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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戟的坚持有些莫名,可是,陈辰却莫名的有些懂了。
他望了望神情温柔的郑诺,苍白的脸色居然开始浮现出阵阵红晕。然后,他撤掉自己的戒备,默许了云戟的提议。
“这小子果然知道诺儿是个姑娘家。”
看见陈辰脸上的晕红,云戟心中顿时特别的不爽。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脱衣服的时候他的手不经意的碰到了陈辰的伤处。果然,陈辰脸上的晕红迅速被惨白所代替。
云戟满意的暗自点头,这才重新变得轻手轻脚起来。
臭小子,这么小就敢觊觎他的女人!他不让他痛上一痛怎么对得起自己。云戟暗中使坏心里却没有半点愧疚的想道。
“王爷,你小心的,不要碰到他的伤口…”郑诺在一旁担心的提醒道。
早知道云戟这么毛手毛脚的,她就不该让他帮忙。看到陈辰苍白脸上层层密布的冷汗,郑诺心中懊恼不已…
“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看着陈辰眼里强忍着的泪意,云戟语气凉凉的开口。旋即,他睁着一双眼睛隐含威胁的望着陈辰。
臭小子,你敢哭试试?
陈辰莫名的看懂了他的威胁。他立刻眨了眨漂亮的一双丹凤眼,眼中的泪意居然被他眨呀眨的眨没了。云戟满意的移开视线。
懂得看人眼色,还不算无药可救,甚好。
等到云戟终于将陈辰的上衣脱掉,解开中衣,露出陈辰的伤口,郑诺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她伸出手试了试陈辰额头的温度,触手的灼热让她知道,陈辰果然有些发烧。
幸好,她身边还有速效的退烧药粉。她让云戟去打开水,赵太医哪敢真的让云戟去打开水,自然屁颠屁颠的跑腿去了。
郑诺打开陈辰胸前包扎着的白布,白布早就被星星点点的血迹给染红了。不过郑诺的神色中却没有半点的嫌弃…
果然,和郑诺猜测的差不多,因为陈辰先前的砸东西行为,经过她缝合的伤口都有点裂开了,狰狞的模样甚是吓人。
“小辰,你瞧,伤口都裂开了。以后不可再这么任性,知道吗?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是不是?”郑诺一边帮陈辰的伤口消毒,一边循循善诱的劝导着他。
她看得出来,这所谓的前朝余孽的小皇帝分明就是一个自幼缺乏温暖缺乏关爱的可怜孩子!所以,他对人的戒备心才那么的重。
“小辰,伤口消毒有点疼,你忍忍。如果实在忍受不住,你就用力的拉住王爷的手,知道吗?千万不要自己伤害自己,懂不懂?”
郑诺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将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忙的云戟的手塞到陈辰的手里。陈辰被迫抓住云戟的手,两个俱是一愣。陈辰受惊似的慌忙要甩开云戟的手…
可是,云戟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一把握住了他极力忍着痛,忍得手脚都忍不住的开始痉挛的陈辰异常冰冷的手…
陈辰一呆,但是接下来的剧痛却让他不由自主的一把抓住云戟的手,紧紧的抓住,入手的温暖和坚定仿佛让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感觉陈辰终于放松了几分,郑诺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弯,手里的动作却越发轻柔起来。好在,最折磨人的消毒终于完成了。此时,赵太医也打来了开水,郑诺顿时将退烧药粉和止痛片一起让陈辰服用下去。
而此时的赵太医还是第一次看到陈辰的伤口,他顿时被那狰狞而明显很深的伤口给吓住了。他没想到,陈辰的伤居然伤在胸口离心脉不远的地方。那么深那么重的伤居然让“小若神医”给救回来了…
经此一事,他对郑诺就越发崇拜起来了。
经过消毒,郑诺明显松了口气。还好,昨天缝合的伤口只是轻微的裂开,并不需要重新缝合。这样不仅陈辰少要遭一次罪,她也少了不少手脚…
快速的上药,包扎,转眼,陈辰看起来又像个没事人似的了。当然,如果忽略他苍白的冷汗津津的脸庞的话…
“王爷,你这里侍候的人呢?不会真的都是大男人吧?小辰现在需要洗漱换衣,大男人怎么侍候?”看着陈辰冷汗津津的苍白脸孔,郑诺忍不住有点心疼的开口。
没有人侍候健康的人都不要紧,可是陈辰现在明显行动不便…
“谁说没有人侍候?你家宋拾儿不是丫鬟吗?让她来侍候他洗漱换衣不行吗?”
