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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有危机感了。
元卿看着自家媳妇单薄的身影在人群中越來越模糊,眼一沉,发动了引擎。
今天是七月初七,天朝的情人节。是故夜里八点左右格外热闹,街边摊的小贩前和夜市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各种成双成对的情侣手挽着手谈笑风生地从胡悦宁面前路过,让她好生感慨……
在胡悦宁的印象里,她好像,一次都沒过过七夕……
好吧,她沒有男人。不对,她是有男人的,只是……她那个男人,她到现在还是很陌生。
胡悦宁正要过马路,这时一辆车猛地在她跟前停下,在她的忡怔之间元卿英姿飒爽地开门下來,眉目清澈,面容俊秀,一身军装衬得十分有气质,完全就是个从言情小说里走出來的标准男主角,比较掉档次的是,宛如全世界都欠了他五百万的臭脸。
他话说得简单霸道:“上车,回家。”
其实今晚气氛那么好,胡悦宁见到他的瞬间心里还有一丝雀跃的,但这货一开口就让她莫名烦躁。她现在就想气他一下,“我说,这位同志,我不认识你。”
元卿皱着眉,“小宁儿,我们需要谈谈。”说完便要伸手抓她。
胡悦宁还是很不给面子地后退了一步,“非礼吗?同志你看起來人模人样的,不要动手动脚呀。”她下巴一抬,趾高气昂地绕过他远走了,走着走着她还仔细地听,后來才确定,他似乎沒跟上來。
似乎,心里有点失落……
她这人心肠硬不起來,一想起他刚刚略略受伤和无措的表情,她便开始自省,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他肯定是太生气了才沒有追上來。话说回來,他对她算是很迁就了。
胡悦宁埋头走着,忽然听见路边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捧着一大束花叫卖,对了今天是情人节呢,沒人送花,要不自己送自己一朵?胡悦宁一时心痒便上前问了下,价格贵得离谱。她吐吐舌头刚要走,突然听见旁边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在问:
“多少钱一朵?”
胡悦宁微怔,回头一看,果然是元卿。她素來是个喜形于色的人,锃光瓦亮的表情一下子就泄露了她精彩的内心世界。元卿默默瞥了一眼,嘴角微勾,装作若无其事。瞧瞧,这就是人精和很傻很天真之间的区别…
胡悦宁这才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嗨皮了点,太露骨了点,立马咳了两声收敛了表情。她的心情很复杂,总结起來大概是“你装我也装看谁先兜不住”。
元卿长得比较有诱惑力,卖花的小姑娘看着看着大概有点失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答:“三十块……”
他笑了笑,“全卖给我吧。”
卖花的小姑娘愣了,跟她买花的一般都是些小情侣,买一两朵來点情调表达一下心意就罢了,成束成束买的话一般都去花店呀,便宜还能免费包装得漂漂亮亮,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傻帅哥。她颤巍巍道:“一共一千二百块。”
胡悦宁本來正想抬腿走人,但她对钱一向反应灵敏,一听这个价钱两眼一瞪,忍不住地调头冲到他们跟前哼哼唧唧:“太贵了啊…买这么多都不便宜点吗?”
元卿挑眉。
卖花的小姑娘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來转去,这两人压根不是一个画风的啊……不可能认识吧……她认真地想了想,“那……一千一百九十五?”
胡悦宁把单肩包往后一扒拉,撸起衣袖,“姑娘哎,你这样做生意多不讲究呀,今天是七夕所以花的价钱涨了好几倍,但你们成本本來就低,他一下子买了那么多,你让一点利润会掉肉吗?”
“不是让了么……”
“这么多花,他一下子全包了,你就让五块钱叫让?再说了,你这些花一晚上能卖得完吗?他不买你卖得完吗?”
胡悦宁不爱较真,唯一能让她黑化的就是钱。但凡碰上讨价还价的场景,她都会瞬间热血沸腾。这种恶习被她身边的所有人不齿,在英国时也不曾收敛,荣紫曾如此描述:每次看到你杀价杀得面红耳赤,我都觉得我之前认识的你是幻觉,你就差在胸前贴个“我是穷逼”的标签了。
元卿却是沒见过这样的胡悦宁,觉得新鲜,也不插嘴,还一脸的饶有趣味。
对于胡悦宁的质疑,卖花的小姑娘居然还真的仔细地想了想,然后一脸坚定地答:“今天肯定能卖完的。”
胡悦宁嘴角一抽,一把抓住元卿的衣袖,“别买了好坑…”
元卿看了看她的手,“我说,这位小姐,你不是不认识我么?”
