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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大军一入章武郡境内,就派人给王烈送去命令,让他速速准备粮草和物资供给大军,并派兵马来迎接掩护大军。
按照规定,章武郡这样自治性很强的地方郡县,除非身为刺史的王浚亲自下令,否则并没有义务为过境大军提供粮草和物资。
但王烈看在王浚和谢鲲的面子上,还是准备了足够五万人食用半月的粮草,并和令狐艾,以及前任内史樊坦亲自来拜见王昌。
王烈是幽州军出身,虽然在军中时名声不显,但如今也算小有名气,他和身为太守的令狐艾亲出平舒县城二十里迎接王昌,也算给足了王昌面子。
王昌一见王烈和令狐艾两人如此恭敬,心下也很满意,点点头:“令狐太守,王长史,你们辛苦了。”
一旁的段文鸯却下马,与王烈来了一个熊抱:“好小子,不错,都当上长史了,什么时候做个刺史当当,哥哥我也给你当大将去。”
说完哈哈大笑,一旁的王昌脸色变得很难看,就连段疾陆誉也觉得自己这个兄弟有些口不择言了。连着清咳几声。
王烈看见了王昌的不快,忙一拱手,开口道:“督护大人,你们一路辛苦。不如大军在此驻扎数日,等辨明石勒大军动向,再做决定,而且城内我已经安排下饭菜,就让兄弟们小歇下吧。”
王昌闻言,拒绝道:“我们大军就不入城了,赶路要紧!我已经派出斥候去三十里外,若无情况,一会请王长史把粮草给我们带上,我们即可上路。”
王烈闻言忙道:“大人。行军最忌一味赶路。况且现在蓟城情势不明。恐石勒和慕容廆有诈,还是留在这里吧?”
王昌有些不快道:“这些还用你教我么?王烈,现在你身为军人。怎可瞻前顾后,现在大将军有难,我等自当奋勇前去,岂能因畏敌而生畏?”
王烈看着王昌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心里叹息:“若真如你所言,我还管王大将军死活作甚?你这小子,怎么就能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呢?”
而且,最让王烈担心的是刘佑,这个小子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消息能证明他参与了这次叛乱。
但王烈却相信,如果王昌大军返回蓟城。路过范阳郡的时候,刘佑就会展开动作了。
刘佑若是忠肝义胆之士,怎么不见他为王浚去解蓟城之围?所以,其人必有恶意。
但这些话王烈没有证据,却不能说出来。
见王昌固执,王烈心下着急,看了一眼谢鲲。
谢鲲事先虽然给他来信提醒过他,王烈也想了几个应对的计划,甚至准备发动兵谏,却是坚决不能看着大军前往蓟城送死。
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王昌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却是一刻也不想停留,非要立刻出发。
谢鲲此刻也颇为无奈,他现在很清楚王磊的担忧,虽然不如王烈因为了解历史走向,而看的那么长远透彻,但却也感觉到回到蓟城是一个陷阱,他当日劝王昌撤军,是希望他能在章武和王烈联合,重整旗鼓,至少能在这里就地对石勒大军进行阻截,而且基本不会出什么意外。
如果王浚的蓟城现在还没有被慕容廆攻破,只要这边能击退石勒大军,慕容廆也会不战自退。
如果王浚和蓟城已经有失,那么现在回去一样是自投罗网。
总之,现在越早回蓟城,越是下下之策。
而且,谢鲲从谢极的飞鸽传书中,了解到谢艾提出的那个奔袭襄国城的计划后,也是大为赞赏,因此更加希望王昌能暂时与王烈合作。
可是,现在王昌归心似箭,更听不得人言。
谢鲲对王烈一使眼色,却示意他不要着急,他再想些办法。
王烈见谢鲲如此,却是有些失望,转头看了一眼卫雄等人。
卫雄点点头,下去吩咐布置不提。
这边,王烈不管王昌什么态度,依旧是和颜悦色的与他攀谈,一边说什么粮草还在装车,一会又说物资正在筹备还需要两个时辰。
王昌十分不耐烦,但他从扶柳城离开的时候,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尤其是步军的行军速度,已经将大多数粮草辎重抛弃,现在大军随身带着的不过还有一日的粮草,空余的辎车都用来装载步军,弓箭等必须的物资也少的可怜,若真遇敌,时间超过三日就会不战自溃。
因此却只好耐着性子和王烈胡扯,正焦虑间,却见自己之前派出的一个前军斥候的幢主飞奔而来,一见王昌,满脸惶恐道:“报——督护大人,前方出现敌人踪迹!”
王昌一惊,忙问:“哪个方向?是什么敌人,有什么动向?”
