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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屋里安顿好,天就黑了,夏夏穿上可爱的小熊拖鞋,走到窗边拉好了窗帘,窗帘也洗过了,带着淡淡的清香。这时,她听到端木问道:“你比较喜欢嘉汇别墅区的那种房子?还是你以前住过的那种高层公寓?”
“你想干嘛?”夏夏带着戒备问道。
“我想让你有个更舒适的家。”端木如实答道。
“我只是不喜欢洗澡、上厕所都被你看到,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夏夏微笑着说,她并没有抱怨那种非黑即白的极简风格,其实那房子的氛围令她觉得十分压抑。
“我知道了。”端木已经有了主意。
“你真要在这里住吗?”夏夏有点担心地看着他,还没等他回答,她就说道,“其实我自己也很少在这里住的,前后加起来也不到10天吧,即使是寒暑假的时候,我也宁可住在学校里。”
“那为什么要急着回来?”端木有些不太理解。
“想妈妈。”夏夏给出了一个再直白不过的理由。这样说着,她打开书柜的一扇玻璃门,从里面取出了一本皮面相册来,“想不想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当然!”端木凑过来,两个人就这样挤坐在双人布艺沙发上,翻看了起来。
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母女合影,照片里的夏盈约莫三十出头,她和夏夏一看就不是亲生母女,因为从脸盘到五官没有一点相像,夏盈并不算美,但却有一种舒服的亲和力。端木的目光锁定在那个漂亮小女孩的脸上,她梳着樱桃小丸子的短发,胖嘟嘟的小脸带着一点婴儿肥,可身上却一点不胖,小腿更是瘦得像两只竹竿。
“这小丫头几岁?”端木温柔地问。
“5岁,这是妈妈刚把我从孤儿院接出来的时候,带我一起去照相馆拍的照片,算是团圆照。”她用的是“接”,似乎她只是被寄放在孤儿院似的,听到这句话,端木心里一疼。怪不得照片里的小女孩显得有点局促,也根本没有笑容,那是因为,她对这新来的妈妈还很陌生。
“你的名字是她取的?”端木更关心这个。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本名了,只记得在孤儿院里,他们都叫我‘果果’,妈妈本来打算就叫我‘夏果’,后来她觉得这名字不够文艺,就改成了‘夏清尘’。”夏夏认真说道。
“夏果也是个不错的名字,听上去就很好吃。”端木禁不住哑然失笑。
“你就想着吃!”夏夏撅起了小嘴。
“夏果,夏果,是个很容易让男人们想入非非的名字啊!”端木勾起了一侧唇角,“不过无论你叫什么名字,看到你的人,绝大多数男人都会沦陷的。”即使是他端木霖丰,也不能免俗。
“‘夏果’这个名字十分特别,当然,我更喜欢‘夏清尘’。”夏夏对自己的名字挺满意的。
“‘清尘’有什么讲法吗?”端木追问道。
“妈妈和我说过,‘清尘’有两重美好的含义:把它看作一个动宾词组的话,就是拂除尘埃的意思;把它只当作一个词语,象征着清静无为的境界和清高纯良的品质。”夏夏给出了解释。
“名如其人,这名字说的就是你啊!”端木点了点头。
“那你呢?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夏夏投桃报李地问。
“我们家是有族谱的,这一辈正好是‘霖’字辈,‘丰’是奶奶取的名字,她说,她希望我这个长孙能让家里枝繁叶茂、五谷丰登。我的理解是,她希望家里能一直像现在那么有钱,而且还能有一大堆重孙。我这名字被江泓他们嘲笑了很久,他们说……”端木笑而不语。
“说什么?”夏夏眨巴着大眼睛。
端木露出了一记坏笑,“他们说……这名字就预兆着我会是个很要的家伙,因为雨露丰沛,所以注定要有很多女人,才好让她们雨露均沾。”
“你们四个坏东西!”夏夏冷哼一声。
“当清静无为的夏清尘遇上雨露丰沛的端木霖丰,倒真是一对奇葩的组合呢!”端木用右手搂紧了她,“你现在可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夏夏面露尴尬,幽幽地说:“如果我们生活在古代,你是皇帝,我是嫔妃,我让你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又出了这样稀奇古怪的状况,你会不会把我关进尼姑庵或者打入冷宫啊?你肯定早就去找其他妃子了,她们不会像我这么没用……”
“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朕有了爱妃,必然要让你母仪天下,还要把六宫解散,随便她们去尼姑庵还是出宫改嫁!”端木也开始随她yy。
夏夏呵呵一笑:“三千佳丽都遣散了,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感激涕零!”
端木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握着她的手,翻开了相册的第二页,上面全是夏夏以前的照片,有生活照,也有艺术照,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美人坯子!
“这是妈妈第一次带我去跳舞的留影。”照片里,夏夏穿着粉色天鹅裙和白色连裤袜,乌黑的头发束成干净利落的发髻,小脸上一派纯真。
“这是我和妈妈去法国波尔多的酒庄参观。”夏夏穿着精致的金色公主裙,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走在幽暗的酒窖里,身侧是两排密密麻麻的红酒架子。
“这是我上声乐课的照片,妈妈拍的。”这时的夏夏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未施粉黛的俏脸上洋溢着青春和快乐,眼波流转,顾盼神飞。
端木才知道,夏夏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多么幸福,夏盈不光为她尽可能提供了优越的物质条件,还让她的心里充满了阳光,于是,才有了如今心性单纯的夏清尘。
“你的妈妈很了不起。”端木由衷地赞叹,“可惜我没来得及认识她,太遗憾了!”端木心中想着,如果他早些和夏夏相识,或许也可以为治疗夏盈的急症出一份力,然而过去无法重来,他所能做的,只是好好对待夏盈用全部心血培育出来的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