云戟此时也觉得一个王府里没有丫鬟还是不行。虽然他自己讨厌丫鬟的触碰,可是有些时候还是丫鬟更贴心细心一点,不是吗?
如果王府能有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的话,府里再多一点丫鬟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云戟望着郑诺,心里如此想道。
是时候回京讨圣旨赐婚了…
虽然他喜欢的年纪还小,不能吃。不过,亲亲抱抱还是可以的,不是吗?
“王爷…王爷…”
郑诺喊了好几声云戟都没有反应,她再也忍不住了,凑到他的耳边大声的喊了一句“王爷”,云戟这才发现,他刚刚居然走神了。
“喊得那么大声干嘛?本王又不是聋子。有事吗?”想起自己刚刚想到的画面,云戟的视线就忍不住胶在郑诺的身上舍不得离开,尤其是郑诺嫣红饱满的唇瓣…
“王爷,刚刚不是你自己说让宋拾儿过来帮着小辰洗漱换衣的吗?草民问你要不要跟着草民一起过去看看宋拾儿的义父,昨晚草民答应过拾儿,今天过去看看的。”
郑诺无奈的开口。
她真是服了云戟了,刚刚也不知在想什么,她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有了反应却也是白问,他根本忘记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了。
“王爷,大白天的你到底在想啥了?”
此时,她拉着他已经走出了陈辰的内室,正准备前往宋轶住的厢房。宋轶是奴才,自然不会安排住在正房…
“诺儿,你真的想知道本王刚刚在想啥?”云戟突然把郑诺抵在墙角,一双手撑着,让郑诺完全的呆在他和墙壁的中间。低着头,望着郑诺笑得邪魅而充满了诱惑…
“不想知道,王爷,草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看着云戟这样,郑诺的心猛地慌乱起来,她赶紧开口解释,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刚刚想的是什么。
“晚了,你不想知道,本王偏偏想告诉你,本王刚刚是在想,在哪儿吻你比较好。不过,现在本王突然不想选地方了,本王决定了,就在这里吻你…”
云戟低头,在郑诺耳边呢喃的耳语,而后,毫不费劲的寻找到渴望已久的嫣红唇瓣,将郑诺所有的挣扎和甜蜜一起吻了下去…
直到吻得郑诺两颊潮红,身体软成一汪春水般融化在他的怀里,而他自己一身都越发的坚硬似铁,气息越发的灼热,空气中隐藏着他强烈的隐忍的冲动的时候,他才艰难的放开她…
面对她,他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欲望了…
可是,看着怀里尚显稚嫩的身体,他只能无奈的吐了吐气。再次在郑诺越发水润有光泽的唇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这才愤恨的放过她,紧紧抱着她,一边努力平息自己身体的欲望…
“你…”郑诺吃痛抬起头来,却被云戟猩红的充满浓烈欲望的眼神给惊住了。这时,她才敏感的觉得云戟的身体似是在极力隐藏某种剧烈的不适,甚是痛苦…
“云戟,你怎么呢?”
