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茧自缚

陶人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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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翘首期盼的‘讨薪农民工’望见金河府棋艺最牛逼的胡正彦昂首阔步的步入今日搭建起来的高台的时候,人群一下就兴奋起来,人人脸红赤耳,能见证这一历史奇迹,这数夜通宵达旦的等待总算是值得了。

    胡正彦上台之后只是摆了摆棋盘,拿出了装黑白棋子的两个竹碗,然后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假寐,再无任何进一步的行动。

    人群里发出阵阵:“切,想不到也是浪得虚名。”

    “金河府第一也不过如此,连十厄势也破不了,早点回家吃奶去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在台上静坐的胡正彦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跟着来的下人对刁难的‘农民工’也急红了眼:“你行,就你能,你来啊。”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子,和台下的众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硝烟味越来越浓,口中的污言秽语越来越难听。

    “儒茗居”的胡老板靠这个聚宝盆日进斗金,连隔壁平时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王寡妇近日对自己也是频频暗送秋波,今日还摸了一下早已让自己垂涎不已的如初春新笋的嫩白小手,假以时日,那搔首摆臀的丽人岂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以前的穷日子是过怕了,这种有钱的日子让他春风得意,很是受用。

    胡老板看见此人不是过来砸场子的,内心大定,看见两拨人闹的不可开交,连忙出来打圆场:“各位冷静,各位冷静,听在下一言。”

    现在胡老板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能在金和府摆出‘十厄势’的奇人是说话也要抖三抖的人物,听说连萧后都亲自来拜访过他,更别提周围的达官贵人了。此时胡老板才说完,那些闹事的人居然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这场面让人觉得非常的诡异:背后的胡正彦脸上露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台下的‘农民工’静静的等待着,原本一文不名的一个破茶铺的老板,居然威望早已高过了大权在握的胡正彦。

    “今天在下在这里摆下擂台,并非为了破解‘十厄势’,而是为了一个不情之请,今日请来对弈的两人,皆是在鄙人茶楼中从未有过败绩的两位此中高手,今日之对决,虽然不至于石破天惊,但能同时欣赏到两人的精湛棋艺,岂不是一件乐事,至于这‘十厄势’,我今日在此立誓,谁能破解这‘十厄势’之局,将享有我这‘儒茗楼’一半的经营权,文书地契再此。”胡老板将地契放进一个篮框中,同‘十厄势’一起并排挂在那里,就像两颗耀眼的明珠,让众人贪恋的目光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胡老板也是一个经营有方的商人,这本来就是一间大的酒楼,因为生意不好,便将一间酒楼分割成数间,分别租给了胡老板等几个人来开茶铺。近日财源滚滚,胡老板早已重金将整间酒楼买了下来,此时只是简单的拆掉中间格挡的屏风,将整片打通,成为了一个整体,里面的内饰,家具等都焕然一新,而且都选用了一些上好的材料,“儒茗居”改为了“儒茗楼”,而且还是萧后的墨宝,让这间茶楼可以说是起死回生,整间茶楼的价值已经今非昔比,。

    而且每日试图来破解‘十厄势’的风流才子,商贾名爵络绎不绝,简直可以用‘金河府第一楼’来称呼都不为过了。

    人群一下就像丢了一颗重磅炸弹一下爆开了,起哄的,冥思苦想的,扼腕顿足的,早已将台上尴尬端坐的胡正彦和他的下人抛之脑后,谁还有心情和你吵架,爱干嘛干嘛去,爷一定要破了这‘十厄势’,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娇滴滴的美娇娘正向自己招手呢。

    远处,出现了一位手执一把折叠扇的翩翩公子,扇骨用上好的檀木雕琢而成,远远都能闻见一阵幽香,扇面展开,上书“难得糊涂”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他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似笑非笑,望着那些驻足观望的年轻女子,露出许轻佻的眼神,几位久经风月场所的风流公子读懂了里面的味道,想不到此人是同道中人,怎么没在“风月楼”见过此人呢?有机会一定要结识一下啊。

