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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桃子大大今天提出的几个关于写小说的建议,的确是我之前一直没有考虑到的,下本书一定加以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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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域杂胡出身的幢主寒林高声拜倒请降,这种举动让他身后其他的匈奴汉国士兵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
有几个那个羌胡校尉布置在城门处监视这幢主的士兵却怒道:“寒林,你焉敢反叛?”
然后,这些人就抽刀上前要砍寒林,却被寒林的几个亲卫砍翻在地。
另有十几人一看不对,却是嘶吼着冲向城门洞,妄图躲回对城门的控制权,但这边段末坯早领着狂澜军结好阵型,那些士兵就仿佛自己去送死一般,没等冲到他们身前,就被战马之上狂澜军将士齐齐刺出的长枪戳死在当场。
眼见大多数的袍泽都受了寒林的鼓动,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动,这些士兵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但此刻,就算心有不甘也是于事无补,身上被长枪戳出的血洞中不断汩汩的冒出血液,温热的鲜血在雪地上流淌着,迅速变作了寒冷的冰晶,而看到这一切的,没有移动脚步的匈奴汉国士兵却更加不肯动弹,体内抵抗的勇气也随着温度的流逝迅速化为了畏惧。
身后那正快速奔来的百多人的巡逻队并不能带给他们安全感,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狂澜军一虎”段末坯,还有那城门外的夜色中闪烁着寒光的马蹄和枪锋。
那巡逻的骑军越来越近,但这时候。段末坯他们身后,城门外的喊杀声也越来越近。
一边高喊着:“关上城门,不能放敌人进城!”
另一边吼着:“狂澜军到,投降者不死。不降者杀无赦!”
终于,那只匈奴汉国的巡逻队冲到了城门前,段末坯等人却是不再固守城门,冲了上去,和他们撕杀在一起。
很快,城外的骑军就冲到了城门前,丝毫没有停留,就径直冲进城门。
而寒林他们犹豫了一下,也加入了段末坯一方,帮助狂澜军将士。将那一百多名匈奴汉国的巡逻骑士完全包围起来。
杀一人也是杀。杀百人也是杀。既然已经动手与袍泽翻脸,那就索性反戈到底吧。
在那些骑士的怒骂声中,一个个接一个的匈奴汉国的巡逻队士兵掉下了战马。
“段将军。闪开道路!”身后一声吼叫,段末坯等人迅速纵马奔向侧翼,却把正对城门的道路让开。
从那城门外冲进的骑军将领瞬间杀到,胯下黑马如龙,手中大枪如电,直接冲进了还在负隅顽抗的匈奴汉国骑兵队伍中。
有几个巡逻队的骑士想要阻拦,却直接就被那黑马撞飞,马上那将领却是暴喝道:“我乃幽州王烈,尔等还不速降,更待何时!”
“王烈——”
一干匈奴汉国士兵一听到这名字顿时一愣。此刻那个叫寒林的西域幢主听到王烈的名字却是高喊:“诸位兄弟,王烈来了,不要白白送死啊,投降吧!”
眼见有人做出了榜样,这些人哪还有抵抗的勇气,对方兵马不下万人,他们这几百人还不够给人一阵冲锋踩踏的,出了那那羌胡校尉的死忠,谁会想白白给他送死?
有那机灵的立刻加入了投诚、反戈一击的队伍,开始举刀砍向曾经的袍泽,生怕落在别人后边。
有那反应稍微慢的,却立刻拜倒在路边,扔掉兵器,不敢再抵抗。
很快,那一百余人的巡逻队,就被众人杀了个一干二净,甚至差点争夺一个首级,再次发生内部的火并。
王烈却让人喝止住这些兵马,让他们不论投诚与否都要服从指挥,否则一概按敌军论处。
这些人马这才恢复了秩序。
敌人被消灭,段末坯却迎向王烈,故意笑道:“你怎么用了这么久,不是说只要半盏茶的时间就能冲到城门处么?”