“是,是通往蓟城的方向,打着匈奴汉国和孔长的旗号,看样子足有上万人马,怕是敌人的先锋。”
王昌倒抽一口冷气:“孔长?那可是石勒手下最勇猛的战将,当年差点阵前斩杀了幽州一虎段末坯;更何况,如今段末坯不在军中,谁能抵挡?”
而孔长一出现,石勒还会远么?
王昌面如死灰,片刻又问道:“你们可看清,是孔长小儿么?”
那幢主也面色难看:“应该是,面黑如炭。身材高大,却与孔长相貌无疑。”
王昌再次叹息一声,这边段文鸯一听孔长出现,却立刻请战道:“督护大人不必忧虑。文鸯愿出战迎敌。”
王昌看了一眼段文鸯,这小子的武功不逊色于段末坯,但王昌更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却是下意识道:“你不用去了……”
王烈一见王昌脸色犹豫,却进言道:“督护大人,既然敌人出现,莫若暂且扎下营寨,免得中了敌人埋伏。”
众人也齐声相劝,王昌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大军开始安营扎寨。谢鲲却悄悄来到王烈身边问道:“可是你弄出的把戏?”
王烈一咧嘴笑道:“与我无干。不过我的手下今日却出城去围猎。若是不巧遇到督护大人的斥候,双方不熟悉,难免会看错的……”
谢鲲无奈苦笑。这个王烈一肚子花花肠子,自己怎么就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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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已经是初冬时节,北风猎猎如刀,但大帐内,王烈看向谢鲲的眼神却愈发的炙热。
白天,王昌接收完粮草就执意要继续前往蓟城,王烈劝他休整一夜再走不迟,王昌却是不听。
后来他自己派出的斥候发现了“石勒前锋”的踪迹,谢鲲和裴宪等人又都在一旁劝阻。就连一心着急回去救援段氏一族的辽西公段疾陆誉也被王烈说动,王昌无奈,只好答应在平舒城外休息一夜,但却根本不肯进城,安下大营后,却是闭营不出。
虽然王烈暂且用疑兵之计留下了王昌,但若等到明日石勒大军还不出现攻击,王昌必然会发觉不对,甚至可能会与王烈翻脸。
王烈可以用疑兵唬住幽州军的斥候,但却不能丧心病狂到真的攻击友军。
因此,要想留下王昌,还需谢鲲的配合,一入夜,王烈却是带着卫雄直接来大营拜访谢鲲。
但两人商谈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王烈心下焦急,那边谢艾已经和苏良带领五千人马出发,奔袭襄国城而去,若王昌大军不肯听他所言,固执要去蓟城,一旦有失,就算谢艾攻克襄国城,也难坚守。
王烈忽然就想起谢艾的话来:“这是一场比拼耐心的战斗。”
王烈理解的更深层的意思却是,现在大家兵力相差虽多,但自己这边若能有耐心据守坚城,石勒就一时半会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反之,若这边失去耐心,盲目出击,石勒就可凭借兵力和全部骑兵野战机动的优势,将幽州军拖垮击溃。
所以,一切的前提都是要劝服王昌。
因此,王烈索性提议:“谢大人,若王昌一意孤行,我建议实行兵谏!”
说完,眼神炙热的看着谢鲲。
谢鲲一愣,看着王烈的炙热的目光,并没有从中发现什么贪心或者*。
谢鲲只觉得额头的血管狠狠跳了下,他虽然行事不拘小节,但对自己袍泽和上峰实施兵谏却是想都没想过。
谢鲲犹豫一下,摇头道:“不可,王昌虽昏聩,但无大错,而且其去蓟城是一心救主,若我们将他软禁,夺其军权,不但会引起军卒反弹,在道义上说不过去。”
一旁的卫雄却是冷笑一声:“幼舆先生,我素问你为人洒脱,怎么今日却分不清孰轻孰重?若任王昌前去,十有*会中石勒和慕容廆的奸计,为了道义就要看着五万幽州将士为他的错误决定陪葬么?而且王昌这么着急回蓟城,是为道义么?恐怕他是觉得蓟城城高墙厚,还有更多兵马驻扎,可以保他自己平安吧?至于军卒反弹,军卒们难道会想去送死么?他们中的大多数怕都还不了解现在的局势,被王昌蒙蔽了吧?”
谢鲲闻言一愣,但还是摇头道:“世远先生,你这些只是猜测,就如王校尉刚才对石勒大军动向的猜测一般。说什么十有*会如此,但若是那其中的一二呢?这责任谁能承担?”