郑诺被这样的云戟给吓坏了,以为云戟中了某种剧毒毒发了。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抚上云戟的额头,沁凉的触感让云戟舒适的吐了口气,身体却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别动!再动本王就该伤了你了…”云戟喘着粗气粗嘎的开口,呼吸灼热的简直可以将人融化。郑诺受惊,本能的想要抽出自己的双手,却被他死死的按住在自己的身上…
云戟的反应敏感的让郑诺察觉到什么,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十三岁少女。她知道云戟已经在极力隐忍自己身体里的冲动,于是她果真听话的一动不动…
良久,云戟终于平息住自己的欲望,他温柔的在郑诺的额上吻了一下,而后放开郑诺。
“诺儿,快快长大。要不,总有一天,本王会被憋死…”他苦笑着,不甘不愿的再次吻了郑诺一下,这才终于罢手。
“王爷,实在不行的话你找个人成亲吧。听说,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
郑诺上下打量了云戟一下,而后一本正经的提议道。反正,他们天差地远的身份原本就不合适…
鬼使神差的是,她并没有就势劝云戟娶了何颖。想必,她心里还是不甘心的吧。
“你个小没良心的,本王为了你,身体都差点忍爆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王的?本王不管,反正成亲后你要多多赔给本王…”
云戟一个爆栗打在郑诺头上,最后却又心疼的摸了又摸,郑诺被他说的脸红了,也无语了。不知该怎么接话。
两人再次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只是默默的守在一旁的逐月敏感的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空气都似是变得暖暖的,有一种无形的暧昧充斥其中…
转眼,两个人就走到了宋轶住的厢房。可是,厢房就在前面,云戟却不想郑诺这个样子进去。因为才刚刚接吻过,郑诺的脸红扑扑的,两眼水汪汪的,他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诱人的风情。
郑诺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她这样子还不是他害得。不过,她到底拗不过他,终究还是等了等,等到自己的脸终于没有那么红了,才敲门进去。
宋拾儿双眼红彤彤的,一脸的憔悴。明显一夜没睡而且哭过的模样。见郑诺和云戟居然两个都来了,脸上不禁迸现出惊喜的光芒。
“小姐,你终于来了。义父他发了一夜的烧,奴婢照顾了他一夜,可是他看起来还是好痛苦的样子。”行礼问安过后,宋拾儿迫不及待的将宋轶的现状给说了出来。
看得出,她心里真的很担心宋轶。
“嗯,我知道了。我先帮他看看…”
郑诺点点头,跟着宋拾儿一起进了内室,云戟百无聊赖的跟上。内室里放着炭盆,温度倒也适宜,宋轶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身上触目惊心的大大小小的伤已经被军医处理过了。不过,军医的药明显不如郑诺身上的伤药。宋拾儿身上虽然有,却不多。
郑诺探了探宋轶的额头,发现他果然在发烧。她拿出速效退烧药粉,交给宋拾儿。宋拾儿心中一喜,赶紧拿来白开水,服侍着宋轶服下。
郑诺大致看了宋轶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又重新消毒上药。有几个稍微严重的,比较深的伤口郑诺先喂他吃了止痛片,再缝合了伤口。被郑诺这么一整理,宋轶身上的伤口明显没有先前那么吓人了。
看着宋轶的呼吸明显平稳了很多,郑诺宋拾儿都松了口气。这时,郑诺这才想起,陈辰还没有洗漱换衣了。赶紧吩咐宋拾儿过去侍候陈辰洗漱换衣,这里暂时交给逐月。
宋拾儿答应一声,匆匆过去,这才发现,陈辰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想起他身上汗湿的中衣还没来得及换,郑诺赶紧吩咐刚刚安置了何颖匆匆赶来侍候的追星帮忙,终于帮陈辰擦过身体,换过中衣了。郑诺再次检查发现没什么不妥,这才跟着云戟一起回了内院。
回到内院,郑诺这才想起宋拾儿在厢房里照顾了一夜宋轶,那她昨晚的衣服…难道是云戟脱的,还有双手,也是云戟帮她细细清洗过的。
如此一想,她顿时觉得自己整个都不对劲了…
“诺儿你…你的脸怎么红了?你刚刚不会在想本王吧?”云戟走在前边,转身刚想和郑诺说什么,却发现郑诺不同寻常的脸红,脸上的笑意顿时怎么都抑制不住的流敞了起来。
“谁想你了?自恋狂。我在想昨…昨晚…”
在云戟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郑诺不由得口吃了起来,一句话怎么都说不完全。
“想昨晚是谁侍候的你,对不对?怎么样?本王侍候得还周到吧?”云戟怎么不知道郑诺心里想的是什么,赶紧一脸自得的邀功道。
“是,王爷侍候得很好,本小姐很满意!”鬼使神差的,郑诺居然接了这么一句话。只是,这句话才刚一说出口,她的脸立时羞得通红,低下头怎么也不敢看云戟一眼。
惨了,惨了…
她居然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英明神武的战王爷侍候了她,貌似她还挺满意的样子…
郑诺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云戟了。
“呵呵…哈哈…”
郑诺的话连同表情一同取悦了云戟,他低低的笑了,低沉的笑声从他的胸膛里发出,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直至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诺儿满意就好。本王从没侍候过人,先前还一直担心本王的侍候会让诺儿不舒服了…”放声大笑之后,云戟的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郑诺,意有所指的说道。“要不,今晚还由本王侍寝?”