王烈一见段末坯安然无恙,却是激动道:“开始没敢放开马步,怕被这些家伙提前发觉。段大哥,你可担心死我了,我真怕你有什么意外,那回去哦,文鸯会怪罪我的。”
段末坯却笑道:“你小子关心我就关心我,还扯上文鸯那混小子,这好处岂不是打了对折?再说文鸳怎敢动你,他若敢动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我们快去军营,否则荆展让们恐怕要有麻烦。”
王烈点点头,正要纵马与段末坯离开城门处,那个投诚了的幢主寒林却拉住段末坯的战马道:“大人,你答应过我的……”
王烈看了一眼这幢主,觉得他的相貌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可刚刚也听见他呼吁这些胡人士兵赶快投降,对自己攻取城门出了很大的力,因此却问段末坯道:“这位兄弟是谁,难道是我军在城内的暗线么?”
段末坯笑道:“不是,但他是献出城池的有功之臣,我答应他收留他和他的部下!”
王烈一听,笑道:“这好办,这位兄弟,你是要和我们一起杀敌么?”
那寒林主听了,连连点头:“盼与使君杀敌,。”
王烈道:“你可会骑马,射箭?”
那寒林有些自豪道:“我也是从小骑马的人,射术虽一般,但也能开得硬弓,而且我愿意带诸位大人抄小路去军营,助大人攻取信都城。”
王烈一咧嘴笑了,对身边亲卫道:“分他一匹战马,一把长枪,一壶箭,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前边带路!”
寒林大喜,接过兵器和战马,一翻身上了马,动作的确潇洒娴熟。然后又道:“请大人也允许我带上这些原来的部下,他们也都和我一样出身,并不是什么石勒逆贼的嫡系。”
王烈点点头,那些跟随投诚的士兵也都分到了兵器和战马。一起跟着向军营跑去。
王烈不介意饶恕这几百名胡人士兵的罪过,毕竟他们已经努力用自己的行为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他王烈也不是真的杀人魔王,能收服一批,给更多的胡人做出一点表率,还是可以的。
在寒林的带领下,王烈和段末坯直插小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顺利冲到了军营外。
而且一路之上果然再没有什么兵马阻拦,这寒林显然没有说谎。
此刻。信都城的军营外已经是一片大乱。许是因为四面大火的原因。到处都是衣衫不整,满脸惶恐的敌军;而军营内,则是火光冲天。在火光的映照下,不断有撕杀声传来,显然荆展等人正和敌人恶战。
王烈一见敌人不断涌进军营,心下担心荆展他们的安慰,大吼一声:“狂澜军到,有抵抗者,杀无赦!杀敌——”
身后狂澜军骑士一起喊道:“杀敌——”
铁蹄隆隆,瞬间冲进了正盲目向前的敌军后阵,那些匈奴汉国的士兵就如炸了窝的马蜂,顿时四散开去。
而有那么几百个胡人想要抵抗。却都很快就被狂澜军的骑兵戳死在当场,但总算是把王烈他们拖在了原地。
而此刻,那个羌胡校尉却根本无暇顾及这身后的事情。
原来,那个羌胡校尉在接到羯人县令的报信后,就立刻组织人马,分出大半人马让县令带着去南门救援。
而军营内存放有粮草和军资,一样不能有失,那校尉却亲自带着两千人攻打军营,奈何荆展等人利用粮草和物资,把通往军营内的道路点燃阻断,一时间却攻打不下。
而且,王烈他们的突然出现,也出乎了这校尉的预料。
若是按照正常路线,段末坯和王烈他们就算冲进了信都城,在前往军营的道路上也一定会遇到那县令率领的援兵;可是因为有了寒林这个意外,这家伙因为主要负责守护城门,一日间数次往来城门和军营之间,对这道路极熟,所以带着王烈他们一路绕行,竟然无意中避过了那县令带领的敌军。
在那校尉想来,自己分给那县令三千多兵马,怎么也能控制住南门局势了。
可是,没想到敌人竟然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就攻陷了南门,并且出现在了自己的后军。
加之王烈他们在快抵达军营前放缓了速度,军营这边又嘈杂不堪,因此这校尉却是对王烈他们的忽然出现毫无防备。
眼看后军瞬间就被冲散,那校尉气得的不断大喊:“稳住,不要乱,哪个再敢跑,杀无赦!”
