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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谢尔顿舰队抵达华夏中央海域的时候开始。这支舰队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切尔达出兵之前,解决掉牛顿海域和加里略海域,扩展防区,解除后顾之忧。将华夏彻彻底底的握在手中。tqR1
无论是天机老人,黄胜天还是自己,都绝不能坐视牛顿海域被谢尔顿攻克。
流星公司建造的第一批十艘末世中的五艘,和几乎所有的悍军舰队,已经加入到了天机老人手中的藏锋舰队。
现在,天机老人和周治,正全力以赴地袭扰谢尔顿的身后,牵制对手。同时,舰队也在秘密寻找通往牛顿海域的小型航道。
黄胜天也在演习结束之后召开了秘密会议。一百多名重新将自己摆正了位置的华夏将领,已经是义无反顾。只等华夏主席大选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投身于这战争的洪流中!
华夏的力量,终于要爆发出来。
可未来的时间,却几乎需要用秒来计算。
段天道不知道牛顿海域还能顶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华夏主席大选之后,华夏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华夏最高议会会做些什么,集结在盘龙要塞的联军能不能投入到东南海域的战局之中。
他只知道,那会是一场接一场的连番大战。
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女人,会更加忙碌,也更加操心。别说充足的睡眠,恐怕就连现在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也保证不了。
阿芙罗拉低着头站在段天道面前。
她知道段天道正看着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勇气抬头去迎接自己这个死乞白赖胡搅蛮缠拉关系男人的目光。
阿芙罗拉十几岁就进了军校,毕业之后,因为美貌和军事上的天赋,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赢得了海军之花的称号。
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遥远到就像那个高大英俊的苏斯军官,在基地门口鼓起勇气送上的玫瑰。
就像她和托尔斯泰将军率领长弓地方舰队,在漫天星光中,迎向苏斯战舰。
也就像托尔斯泰的旗舰,在世界中绽放的那一朵绚烂无比的烟花。
从那之后,她就承担着最后一支抵抗部队的重担。
那是一段让她一度几近崩溃的经历。
没有补给,没有目标,残损的战舰甚至得不到维修,每天只能东躲西藏,在如同迷宫般的自由港航道中撞来撞去。
不知道多少次,她都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兜兜转转的舰队,在命运的指引下,发现了那个海盗基地。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方楚天。
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这个比奸商还狡猾奸诈的家伙,根本就没给她多少选择的机会。那时候,她恨不得杀了这个家伙。
可被连哄带骗地诓进悍军之后,她的舰队却终究重现生机。
当一个个满腹疑虑的苏斯官兵们真正融入悍军这个团体的时候,她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把一颗心系在了这个肩负着更重的担子,挣扎着向前走,不肯停下来也不肯认输的男人身上。
作为一个生逢这弥漫着战火硝烟的战争时代的女人。她能够接受死亡,能够接受苦难,可是她不由自主地会为这个男人感到担心,不由自主地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那憨厚而狡猾的笑容。
这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日久生情。或许根本就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听着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心思变了,心神儿也在动摇。一直以来强自支撑的精神,好像一下子就松懈了。这个时候,身体疲软得连站都站不稳,就只是渴望着一个男人用一双有力的手,将阿芙罗拉拥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被段天道拥入怀中,阿芙罗拉的耳根子再度变得红透,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心口来。可是,她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忸怩羞涩地抗拒,更没有故作矜持的挣扎。
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这个如期而来的温暖怀抱中,瘦弱的肩头只一阵轻轻颤抖,旋即就平静了下来。
一切都无声无息,恍若冬春交替,需要的只不过是一缕洒在窗棂上的温暖阳光。
“罗拉妹妹。”段天道搂着阿芙罗拉瘦弱的身躯,心疼地道:“再过几天,我们就回东南去。”
“嗯。”阿芙罗拉靠着段天道的胸膛,轻轻地点了点头。懒洋洋的耷拉下长长的睫毛,仿佛连多一个字也不想说。
房间里静静的。良久,阿芙罗拉叫道:“方楚天。”
“嗯?”段天道把脸靠着阿芙罗拉的头发边,嗅着那淡淡的发香。
“林涵已经过来了。”阿芙罗拉轻轻地道:“你让我安排的人,我也已经安排好了。”
“我知道。”段天道道。
“可是。”阿芙罗拉搂住段天道的手忽然一紧,口中喃喃道:“你为什么要亲自去找他们要人,万一……”
“如果我不去,安妈会有危险。”段天道看着房间里的重力舱和手速测试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己还有两天的时间。
阿芙罗拉没有再说话。
下午那张秦妖送来的帖子,是她亲手交到段天道手上的。
她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也知道段天道为了主席大选的这一天,做好了安排。
虽然她依然会担心,可她明白,这个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男人,却是最重情重义的一个人,他身旁这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遇见危险,他都会这样做。
阿芙罗拉安心地靠在段天道的胸膛上。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她知道,这个男人最在乎的人中,也包括自己。
耳畔传来段天道的声音:“明天,陪我去看看李兴海上将吧,老爷子还得在医院里躺上一段时间,过了明天,我可能就没时间去看他了。”
“好。”阿芙罗拉柔声道。
前路,是如此坎坷崎岖,如此危险。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平静。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她知道段天道想干什么,也知道,没有人能阻止他。
至少这个世界没有!