“侍寝?不…不用了。王爷身份高贵,位高权重,本小姐…本小姐怎么…怎么敢让…让王爷侍…侍寝…”
郑诺差点被云戟的话给惊得让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她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先前被云戟吻的画面莫名的出现在她的脑海当中,导致她说话都说得不太利落了。
“没关系,本王不介意。”云戟欺近郑诺,伸出双手,做出一副想要侍候郑诺脱衣的样子,顿时吓得郑诺像受惊的兔子般离他离得远远的。
“王爷不介意。不过,本小姐介意。王爷,本小姐累了,要休息了。今天的午膳你让追星送到我的房间里来吧。”郑诺飞快的穿过大厅,快速的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忙了一早,她还真有些累了。
而且,她也被云戟给吓坏了。他怎么能随时随地的做出一副…一副想要吻她的样子呢…
看着郑诺如同受惊般的兔子飞快的逃走,云戟苦笑了下,看样子自己的热情将她给吓着了。可是,这怎么能怪得了他…
前世那般的荒唐,娇妻美妾住满了整个四皇子府,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可是,他的内心从来没有像渴望郑诺般的渴望过一个人…
他是一个身心都很正常的男人,前世又经历过情事,今生禁欲禁了这么多年已经有点不可思议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他怎么还忍得住?
他能忍着自己只亲亲她抱抱她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自制力…
貌似他现在的自制力越来越…
不过,现在他也只能等,等着郑诺长大,等着郑诺慢慢接受他的热情…
看着郑诺打开房门,走进房间,云戟这才转身。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京城居然有人敢打郑诺的主意,他虽然命人打断了顾显彰的双腿,让他不能如原计划般纳彩问吉,可是这终究治标不治本…
“暗三,派人打探顾国公府这些年都有些什么营生?给他们找点麻烦,不要让他们府里的经济太宽裕了。另外,查查郑顾两府的世子夫人,看看她们是不是还在放印子钱?如果有,找个机会爆出来,让御史们递折子进宫,参顾国公郑国公两个老糊涂一本。”
小书房里,云戟朝着眼前的暗三森然开口。
“王爷,对不起,都是属下打探不力…”云戟的森然让暗三本能的一惊,反射性的跪倒在地。都是他的疏忽,如果不是云澜世子递来消息,只怕这次他该以死谢罪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居然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
“这不怪你。你进京的时候并不知道诺儿的身份。”云戟的声音总算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这种用庶女为媵妾,嫁给同一个人的事在大宅门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再说,原本他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他亲自设计被郑国公府赶出去的一个庶子的女儿…
这也算是报应不爽吧!
不过,也幸亏他当时做了这个决定,要不然这辈子他又得摊上郑国公府那摊子烂泥…
“多谢王爷不罪之恩。王爷放心,属下这次决不让王爷失望,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保证让小若神医没有后顾之忧。”
云戟没有怪罪让暗三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让顾郑两府吃不了兜着走!
敢打他们王爷女人的主意,就要有被整死的觉悟。暗三心里是这么想的。
而且,郑诺这次救了云戟的性命,无疑是救了跟随王爷的所有人的性命。他们对郑诺都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怎么又会让郑诺落到那种不堪的境地呢!