王烈有些失望道:“我的老上司段末坯都尉正带领一万兵马在后方为大军阻击石勒大军,段都尉舍生,换取大军撤离,如今却要为王昌的错误白白牺牲,谢大人您竟然也要用所谓的责任来要挟。那我说我肯承担,你会同意么?”
谢鲲闻言,老脸微红,却被王烈说的也有几分意动。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去。
正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接着就听有军士高喊:“中山太守阮豹阮大人回来了!”
谢鲲闻言一愣:“阮豹?他不是和段末坯一起断后么?难道段末坯也回来了?太好了,段将军活着回来了!”
言语激动真诚,看来是真心为段末坯平安而高兴。
王烈看了谢鲲一眼,谢鲲却起身走出帐外,王烈也忙跟着他直接向王昌的主帐走去。
一进帐篷,就看见一脸惊惶的阮豹,正跪在王昌面前悲呼:“段末坯将军不听我言,不肯固守城市。想要尽快回撤。结果被石勒大军追上。力敌不过,已经战败身亡了,如今石勒大军追之甚急。还请督护大人赶快带我等启程。”
“什么,你胡说,我家兄长才不会贪生怕死,先行撤退的!”段文鸯闻言怒吼一声,却被一脸阴霾的段疾陆誉拉住。
王烈闻言,却觉得脑袋嗡了一下,也不管这是在哪里了,上前一步,一把扯起阮豹衣衿,喝道:“你在胡说什么?段将军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王昌一见王烈不请自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喝道:“王烈,谁让你进来的?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赶快给我退下!”
谢鲲忙上前拉住王烈的胳膊,让他先不要说话。
王烈将阮豹松开,阮豹整了整衣服,不屑道:“王烈,你有什么资格动我……”
谢鲲却上前,一指阮豹:“阮大人,你受命和段都尉一起断后,既然段都尉杀敌战死,那你却为何逃了回来,难道你是临阵脱逃不成?”
阮豹闻言,如被踩住了尾巴的夜猫,叫道:“我没有临阵脱逃,是段末坯让……时我奋力厮杀才得脱逃,怎么,难道我非要和段末坯一起送死么?”
这话一出,帐内众人都是一变,段末坯虽为鲜卑,但因其忠义勇武,至少在这些人眼中段末坯就是个英雄,听阮豹如此不知羞耻的言语,却让人心生怒意。
“竖子,你说什么!”段文鸯抽出了环首刀,一旁的段疾陆誉也是满脸怒意,但却死死拉着自己的弟弟,现在大敌当前,段疾陆誉并不想和王昌分裂。
阮豹见段疾陆誉和的段文鸯发怒,却是不敢再顶嘴,段疾陆誉手下还有数万鲜卑骑兵,段文鸯更是幽州一豹,却比他这个土豹子强百倍,不是他一个仰人鼻息的小小太守能惹起的。
但他却是不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强辩道:“辽西公没看见我身上的伤势么,断后断后,你们先走了,留我在后边,难道我就必须送死,不能活命么?”
谢鲲却是再次开口道:“阮大人,不管你是如何回来的,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是亲眼看见段末坯将军战死的么?”
阮豹犹豫了下:“正是……”
王昌闻言,却忽然开口道:“段末坯将军既然为国尽忠,却也是死得其所,是我幽州军人的楷模,但现在阻挡石勒追兵的人马既然溃败,我们本应该立刻赶往蓟城,可是前边头石勒大军前锋的踪影,却是有些为难……”
阮豹一听这话,眼珠一转:“督护大人,那石勒大军都在后边紧追不舍,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前边,而且就算他们出现在前边,有怎么可能一直不对我军发动进攻?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即刻出发,就算敌人有前锋在前,凭借我五万大军也能顺利冲破他们的阻拦。”
王烈一听,忙道:“不可,恐中其诱敌之计!”
但王昌刚刚听阮豹这么一说,却忽然发觉有些不对,若前边真有石勒大军,又怎么能一直没有动静,而且再派斥候出去发现的依然是那些人马。
如果对方真的只是万余人的前锋大军,那么凭借自己手下五万人定能冲破包围,省得在这个平舒县城耽搁时间。
因此,一听王烈再次出言阻止,王昌却忽然产生一种被欺骗的恼怒,却大声喝道:“王烈,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我是督护。还是你是督护?”
王烈闻言,心下也是怒火升腾,他忍着怒意道:“督护大人,这里自然你说了算。可是如阮豹大人所言,段末坯将军已经被击败,石勒手下全是精锐骑兵,而大人手下却有三万步军拖累,行军必然缓慢,就算现在能击退石勒的先锋,立刻奔赴蓟城,两日内也肯定会为石勒骑兵追上,到那时,大军处境就更危险了。”
阮豹却道:“王烈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石勒大军哪有这么快?再说你既然一心为国。那就由你负责在章武阻挡石勒大军。为王督护争取时间,怎么样,这可是给你一个尽忠立功的机会啊。”
王昌一听。也连连点头,开口道:“就有劳王校尉带领你的狂澜军去为我们清除前边的石勒前锋,然后顺便阻挡石勒追兵吧!”
