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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十八只柳灵儿都是沾满血腥罪恶的厉鬼，钱浅也不会把它们轻易交出去。她想起了调节时间轴之前的白小糖。那些孩子，甚至比白小糖更无辜，他们原本应该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宝贝，却被林宗浩和他的二老婆杀死，又将他们的灵魂缚在柳木上，受林宗浩的驱使，去杀戮，去作恶，将纯白的灵魂染上凶煞的血色。
原本无辜的孩子，就这样被林宗浩的贪婪和恶毒摧毁。林宗浩这样的人，魂飞魄散尸骨无存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罪恶。他死了一了百了，只留下这些可怜的孩子，变成了无人管束的厉鬼，继续在罪恶的地狱沉沦。
十八个柳灵儿犯下的罪恶应该有人承担后果，但却不该是无意识被驱使的它们。这些代价，钱浅知道，这些代价应该由他们林家来付。作为林宗浩最后一代的直系血亲，这都是她该还的债。因果报应，在这个世界有严格的规则，该她承担的，她不会躲。
“你想好了吗？”7788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男主：“让他吃掉很省事，你去求城隍肯定也要付代价的。”
“想好了。”钱浅答道：“我们不知道男主的底细，他说他能吃掉十八个柳灵儿，万一吃撑了呢？那些柳灵儿可是真正的厉鬼，跟刚刚被装进瓶子的新鬼不是一个水准，你不怕把它们交给男主兄弟俩，不小心把这哥俩弄死了？我可不敢冒这个险。我们是来保护主角的，不是来给他们找麻烦的。”
“可也是哈。”7788呆了呆：“那我不管你了。你随便。”
眼前的兄弟俩看钱浅直接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倒也没再坚持，还是一脸饶有兴味的模样看钱浅和老鬼交流。老鬼一脸为难的纠结了一阵子之后，才答道：“小丫头，咱俩也算是有缘，别怪我没提醒你，找城隍大人开口，礼数一定要周全的，而且该有的代价，一点都不能少，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钱浅平静的答道：“十八个柳灵儿总得有人管束，跟着城隍大人受些香火慢慢超度也是条出路。”
“也是。”老鬼咂着嘴点点头：“之前那三个人既然是你的血亲，这个烂摊子由你来收也是应该的。而且看样子你家里长辈作恶不少，你这辈子想要平平安安恐怕还得多积点功德，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吧。咱们这个城里三间城隍庙，你去城北那间，不要晚上去，也不要正午去，下午五点的逢魔时刻，从庙门口一路叩头进去，该带的供奉带齐，烧足供奉在那里等着，城隍大人如果心情好，也许会找你搭话。”
“谢谢指点。”钱浅很有礼貌的冲老鬼点点头，又给他加了两支香烟点起来。
“你也别忙着谢我。”老鬼摆摆手：“你答应过的事记得，帮人找路回家也算是功德一件。还有，城隍大人很忙，你去一两次不见得搭理你，多跑几趟。”
钱浅问事，老鬼很满意的又多得到两根烟，他们这些孤魂野鬼，平时的供奉很少，老鬼对这一天的所得已经很满意了，忙不迭的闪身离得远远的，一双小眼睛还一直十分戒备的望着兄弟俩。如果不是为了这点香贡，他才不愿意离那两个杀神那么近呢！
看钱浅办完了事，兄弟俩里面那个长的像是正常人的一位，笑眯眯的主动开口：“小姑娘，没想到真的在这里看到了你。”
“哈？”钱浅一愣：“你们见过我？”
“对啊！”那人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交通监控：“你不知道吗？你出名了。你上次在这里问事，被监控派下来，那视频被警察叔叔当做安全提示放上微博，提醒暑假临近，家长不要让小孩子乱逛。”
“啊？”钱浅这次是真的吃惊了，愣愣地盯着兄弟俩。她没想到，问个事居然都上微薄了，这交通监控平时不是没人看嘛！
“你别紧张。”那人冲钱浅笑着摆摆手：“我们没有恶意。还没自我介绍，你叫我道长就可以，这是我哥哥凶剑，你别看我哥哥显得凶巴巴的，他不是坏人。我就是在微博上看到你的，一看就知道你在问事，我们有点好奇，就查了查附近最近是不是出了事故。”
“哦。”钱浅一脸平静的冲着道长点点头：“我知道了，难怪你们会过来看。”
“是啊。”道长笑眯眯的答道：“一口气死了三个人，还没有明显的外伤，这事儿怎么看都不正常，所以我们才过来看看。不过刚刚听了你和那老鬼的对话，我们倒是大概了解怎么回事了。多嘴问一句，事故里死亡的三个人是你什么人？”
“我爷爷、奶奶，还有我爷爷的小老婆。”钱浅低下头低声应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自作自受而已。”
“那十八个柳灵儿，你现在是怎么处理的？”一直没开口的凶剑突然插话，不过语气倒不像之前那样恶意满满。
按道理来说，钱浅和这兄弟俩不熟，就算同是行内人这句话问得也不合适，打听别人的活，犯忌讳。但钱浅倒是不太介意，因为她迟早要给这兄弟俩打工，老板打听她的手段，就当提前面试了。
“没什么好办法，暂时困住了。”钱浅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干了什么都讲给了两兄弟。
“小姑娘，你逃学啊？这可不好！”听了钱浅的描述，道长很没重点的评论：“你还小呢，还是要好好上学，怎么能逃学呢！你小学毕业了吗？这么小就学人家逃学可不好！”
呃……钱浅看了一眼这位思维很发散的道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逃学还不是因为要办事，又不是出去玩。
“行了啊，别啰嗦了。”凶剑很嫌弃的瞟了自己弟弟一眼，非常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介意的话，我想去看看，十八个柳灵儿难得一见，我们哥俩想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