。
关键的是第三种情况,这才是重点。
“,如果番棋的结果是东财赢了,那么下个赛季的第一台还是由东财坐镇”,终于,刘涌说出了关键重点。
惊喜,抗争真的有了结果,几位年轻人顿时是喜出望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啦,好啦,别美成那个样子,棋还没有下,输赢还没有分,到时候赢的未必是你们,现在笑,就怕到时候哭。”见几个年轻人喜悦兴奋的样子,刘涌心里颇不是滋味儿,王一飞是他寄与厚望的未来之星,这几位年轻棋手却也是为棋队做出过极大贡献的‘老’,说实话,他实在是不希望他们之间拼个你死我活。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再想收回已是不成,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对了,刘院长,如果我赢了,王一飞不打第一台的话,棋院会赔多少违约金?”张东财问道。
“赔是肯定要赔的,至于多少,那是棋院的事,你们不用去管。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这是王一飞自已提出的条件。如果比赛是他赢了,你们这些人谁也跑不了,挨着个儿都得请他吃一顿肯德基,吃到饱的那种,你们可要想清楚,听说王一飞天天早晨都要跑三千米,饭量可是大的很呢。”刘涌半真半假地笑着提醒道。
“呃?!”屋里的几个人听了之后不由为之晕倒——这样的比赛条件,大概也只有小孩子才会提出吧?
倒也对,十二岁的王一飞不就是小孩子吗?怎么刚才刘涌讲比赛条件的时候自已就给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