上京的春天,虽然半遮半掩,终究还是到来了。
天气已经彻底暖和了起来,那冬末忽暖忽凉的无常天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了反复。城市森林的树木有充足的时间沐浴在阳光下,在春雨和不再刺骨的风中大大方方地抽发着嫩绿新芽。
街道上的人们,衣着也变得单薄起来。厚厚的冬装拖去,人就显得精神。随着脚步的轻快,城市的节奏也快了起来。
不过,当战争的乌云笼罩,当米国舰队逼近华夏本土,华夏的民众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战争已经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商店里的货物变得不再充足。手中的钞票,也在不断的贬值。家里的开支,已经渐渐入不敷出。城市的工业区里,空置的厂房变得越来越多。商务区的办公大楼里,每天都能看见一脸迷茫的职员抱着装着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沉默的电梯,消失在办公大楼门外原本应该明媚温暖的春光中。
外面风雨飘摇,家里也是一样。
男人们已经很少呼朋唤友的喝酒狂欢了,女人们也很久没有添置新装了。
晚餐过后,女人总是一边收拾碗碟,一边忧心忡忡地说起华夏的某个边远城市有多少企业破产,多少人为了能找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通宵达旦地排着多长的队伍等待应聘。
变得沉默寡言的孩子被打发去做作业,男人则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眉头深锁。
除了渐渐暖和起来的明媚天气之外,仅有的和这萧瑟气氛格格不入的,或许就只剩下了热火朝天的主席大选。
在面临恐惧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例如宗教,也例如主席。
在寻找工作和努力避免被裁员之余,他们将更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对自己寄托了全部希望的主席候选人的支持当中。
并非他们不知道主席能起的作用有限,而是人类最本能的反应,会让他们去寻找一个精神的寄托,一个虽然遥远,却能期盼的希望。
民意调查中,王涛的直接支持率超过了百分之四十,第二支持率则超过了百分之三十五,而袁江平和赵熙的直接支持率一直在百分之三十以下徘徊,第二支持率则不到百分之二十五。
华夏的主席共和制度,采用的选举方式为复式多数当选。也就是说,选民在投选票的时候,可以选择心目中的第一主席人选,同时也会选择第二主席人选。如果候选人超过六人,甚至会增加第三候选人的选项。
这是为了避免多党竞争的情况下,选票过于分散而导致民众直接选举的票数无法超过百分之五十。同时也为了避免不同阵营的选民因此而将选举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僵持战,甚至导致国家动荡。
第一主席候选人选票最为重要。那代表了选民最强烈的意愿。而第二,第三候选人选票,则代表了选民愿意妥协的结果。
获得第一主席人选票数最多的候选人,如果能够获得足够的第二人选票数且总选票超过百分之五十,就将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目前,从理论上来说,王涛和袁江平,赵熙都有成为主席的希望。不过,以王涛在民意调查中领先十个百分点的现状来开,他最终登顶,几乎是板上钉钉!
黄胜天一系忽然的沉默,让整个华夏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民众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感受到风向变化。当袁江平和赵熙双双消失在公众视野和媒体新闻中时,各种各样的流言也就传播开来。
有说这两位主席候选人被查出丑闻的。有说袁江平和赵熙已经放弃了竞争,转而跟王涛一派达成利益交换的。
甚至还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士言之凿凿地称,由于黄胜天病重,华夏高层已经完全倾向于由王涛和秦妖这两位政界军界的新一代明星执掌华夏。
各种各样的说法,让民众们头晕脑胀。
还没等大家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转眼间,已经到了主席大选投票的前夜。
位于上京西区的沈家,是一个修建于半山腰,面对湖泊的c型半圆小楼。
楼高四层,外墙为咖啡色。在林荫树木的掩映下,分外漂亮。
一条蜿蜒的公路和一条直通山体内的紧急通道,在小楼宽敞的前庭汇合。后院,则是一个高尔夫球练习场,一片小树林和一片草场。
穿过走廊,接连经过四道厚重的自动门后,就是沈家的会议室。
“沈老爷子,您拿个主意吧!”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
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除了这个声音,就只是一片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声。
两百多个平方的房间里,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
这其中,有华夏名门望族的家长,有政坛领袖,有议员,有将领。每一个都是华夏上流社会叫得出名号的人物。
虽然和黄胜天家这样的超级家族不能相提并论。可是,他们聚集到一起,依然有着改天换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