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条条发辫头上盘

北方冰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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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给我打电话,他和肇老师有阴山,让我过去,看來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

    我过去,到阴山,沒有看到他们,我正四处看,四叔在对面的山上招手,正中间的位置,那个位置竟然是悬崖的一个平台上,怎么上去?

    我打电话问四叔。

    “你从后山绕过來,有一条小路。”

    走到对面的半山腰,用了一个多小时,又找路,果然是一条路,贴着悬崖,只有一个脚的大小,走得胆战心惊的。

    绕到那边,四叔和肇老师坐在平台,看着我。

    “什么事?”

    “后面的那门上有字,你看看。”

    两个坐着,面对着外面,我看他们身后面的门,真的是一道门,石头的大门,高高大大的,最初一看就是一块大石头,随着山形一样大石头,不说是门,还真就看不出來。

    那石头上有字,隐约的有字,我细看了半天,是巫字,就一个“条”字,我沒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往前走,应该还有六道门,那应该也是有字的,难道是连起來的吗?我想应该是。

    第二道门依然是“条”字,真是奇怪得要命了,再往前走,就是“发”字,依次的,最后竟然是一句话“条条发辫头上盘”,什么意思?我回去,坐下说。

    “条条发辫头上盘,什么意思?七道门,七个字,连在一起就是这么一句话,真是想不出來。”

    四叔和肇老师也不明白,我四处的看着,大墓应该是成祥,我看不见得了,有可能是凶墓成难。

    我感觉不到了。

    我站起來,突然就觉得我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的一句话,绝对是,一时就想不起來,大概知识是学杂了,我想,慢慢的想。

    突然我叫了一声。

    “是悬诗,所谓‘悬诗’,字面意思是“被悬挂的(诗歌)。古时的说法是:贾希利叶时期,每年‘禁月’在麦加城东100公里处的欧卡兹集市上举行赛诗会,各部族的代言诗人竞相前往参赛,每年荣登榜首的诗作以金水书写于亚麻布上,悬挂于麦加克尔白神庙墙上,作为奖励,故称‘悬诗’。代表诗人是乌姆鲁勒.盖斯。其代表作是《悬诗》的首篇。”

    我说完,肇老师就站起來了,他看着我,半天就念着。

    朋友,请站住…陪我哭,同记念:

    忆情人,吊旧居,沙丘中,废墟前。

    南风北风吹來吹去如穿梭,

    落沙却未能将她故居遗迹掩。

    此地曾追欢,不堪回首忆当年,

    如今遍地羚羊粪,粒粒好似胡椒丸。

    仿佛又回到了她们临行那一天,

    胶树下,我像啃苦瓜,其苦不堪言。

    朋友勒马对我忙慰劝:

    “打起精神振作起,切莫太伤感…”

    明知人去地空徒伤悲,

    但聊治心病,唯有这泪珠一串串。

    这就如同当年与乌姆?侯莱希

    及其女仆乌姆?莱芭卜的历史又重演。

    当年她们主仆芳名处处传,

    如同风吹丁香香满天。

    念及此,不禁使我泪涟涟,

    相思泪,点点滴滴落在剑。

    但愿有朝一日与群芳重聚首,

    难得像达莱?朱勒朱丽欢聚那一天:

    那天,我为姑娘们宰了自己骑的骆驼,

    不必大惊小怪…我与行李自会有人去分担。

    姑娘们相互把烤肉抛來传去,

    喷香肥嫩,好似一块块绫罗绸缎。

    那天,我钻进了欧奈扎的驼轿,

    她半娇半嗔:“该死的…你快把我挤下了轿鞍…”

    我们的驼轿已经偏到了一边,

    她说:“快下去吧…瞧,骆驼背都快磨烂…”

    我对她说:“放松缰绳,任它走吧…

    别撵我…上树摘果我岂能空手还…”

    我曾夜晚上门,同孕妇幽会,

    也曾让哺乳的母亲把孩子抛在一边。

    孩子在身后哭,她转过上半身,

    那半身在我身下却不肯动弹。

    有一天,在沙丘后她翻了脸,

    指天发誓要同我一刀两断。

    法蒂玛…别这样装腔作势吧…

    果真分手,我们也要好说好散…

    是不是我爱你爱得要命,对你百依百顺,

    才使你这样得意忘形,傲气冲天…

    果真我的品德有何让你不满,

    把我从你心中彻底消除岂不坦然?

    又何必眼中抛落泪珠串串,

    似利箭,把一颗破碎的心射得稀烂?

    足不出户,闺房深处藏鸟蛋,

    待我慢慢欣赏,慢慢玩。

    昴宿星座像珠宝玉带,

    闪闪烁烁挂在天边。

    我躲过重重守卫去把她采,

    人若见我偷情,会让我一命归天。

    我到时,她已脱衣要睡,

    帐帘后只穿着一件衬衫。

    她说:“老天啊…真拿你沒法儿,

    你这么胡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我携着她的手溜出闺房,

    她用绣袍扫掉足迹,怕人发现。

    穿过部落营区前的空场,

    我们來到了一块平地,在沙丘间。

    我扯着她的秀发,她倒在我怀里。

    酥胸紧贴,两腿丰满,

    肌肤白皙,腰身纤细。

    光洁的胸口像明镜一般。

    白里透黄,像一颗完整的鸵鸟蛋,

    吸取的营养是难得的甘泉。

    她推开我,却露出俏丽的瓜子脸,

    还有那双羚羊般娇媚的眼。

    玉颈抬起,不戴项饰,

    似羚羊的脖子,不长也不短。

    乌黑的秀发长长地披在肩,

    缕缕青丝似枣椰吐穗一串串。

    条条发辫头上盘

    有的直,有的弯。

    纤腰柔软如缰绳,

    小腿光洁似嫩树干。

    麝香满床,朝霞满天,

    ……

    “这是乌姆鲁勒?盖斯的悬诗对后世影响很大,被认为是阿拉伯诗歌史上的经典杰作之一,这是中期的一句诗,条条发辫头上盘,那是什么意思?”