那校尉已经看到,王烈他们最少冲进来数千骑兵,而之后还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呼啸而来。
但这校尉不想就这样放弃抵抗,一则是他不相信其余的三千多兵马能这么迅速被敌人消灭,二来这军营建筑的颇为坚固,两千千步军背靠院墙站立,前边竖起盾牌,加之街道狭窄,只容五六骑并行,就算那军营前有一小块广场,但也只能进入数百骑,却不能用一拥而入。
如此地理位置,就算敌人有万人,也只能数百骑数百骑的上前。
最主要的,这个校尉在今日早晨刚刚收到来自襄国城的飞鸽传书,说已经有一只援军已经在五日前出发,此刻正在前来信都城的道路上。
只是这个属于军事秘密,他现在还不能说出,但心里却是有所依仗不提。
这校尉心存侥幸,但就在这个时候,王烈和段末坯人已经冲到了阵前,这两人艺高人胆大,随后身后只能跟上数十骑,但面对敌人竖起的长矛、盾牌阵,却是毫不畏惧。
王烈一带黑龙,黑龙竟然借着奔跑的力量飞跃而起,直接从矛阵上方越过,在匈奴汉国士兵惊愕的目光中,黑龙庞大的身躯就如一朵乌云覆盖在了他们头顶。
下一刻,黑龙的铁蹄狠狠砸在第四排匈奴汉国士兵的身上。
这一跃竟然足有十余步的距离,随后王烈手中大枪连摆。瞬间将面前的几个还处在惊愕中的敌军击杀。
而段末坯也紧随其后跃进敌阵,紧紧护在王烈身后。
其余几十骑虽不是都有王烈和段末坯这样好的骑术,但还是有十几人成功跃入,后边的狂澜军骑士一看。也都迅速冲进军营前的广场,不断越过敌军,或者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撞击着这盾牌阵。
冰冷的矛锋刺入身体的瞬间,就算是再勇敢的狂澜军士兵也会发出一声嘶喊,体内的力气就仿佛顺着那个不大的血窟窿被迅速抽走了一般,但就算是这样,在濒死之前,他们也会纵着坐骑,将手中的长枪狠狠刺进敌人的胸膛,为身后的战友用身体撞开一条血路。
阵中的王烈。听着自己身后那用大晋官话冒出的一句句怒吼和嘶号。不用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不是没一人都能纵马越过那生死的距离。
王烈心下腾起一股怒火,却是大吼一声,根本不再防御。瞬间就刺到身边几个敌人,然后直接一带战马,反向阵前那些树盾的敌军杀去。
段末坯和那些狂澜军骑士也跟着冲了回去。
这样一来,两面夹击,却是立刻将敌军前阵冲的大乱。
这一刻,这校尉也顾不得保守秘密,大吼道:“给我顶住,我已经接到信息,明日主公大军就会来到,坚持这个夜晚。全军退入军营,将军营内的乱党杀死,胜利是我们的!”
匈奴汉国士兵一听这话,顿时像嗅到了蜂后味道的工蜂一般,开始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向军营内撤去。
王烈一看这种情况,却是愈发心情焦急起来。
若让敌军撤入军营,就算只有千人,凭借这高达数丈的坚厚墙壁,也可以支撑一晚不败。
因为王烈他们根本没有攻城器械,甚至连云梯都没有一架。
如果这样耽搁下去,军营内犹自坚持的荆展和一百多名兄弟就可能被敌军所害。
王烈,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此刻,王烈目光炯炯,他却决定放手一搏,擒贼先擒王!