胡悦宁的气势一下子就被他这句话给呛地瘪了下去,怔忪地收回了手,“呃,抱歉抱歉……”
卖花姑娘却是不高兴了,“阿姨,你这样多不讲理啊,今天是七夕所以花的价钱涨了一点,我们才能勉强多赚一点,我难得碰上个好心的顾客,你不搅和一把会掉肉吗?又不是花的你家的钱…”
胡悦宁顿时血槽一空,风中仿佛带着來自全世界的满满恶意。
喵了个咪的,阿、阿姨……阿姨……阿姨……居然叫她阿姨……
元卿也为吱声,直接掏钱包付了钱,抱着一大束花绕过胡悦宁走了。卖花姑娘数着钱,还别有用意地瞥了胡悦宁一眼,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跑开。
胡悦宁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想,这个节奏不对吧……这究竟是怎么了?这太不科学了吧…
话说,他买花不是送给她的吗?…混蛋啊混蛋…
胡悦宁颓然地回到公寓,下意识地看了看楼下的停车位,他果然还是沒來啊……一定是生她的气了。算了算了,生气就生气,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小气吧啦的和一个弱女子计较,哼…她才不会在意的,好吗?
胡悦宁慢吞吞地拿钥匙开了门,打开灯才发现屋子的花瓶里俨然立着一大束红玫瑰,她怔怔地走过去,直到指尖触到花瓣她才恍然,居然是真的……那么……
这么说,他……他……在这里…?
她转头找了一圈,沒见着元卿的人,只看见沙发上摆着一个包装袋,里面居然有各种男士用品。听到澡间传來稀稀拉拉的水声,她犹豫地走过去,还沒等她开口,元卿倒先不要脸地开口了。
“你回來了?先等等,我马上就好。”
胡悦宁本想张嘴骂人的,但此刻她突然发现,她好像……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嗯,我知道了……”
一觉醒來,周围的人都告诉她,她已为人妇,她的丈夫居然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偏偏她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仔细想來,这场车祸,伤的最深的到底是谁……貌似是个不言而喻的问題。她突然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相识相知相恋的,两个身份相差如此巨大的人,走到一起的过程一定如过刀山火海,波折重重。
“那个,元……同志……”
里面的水声停了停。
“直接喊老公或者阿卿不行吗?”
胡悦宁抿了抿嘴,“可是……我还不习惯。”
元卿默了半晌,“好,随你。”
“那,谢谢了。”胡悦宁犹豫了片刻,“那个,如果有时间的话,你跟我说说我们的事吧……如果我能记起來,对你的态度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我争取恢复得快一些,可以不?”
元卿苦笑。对啊,如果她都记起來了,态度也许的确会不一样了。两道不能相交的平行线,一旦相交就意味着永恒的分离,他不求别的,如今只希望这个交点來得晚一些,再晚一些,让他來得及把所有的歉意弥补完满。
尽管如此,他还是应得轻浅,犹如心里从來不曾挣扎过一般……
“好,都随你。”
胡悦宁回到房间拿换洗的衣服,出來时听见了震动声,她顺着声音的源头摸过去才发现是元卿的手机,來电显示上的名字是小倩,称呼很亲昵,而且应该是个女人。
胡悦宁也沒多想,连忙拿到卫生间去,但他的手机很灵敏,她也不知道不小心碰到了什么键,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
那头的声音很大,即使手机沒贴着耳朵她也能听见她说了什么。
“哎哟,这么久才接,肯定跟老婆在一块儿吧?行行行我知道规矩,我长话短说,你领带落在我办公室了,记得來拿,就是上次我给你买得那个,那是你所有领带中最上档次的,怎么可以被你这样随便抛弃?对了,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來着,你能不能换一个有品味的内裤牌子?ck烂大街了好吗?”
胡悦宁如遭当头棒喝,拿着手机的手颤了颤。
见那头久久沒有声音,宁倩秀眉轻蹙,边修指甲边道:“不方便说话?行行行我知道规矩,马上挂…”
“嘟嘟嘟”的占线声让胡悦宁一直沒缓过來,她手指的骨节微微泛白,深深吸了口气,此时卫生间的门恰好开了,元卿拿着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看见胡悦宁站在门口还愣了一下。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