    当一位娇滴滴的美娇娘落轿后,盈盈可握的玉白小手缠上那位偏偏公子的臂膀,望着那媚惑众生的绝世容颜,蜂腰隆胸,臀股随着那随风而起的白纱裙,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臀浪,看得众人面红耳臊,某些生理部位都有了明显的反应,人群一下就静谧了,果然,美女的杀伤力是巨大的,何况是一位更为大胆的让人脸红心跳的狐媚之女。

    这些人刚刚才喘过气来,接着传来一声:“萧后到。”

    今天是怎么了,就一局再普通不过的棋局,怎么把金河府所有的达官贵人,包括高高在上的国母都吸引来了,难道此人才是真正的麒麟才子,道破‘十厄势’棋局的真正高人,虽然众人半跪迎接国母的仪仗慢慢落下,但却都好奇的在刚刚的翩翩公子身上扫了一眼。

    萧后今天好像也没带多少人,除了随身伺候的几位宫女,负责护卫的几位大内高手,旁边还站了一位睨睥众人的高傲之人,衣着华丽,龙行虎步,他不是萧邦又是谁。

    望着翩翩公子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人群中又开始了激烈的交头接耳,这些人被胡正彦和刚刚挂着的赌注刺激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一个级别,此时反而变得理智其来,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萧后和萧邦在“儒茗楼”最靠近棋台的一处雅间落座,此时雅间的一处雕花窗已经被打开,原本阴郁的房间被照进来的和煦阳光照的满室流光,恢复了原有的生机。此处为了迎接萧后萧邦的到来,已经被封闭数天了,此时重见天日,空气中的浮尘在阳光的照射下随着众人的呼吸欢快的起舞着,想脱离这禁锢之所,获得外面那广阔的天地,游走于太虚,获得永生。

    萧后轻轻在萧邦耳边说道:“王爷对此次棋局对弈有什么看法?”

    “那刚刚上台之人举止轻浮,听说还是一介商贾,商人重利,对此中之道,多半是个沽名钓誉之人,我猜此人在二十招之内必败无疑。”

    “我和王爷的看法恰恰相反,此人似乎成竹在胸,估计今天真正落败的恐怕是胡国师了。”

    “那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要不这样,我和王爷打个赌,如果此人赢了,王爷可不可以答应我暂时代理朝政,允许我出关一段时间。”

    “你这简直是胡闹,一代国母不知轻重的到处游荡,有失皇家的威严。”

    “王爷不敢和我打赌?”

    “那我赢了又如何?”

    “我将这江山拱手相让。”

    萧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旁边的一个侍女却发出了一丝轻笑,这萧后真是好生狡猾,无论输赢,她都是要出关的。

    过了一阵,萧邦才明白其中的玄机,口中含糊的冒出一句:“先看两人对弈吧。”对于两人的打赌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原本不怎么热络的情绪却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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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从武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一处大宅面前,人人冷面寒光,斜跨一把把弦月弓,背后的箭筒中装满了一支支崭新的翎羽利箭,腰间挎着一把把马刀,最前面的勇士还手握一把把红缨枪,缨穗红似霞火,早已把慌忙来开门的下人吓的双腿打摆,最后才撕心裂肺的发出一声呐喊:“快来人啊,要杀人了,要杀人了。”

    一位管事的急忙从内宅中抬着下摆,款款而来,对着吓尿的开门之人当胸就是一脚,并喝叱道:“慌什么,滚。”那人如一阵风一样逃向内院。

    这位管事果然是个有点胆量的,对于外面杀气腾腾的官军视而不见,反而对来人开始责难:“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来允文公府闹事,这是长了几颗脑袋啊。”

    “我们收到几人的举报,允文公居然敢公然造反,私造金刀玉玺,我们奉王爷的命令,前来查抄允文公府,敢有违抗者,杀无赦。”

    “喝,喝喝,喝喝喝。”人群中发出阵阵如潮水般的怒吼,弓满怀,刀出鞘,红缨枪斜跨刺出,缨穗随风摆动,发出让人胆寒的杀意。

    内院跑来看热闹的家丁丫鬟,千金小姐,早已被这股气势吓住,人人东奔西走,闹得鸡飞狗跳,有个小姐的裙摆都被踩掉了,此时露出一个雪白的大屁股,夹杂在人群中,哪还有一副平时大家闺秀的样子。再看看其他人,爬墙的,钻狗洞的,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那位管事倒还镇定,对哈从武的责问反而不慌不乱,让外面的那群官军不禁刮目相看,他突然来了一句:“官爷,请问是谁举报的啊?可有人证?”