    肇老师竟然可以背下來这么一大断的诗,他对这样的诗从來都是有兴趣,也想从诗中找到一些什么,悬诗的影响很大,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肇老师竟然能大段的背下來,我想起來了,这本诗我也是在肇老师的书房里看到的,突然就想起來了。

    四叔说。

    “这些我不懂,但是就这句‘条条发辫头上盘’什么意思?”

    四叔抬头看,我们都抬头看,抬头看是蓝色的天,沒有什么,头上有发辫,沒看到。

    “我到对面山上再去看看,你们两个在这儿呆着。”

    我返回对面的山顶看,看不到什么,如果是巫做墓门,那应该用巫术,我用巫眼看,老天,真是有七条发辫从每一个墓门前伸出來,悬到了两山这间的半空中,结在一起,这怎么办?

    我返回去,说了情况,四叔说。

    “你走到那个七条发辫缠着的点,看看有什么情况。”

    “走到那儿?那是虚的,应该是巫行的一种巫术,如果突然就失巫了,我就掉下去。”

    “你世界上唯一会飞的巫师。”

    “巢巫之飞,我担心飞不起來,那巫术你不总用,有的时候就控制不住。”

    肇老师看着我,我想我也别喷了,沒什么意思了。

    我试探着往上走,从一头发辫上,直到了结点,我刚站到那个结点,我勒个去,七条发辫真的就消失了,我一个就掉下去了,听到肇老师的大喊声,巢飞而起,就差一点就摔到石头上。

    我站稳之后,听到满山谷需震耳欲聋的声音,七道墓门都开了,七道墓门冲出气來,这是长久沒有打开的原因,里面有气体,看來这是墓是完全封死的,气孔都沒有留。

    等了半个多小时,四叔看着我说。

    “我想,我们应该进去。”

    我不想进去,天墓一开,这不是件好下,一封千年,你给弄开了,能有什么好事。

    我看了肇老师一眼,他也想进去。

    四叔已经往第一个墓门里面走了。

    我和肇老师跟在后面,墓沒有那么复杂,进去就是一个惹大的厅,而且沒有其它的室和其它的通道,但是墓里架子上摆着木乃伊,有二十多具,墙壁上是狼,乌鸦,狗的线条刻画,我愣在那儿。

    “四叔,别靠近了,这是萨满巫师行巫之地。”

    “什么?”

    “萨满巫师保存已故族人的尸体做成木乃伊,或埋葬在地下,或海中,或火葬,或由秃鹫或其它动物蚕食。这些是萨满巫师的职责。在某些文化中,人们认为萨满拥有一种“精神”状态,这种状态通常以他们的图腾动物的形式表现,在某些场合,为了更有效地探求精神的尺度,萨满甚至假定他们图腾动物的角色,并变成那种动物一段时间,他们可以变成狼,乌鸦或其它生物,你看看石壁上,这才是萨满巫事的一个最原始的开始,四叔你千万小心,别再往前走了。”

    “不过就是死人,怕什么?”

    “你看你对面的墙上,那是翁高德的像,全身像,身着盔甲,扎五彩条裙,裙上挂九面青铜镜、九个小铜铃,背插五彩小旗,手握羊皮鼓,鼓柄上挂有很多小铁环。按一定的节奏举步起舞,鼓声、铜镜和铜铃的撞击声骤起。”

    四叔说。

    “我看到了。”

    “萨满巫师是以精神而为的,他们下巫是用精神的,那是巫师的一个最高的境界了,所以,我不敢保证,这里面沒有巫术。”

    我们突然就听到了铜铃撞击声骤起,大作。

    “不好,快跑。”

    我叫了一声,就往外跑,我和肇老师是跑出來了,可是四叔竟然站在那儿沒动,我们出來,这墓门就关上了,我上去想推开,根本就推不动。

    “德子,沒急,也许四叔有办法。”

    “恐怕是沒办法,我想他应该是被萨满巫师的一种精神之巫给控制住了,我想是,不然他不会不跑的,四叔最擅长的就是跑。”

    我说完,肇老师看着我。

    “先稳稳,总会有办法的,四叔是墓虫,他对墓是懂的。”

    肇老师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道理,那就等。

    我不时的到门那儿听,却是什么都听不到。

    “肇老师,这应该是萨满巫师最古代的巫术,不一直起源之巫,你看看那些木乃伊,最古老的一种送行的方式。”

    “西藏那边的天葬台你应该知道,我觉得这个似乎也是,我们现在坐着的平台,应该就是送尸台,把尸体放在这儿,任动物啃食。”

    肇老师这么一说,我就站起來了,走到一边,看着这个平台,肇老师也许说得沒错,这儿就是一个送尸台,巫师在这儿完成一个送尸的仪式,想想也是对的。

    天黑了,四叔还沒有出來。

    “肇老师,这样等下去可不行,我去那边的墓室看看,也许有相通的地方。”

    我过去,墓门竟然关上了,都关上了,我再开巫眼,那发辫竟然沒有了,看來四叔是遇到了麻烦,这是巫意,最初的萨满巫师都是大意之巫,就是精神上的,用精神來完成一种形式。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