王烈一枪戳死面前的一个敌军,然后扫向那羌胡校尉所在的位置。
那校尉大约在他一百二十步之外,四周的亲卫并不太密,只有几个挡在他身前,但随着他的指挥走动,还是会暴露出大片的身形。
这种距离在白日里,射术精准的弓箭手,只要能开得硬弓,都有很大的可能射中目标,并不算多稀奇的事情。
可现在却是深夜时分,天空中彤云密布,又有风声不断。
尽管军营内火光冲天,晃得那校尉身前一片光亮,但一百二十步外看去,那校尉有如一个昏暗的影子般不断晃动,加上风速的影响,寻常弓箭手肯定射不中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身在亲卫群中的羌胡校尉才敢大吼大叫。
但他却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天下闻名的神射手王烈,那个在黑暗中有一点光亮就能箭射山林中急速穿行饿狼的神射手。
此刻,王烈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黑暗中的那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百二十步外,那身影其实就比半个拳头大不了多少,若真计较起来,能射中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已经算是神箭手了。
但在王烈的鹰目凝神之下,那目标却迅速的清晰起来,仿佛间那身影被慢慢放大,猛然,军营内一阵火光暴裂,借着这瞬间增强的光亮,王烈手中羽箭猛然飞出。
火光中,这一箭的白色尾羽之上似乎也被涂抹上了一层橘黄的色彩,下一刻那色彩流星一般的消失在那个模糊的身影之上,只听得那羌胡校尉一声惨叫,咽喉中箭,倒地身亡。
王烈一见,收弓提枪,一指那校尉的方向,对着群胡大喝一声:“尔等首领已经授首,还不快快投降!”
这时那个投诚的胡人幢主寒林却也跟着高喊道:“弟兄们,那白虔每日自己作威作福,占尽好处,对我等却百般刁难,稍有不顺就大骂我等,如今他已经惨死,我等又何必为他卖命?”
此刻,那羌胡校尉的身边已经是乱成一片,匈奴汉国的士兵也都发现了不对,一听寒林这话,更是面面相觑,寒林却道:“想抵抗的也行,自己主动站出去,拿起你的刀枪去与晋军撕杀,但请不要连累兄弟们跟你们送死!这等乱世,能活命比什么都强,不怕你们笑话,我是降了的,你们愿意送死就自己去吧!”
几个那羌胡校尉的亲卫还要鼓动众人为大家报仇,吼道:“大家不要听这个混蛋的,杀死汉人,为白虔大人报仇啊!”
但刚喊出,黑暗中三支羽箭同时飞出,一支来自军营内,两支来自王烈手中。
三支羽箭几乎不分前后射到,三个亲卫惨叫着中箭倒地,接着军营内杀出一队人马,正是荆展等人觉得时机已到,放弃了防御,趁乱杀出,而刚才军营内的哪一箭正是荆展所射。
王烈这边也一挥手,众军顿时一起大喊道:“那个不降,杀无赦!”
这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一出,看着四周已经高举起弩箭,瞄准了他们的狂澜军士兵,这些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一干胡人士兵顿时纷纷跪倒。
这种时候大家都只恨别人比自己投降的更快一些,就连那个被段末坯扒了衣服的都尉,此刻也是鼻青脸肿、一身单衣哆哆嗦嗦的跪在人群里,显然这小子因为丢了军令,刚刚肯定已经被自己的长官修理了一番,吃了不少苦头;但此刻为了活命,也顾不得许多,却是带着几个军官躲在其中,生怕被抓去砍头。
段末坯一见,轻蔑的看了一眼这个在酒桌上叫嚣喊杀的家伙,本来对他的满腔怒火都化作了不屑。
很快,投降的匈奴汉国士兵都被解除了武器和装备,押解进几个大的营房内,集体看管。而那些敌军军官也被挑选出来,单独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