说完,一连讥讽的笑容看着王烈,心下甚至准备只要王烈敢不答应,就治他个不听命令之罪,最少要打上几十军棍,让他再敢管自己的事。
王烈闻言,心头恼怒再也克制不住:“王督护,你如此所为。不觉得自己是公报私仇,把五万大军的性命当做儿戏了么?”
王昌大怒:“竖子,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王烈站起身,冷声道:“是你先不尊重我的,督护,烈非督护你的家奴,恕难从命。”
段文鸯却是对王烈直接一竖大拇指,赞赏他说得好。
王昌气的俊脸煞白,狠狠瞪了段文鸯一眼,他要用段文鸯,自然不能冲他发怒,但却冲王烈道:“王烈,我以幽州军大督护的身份命令你,即刻带兵去与石勒前锋作战,若再敢违抗命令,严惩不殆。”
王烈却头也不回。
谢鲲在一旁有些着急,但见王烈准备离开,却想一会再好好劝说王昌。
哪想到,王昌却不肯让王烈这样离开,恼羞成怒道:“来人,给我把这个逆贼擒下,打五十军棍!”
“王督护好大的火气啊。”令狐艾施施然从帐外走出。
王昌一见令狐艾,却道:“好,令狐太守你来的正好,王烈不服军令,已有叛逆之心,我现在免了他的狂澜军校尉之职,现在由你带领狂澜军阻击石勒。”
王烈却停住脚步,冷眼看向王昌,语带讥讽:“怎么,想让别人为你当炮灰不成,就要翻脸污蔑我,你这个督护可当的真是无耻之极,你凭什么能如此妄为?”
王昌却是越看王烈的那张带着讥讽与傲气的脸越生气,恼怒下口不择言道:“怎么,你不服气么?就凭我是督护,是将军,而你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竖子,来人,先把他给我拉下去打五十军棍,去去他的脾气。”
谢鲲一听,立刻横步跨出,刚喊出一句:“不可!”
段文鸯也是再次上前,想要阻拦。
这时,四周王昌的亲卫已经扑了上来,王烈一瞪眼,怒道:“自蓟城之辱后,再没人敢这样侮辱我,今日谁若上前,血溅五步!”
说完,唰的抽出了耳铸公剑,指向王昌。
剑锋闪亮,目光冰冷,王烈此刻已经把王昌当做死人一般。
段文鸯更是直接站在了王烈身前,表明了自己支持王烈的态度。
此刻,段疾陆誉也不再阻拦自己的兄弟,一脸不屑的看着王昌和阮豹两人。
这两个家伙要么是不懂军事,要么就是别有所图,段疾陆誉也不想再跟着他们送死。
那几个亲卫一见王烈目光凌厉,又多少听说过这位小爷的名声,那可是连鲜卑可汗和南阳刘氏族人都敢杀的混世魔王,所以一时间吓的根本不敢动手。
正犹豫间,王昌却更加怒不可遏,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却是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好,好,好,你们不敢是吧,我亲自来!”
王昌相貌够英俊,家事也够好,但武功可真的算不上好,刚上前几步,伸出手要抓王烈衣衿,却被王烈叼住他的小臂,顺势一带。
王昌只觉得自己脚下一绊,却是收不住去势,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众人大惊,谢鲲眉头紧皱,想要上前阻拦,但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令狐艾,和四周申请各异,但却不肯动手的众将,却又退回一侧。
阮豹却是连忙跑到王昌身边,一边扶起王昌,一边指着王烈破口大骂:“竖子,你竟然敢袭击上官,你死定了,你这个杀才,你全家都要为你的愚蠢陪葬。”
王烈一听这话,上前一步,一把拽起阮豹:“你这个狗奴,你敢威胁我的家人?很好,现在你先为你的愚蠢付账吧!”
龙有逆鳞,身边的亲朋就是王烈不可触碰的逆鳞。
不待阮豹反应,王烈已经反手抽出耳铸公剑,手起剑落,阮豹连吭都没吭一声,人头飞起。
“谁再敢侮辱我的亲人和袍泽,谁就是我王烈的敌人!”王烈语气却是冷笑一声,看向众人。
那几个王昌的亲卫却是齐齐一打哆嗦,倒退数步,手中刀剑扔在了地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