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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阶擂台（下）
姜恒疑惑地问道：“每一个境界都有比试么？”
“不是。一共有五次，分别是：青石境，赤铜境，暗金境，修罗境和最终的霸主之战。别看青石境的天阶擂台最低，它可是最惨烈的，毕竟基数太大了，天才也多如牛毛，每一个名额的争夺都异常残酷！”狂人枭说道：“青石境界的天阶擂台是六年一次，赤铜境和暗金境、修罗境时间相隔更久，而且不固定。最后的霸主之战，只有等每一个区域霸主陨落了，才有能举行。”
姜恒点了点头，稍稍沉思一会，继续问道：“师父可以参加暗金境界的天阶擂台啊？为何要把希望寄托在徒儿身上？”
狂人枭怅然地喝了口酒，道：“当年，我曾与另一个少王，有过一个赌约——败者永不再踏上天阶擂台……结果，我输了。”
“原来师父也是个赌徒。”姜恒黯然说道。
这时，小骨突然插了一句话，道：“你曾是哪个境界的少王？”
“我曾是赤铜境的少王。”狂人枭苦笑道：“也是那一界第一个倒下的少王。哪场对决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虽然，我被另一个少王打得像死狗一样，但是我仍然觉得，作为一名顶天立地的武者，必须在那擂台上站一回，才不枉此生。”
阳光挥洒在后山上，虽然还没到草木抽青的时候，但人们已经能闻到万物复苏的气息了。
“天阶擂台。”姜恒心情激荡地念叨道。那是每一个武者心中的圣地，能踏上一步都是毕生荣耀。
“姓千的小丫头，临走时给我讲了一些你们的故事，她说你誓要成为最强剑客。”狂人枭说道：“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你登上那座武台，而她在十几万人中，看着你与最优秀的天才激战，那将是何等的荣耀啊……她本来不想离开，是我硬要求她搬走的。我对她说：你先去洪都等着，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亲手将他送上那座最强擂台！”
这一刻，姜恒确定了一生的执念！为了心中挚爱，为了师父的期待，更为了他胸膛中沸腾的热血和誓言，他一定要登上天阶擂台！
“现在青石境界，有几位少王诞生了？”小骨冲着狂人枭问道。
“五个。”狂人枭挠了挠胸口，道：“还剩下一个少王，年底之前会角逐出来。”
“主人只有一年时间了？”小骨惊讶地说道。随后它扭头看着姜恒，道：“要不，我们再等七年？”
“为什么？”姜恒问道。再过七年，他都二十二岁了，难道他要强行压着修为，一直保持在青石境界？他心里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时狂人枭才注意到，姜恒身上一点灵威都没有，不由奇怪地问道：“你的武魂彻底毁了？”
“还没有，但它伤得异常严重，徒儿现在完全使用不了灵力。”姜恒尴尬地说道：“亟需一颗恶火丹才能治愈武魂。”
“那种丹药你会炼不？”狂人枭扭头问小骨。
“会。”小骨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哪有恶火。”
“我也不知道。”狂人枭说道：“不过，一个月之后我要去一趟染血山脉，一路上可以顺便帮你们打听一下。”
虽然姜恒没有说什么，但是狂人枭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一点东西。
“我听他们说，你和北翼有一战之约，我不反对你们相互切磋，但是除了我，你们谁也没有资格撵对方走！”狂人枭说话的期间，姜恒脸上不禁浮现出羞愧之色。
狂人枭接着说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毕竟你们都年轻气盛嘛。我活了几十年，只喝过两杯拜师茶，一个是北翼一个是你，虽然拜师仪式简陋，咱们之间也不太熟悉，但是你们只要叫我一声师父，就是我永远的弟子！别说北翼失踪在染血山脉，就是失踪在地狱，我都要去寻找。活，我要看见他的人，死，我要看见他的尸，就是作为师父的责任。”
“师父教训的是。”姜恒点头说道。
小骨听了也很动容，它没想到狂妄不羁的狂人枭，还有这种严父般的责任感。它也替姜恒感到高兴，他拜了一位值得人敬重的师父。
“好了，今天就不教你什么了。”狂人枭仰头喝光酒囊里的酒，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道：“我回去想想，在你没有灵力之前，有什么好的剑法可以传授给你。”
……
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
后山，小骨蹲在石屋前的菜园中，悠然地种着菜。姜恒则拿着魔影疾刃，神情专注地站在狂人枭面前。
狂人枭坐在一块圆石上，正滔滔不绝的给他讲述一些基本的剑法心得。
姜恒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狂人枭一旦和谁熟悉之后，就原形毕露了。昨天晚上，狂人枭喝醉了，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一个劲的称呼他为老弟，完全不顾谷内长老、堂主及弟子们震惊的表情，这也让他很是尴尬。
然后，他就搞明白了，不能对狂人枭太恭敬，不然就不能和他好好交流了。
“在我看来，剑就是用来杀人的。”狂人枭稍微侧一下身，然后挠了挠屁股，道：“厨子用菜刀切菜，樵夫用柴刀砍柴，剑客就用剑来杀人。但是，人不能乱杀，杀人必须满足一个理由：一想到那个人，和你在同一片天底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你就难受，就无法忍耐——”
“不共戴天？”
“对。出现这种情况，你就可以把他当柴一样劈了。”狂人枭说道：“这样的人杀起来特别过瘾，简直如饮美酒啊。”
姜恒内心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什么剑客，更想屠夫谈杀人心得。
“我的剑法精髓突然一个字：凶。”狂人枭笑着说道：“如果对手让我凶不起来，我宁愿直接认输，不然的话，打起来将会非常扫兴。可是你的师爷——白骨老人，他的剑法精髓是：疾。被我斩杀的敌人，通常会被砍得稀巴烂。但是，死在他老人家剑下的敌人，可能连伤口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