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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不敢置信，小瞳体内的……那是剑气。
而且是非常厉害的剑气，连他的灵气都能弹开。
“是那个字。”红鸾惊道，“我主宰竞技场这么多年，天道降下‘灵字’的情况少之又少，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等机缘，看来传说是真的，神族是天道的宠儿。”
江瞳站在平台的中央，身上的剑气冲体而出，那些利刃生生地停在了头顶。
在那一刻，她忽然有了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我能操纵这些剑。
她闭上了眼睛，体内的剑气分成无数股，分别钻入那些利刃之中，与之合为一体。
这千万把利刃，仿佛在顷刻之间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操纵它们，就像用自己的手拿东西一般方便自然。
那些剑不再攻击她，随着她的心意开始在头顶之上飞舞徘徊，组成不同的剑阵，能量涌动，光华万丈，破碎的光点从剑阵之中落下，在空中啪啪炸开，爆出一朵朵能量花朵。
威力之大，足以将一切搅成齑粉。
她的心境渐渐平定下来，盘腿而坐，开始思考之前所领悟过的剑意。
什么是剑？
杀伐之利器，是为剑。
那么，什么是剑法？
以身为柄，轻如猿鸟，是为剑法。
那么，什么又是剑意？
头上的宝剑越飞越快，流光一层一层，组成一个个光圈，往下沉去，将江瞳包裹其中。
也不知她参悟了多久，仿佛才几日，又仿佛经历了千百万年，她忽然睁开双眼，须臾之间，头顶上的千百把利刃全都消散无踪。
那一刻，她便悟出了那个“剑”字的含义。
什么是剑意？
剑意，就是“无”。
人常说，以无招胜有招，只有趋向于“无”的剑意，才是无上的剑意，永不会败的剑意。
没有人，能够胜过“无”。
床铺上躺着的江瞳忽然坐了起来，红鸾和顾博源都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连忙后退了两步，避其锋芒，但转瞬之间，那剑气的凌厉之气消失了，变为雄浑，两人神色更加凝重，这雄浑之气比之前的凌厉之气更加厉害，难以应付。
红鸾叹道：“这就是‘灵字’之威。”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上有了光。神说：“要有树。”于是时间有了树。神说，“世上要有江河湖海。”世上便有了江河湖海，这就是‘灵字’之威。
江瞳所受的是一个“剑”字，便有了无上剑意，若她受的是一个“光”字，她便能得到创世之光。
灵字，一直都是都只是一个传说，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红鸾想起多年之前的某个人，在江瞳之前，也只有他在一连胜了六场之后，天道才为他降下了灵字作为奖励。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似乎很久很久了，久到都已经快要忘记那个人的名字了，只记得他有一张很英俊的脸，和一双冰冷如刀的黑色眸子。
说起来，她第一次对男人动心，就是为了那个人，只可惜那个男人比顾博源还要冷，冷得令她怀疑他有厌女症。
真是令人怀念啊。
她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江瞳则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身上的剑气溢出了几缕，在半空中化为了几柄利刃，在屋内飞舞，打在墙壁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剑痕。
“厉害。”红鸾拍手道，“这些建筑可是用深渊巨石建造而成，你的剑气居然能留下剑痕，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江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过奖。”
红鸾捂心口道：“真是叫我伤心，我这么关心你，你却对我冷言冷语。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江瞳忍不住惊了：“你居然还知道诗词？”
红鸾一愣，歪着头想了想：“很久以前别人告诉我的，太久了我都忘了。”
顾博源不满地打断她：“小瞳已经醒过来了，星主请回吧。”
红鸾又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向江瞳：“小瞳，我可是来为你诊治的，你就忍心这么赶我走？连一顿饭都舍不得留我吃吗？”
她长得太美，这个动作这个表情无不楚楚动人，连江瞳都有些心软了，顾博源却冷冰冰地说：“星主放心，答应你的诊金我会如数奉上。”
到底是小顾聪明，红鸾来救江瞳，本是人情，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变成了交易。自然是交易，钱货两讫，便没什么人情可言了。
红鸾在心中默默地骂了一句：“算你狠。”开口道：“今晚子时，记得到竞技场。”说罢，拂袖而去。
江瞳关切地问：“我们要去的地方，在竞技场？”
“到时你就知道了。”顾博源忽然伸手将她的衣襟拉开，露出胸口处那朵黑色玫瑰，他眉头微皱，忽然用严肃的口气道：“小瞳，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它拔除。”
江瞳笑了笑，按住他的手：“没关系，或许我以后就会习惯了。”
顾博源抬起眼睑：“你信不过我？”
“那倒不是……”
“不是就好。”顾博源握住她的双肩，“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江瞳心头微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小顾的心中始终是关心她的。
或许，这就足够了。
午夜十二点，竞技场的夜幕降临了，修士们都已各自回家，圆形的竞技场内空空荡荡。
江瞳和顾博源赶到的时候，发现竞技场中央已经站了两个人，那两人江瞳都不认识，但是力量都非常强，其中有个身材高大，足有三米高的巨汉，手中拿着一柄巨大的斧头，横在他的肩膀上。他看见江瞳，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对红鸾道：“她是神族？”
红鸾笑道：“老那，别打她主意，她可是顾博源的心尖尖，连我都还没弄到手呢。”
巨汉朝顾博源看了一眼：“把她让给我如何？价格你随便开。”他见顾博源脸色有些难看，又补充道，“如果实在舍不得，你转让给我几年，我是巨神族，她是神族，等她给我生几个孩子，我就把她还给你。”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