    哈从武似乎早有准备,此时官军从两边散开,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被一条麻绳浑身捆绑,被两个风风火火的官兵带了上来。

    “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就是这里,我今天看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将一些造反的金刀运进了府内。”

    “这不是‘妙春堂’的钱掌柜吗?平时胆小怕事的,怎么开始满口吐污水了?”管事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真正身份。

    哈从武此时怕节外生枝,连忙将人押解了下去,连忙对下面的官军说道:“来人,给我进去搜。”

    管事看见挡不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了,急忙吼道:“你们这些人太放肆了,等老爷从‘儒茗楼’回来,一定有你们好看的。”早已被两个官军架了起来拖出了门外。

    哈从武手下的一个心腹将领宣文虎看见一个露出雪白的屁股,那如花枝般乱颤的丽人在墙边架起长梯呆立在原地,早已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今天大事成了,将这美娇娘纳为己有,晚上再好生风流快活一般,爽快啊。

    “给我搜,一处都不可放过。”哈从武一声怒吼。

    宣文虎收了收淫邪的目光,带领一伙人马,抓住了逃窜的一个下人,对那人毫不犹豫的来了一个大嘴巴子:“妈的个巴子的,给老子镇定点。”

    那人还没等宣文虎把话说完,那人就吓晕了过去,此人不是初次来开大门的人又能使谁?

    宣文虎唾弃的骂了一句:“窝囊废。”又在那家伙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

    好不容易又抓住了一个家丁,结果这人居然还有点力气,反手就给了宣文虎一拳,宣文虎没想到这些人还敢反抗,猝不及防下被打的眼冒金星,鼻子居然被打出了血,气的宣文虎当场拔出了马刀,想当场宰了此人。但毕竟做贼心虚,此时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如果贸然杀人,是很不理智的。

    鼻子一边流血,一边对抓住的壮汉喝道:“带我去你们的药房,要不然老子当场宰了你。”

    “好玩好玩,我要和你们躲猫猫。”等那壮汉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宣文虎一阵恶寒,还以为此人是借此装疯卖傻。

    后来悠悠醒来的‘窝囊废’才对宣文虎道破实情,这是允文公的傻儿子,小时候有一次高烧不退,变成一个傻蛋了。

    宣文虎挨了一拳,此时还不得不去低三下四的去哄骗那白痴壮汉,让跟着他的兵丁满脸憋的通红,有一个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接着笑声连成一片,把宣文虎糗的对着‘窝囊废’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口中念念有词:“妈的个巴子的,让你不早说。”

    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常点的下人才将他们带到了药房,直指墙角一处松软的泥土对着手下的众人道:“给我挖。”

    当看着一个巨大的泥罐子被几个人合抱才从坑里抬上来,宣文虎发出一声不满的低语:“妈的个巴子的,藏个东西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那个东西又不重。”

    他上去揭开沾满泥巴的油布封,一阵醇香的酒意已让人没有喝就醉了,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旁边的兵丁一个个露出垂涎欲滴的眼神,太他妈的浪费了,居然用美酒来栽赃家伙,下次遇到这个家伙一定要暴打一顿。

    当宣文虎在酒缸中游弋一阵,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时人群安静的可怕,当哈从武被人叫来见证了这一切,当场气的对着大缸就是一刀,望着大缸从中间齐缝散成两半,琼浆玉液慢慢的沁入泥土,仿佛刚刚的一切就从来不存于世一样,只有闻到这满院的飘香,才感到刚刚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当空荡荡的酒缸再空无一物,宣文虎,哈从武的心也是空荡荡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该怎么收拾,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到底是谁搞的鬼,让自己现在如此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