“好,本王等你的好消息。”云戟挥挥手,暗三顿时像来时那般消失无踪。
京城,郑国公府。
“呜呜…呜呜…”
芳菲苑郑芳的住处传来一阵阵伤心的哭泣声,只见芳菲苑的内室里,郑芳正扑到在黄梨木雕花的床上哭得正伤心。小顾氏郑娴母女也陪着在一起抹起了眼泪。
原本,今天应该是顾国公府请媒人到郑国公府纳彩的好日子。顾国公府也确实请来了媒人,带着一对神气活现的大鹅来了郑国公府。两家才刚交换过庚帖,信物,正式完成订婚仪式中的第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环。可是,哪曾想到,订婚仪式才刚刚结束,郑梡就匆匆从外面回来,带来了一个让她们措手不及的噩耗。
就在刚刚,顾显彰陪七皇子出宫逛街,采买下个月蘾贵妃娘娘的生辰礼物的时候,因为与人发生了口角,被对方的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微服私访,对方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生生的将顾显彰的腿给打断了,脸上也留下一个恐怖的伤口。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顾显彰的脸怕是要毁容了…
“好了,芳儿,现在哭有什么用?你放心,彰哥儿那孩子从小福大命大,这次也一定会遇难成吉,平平安安的。”小顾氏陪着哭了一阵子,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都怪郑诺那个小贱人,小灾星!如果不是彰哥哥非要她做什么媵妾,跟着我一起嫁过去,彰哥哥怎么会这么倒霉?呜呜…呜呜…都是那个小贱人的错!”
原本因为郑诺的事就生了一肚子气的郑芳总算找到了理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三年前她就觉得彰哥哥对郑诺那个小贱人的关注不比平常。
可是,她都没想到,顾显彰对郑诺的执念比她想象的还要深。郑诺一家被赶出府都已经三年了,他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非要她跟着她一起嫁过去不可。
现在,出事了吧?
所以,都怪郑诺那个小狐狸精变的,害人不浅。原本她还觉得郑诺作为媵妾嫁过去也没什么要紧,反正以后她有的是时间折腾她。现在看来,郑诺决不能跟着她一起嫁过去了!
郑芳在心里认定了这件事都是郑诺的错…
“二妹,虽然咱们都知道是这样没错,郑诺她就是一个小灾星。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啊。我觉得咱们最主要的是要像个办法,将‘克夫’这个罪名安排到郑诺的头上。要不,只怕等不了多久,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会流传郑二小姐‘克夫’的流言了。”
郑娴阴冷着一张脸说道。
这些年她也不好过。她一心爱慕战王云戟,一心想成为他的侧妃。可是,战王云戟却被何颖郡主吓得三年不曾回到京城来了。她也想另外找一个各方面比云戟差一点的成亲算了,可是却一直低不成高不就。
到现在,她都快十八岁了,婚事却依然没有着落。因为这样,她的脾气也越发见长,为人也越来越刻薄恶毒…
“娴儿说的没错。这‘克夫’的罪名芳儿说什么也不能担下!可是,该想个什么办法呢?”小顾氏急得团团转,心里却着实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毕竟,自古以来,从没听说过陪嫁过去的媵妾克夫的…
“要不,咱们就说今天交换庚帖的时候拿错了庚帖,错将媵妾郑诺的庚帖交换给了顾国公府,所以顾表弟才有了这场血光之灾…”
郑娴出主意道。
和郑娴一样,她心里不是不恨郑诺的。三年前她因为郑诺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被祖父郑国公禁足整整禁了三个月。她的婚事之所以高不成低不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三年前她被人狠狠的摆了一道。
她心里虽然有怀疑的对象,何颖。可是,何颖高高在上的身份注定,即使真的是她摆了自己一道,她也永远无法报仇。
顾显彰和梡哥儿就是前车之鉴。
这三年来,顾显彰和郑梡在各自家族的支持下一心想要掳获何颖的芳心,结果,郑梡因为偶尔的一次逛青楼被何颖的人直接堵住在青楼,从此郑梡一听到何颖的名字就怕,更别提继续讨她芳心了。
而顾显彰就更惨了。不仅他和郑芳两个人从前写的一些书信被翻了出来,人更是被何颖当众给甩了一马鞭子。何颖扬言,如果顾显彰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亲手“废”了顾显彰!
要不,顾国公府怎么可能再继续郑芳和他的婚约?
如果说,郑娴对郑诺是纯粹的恨的话,那么她对何颖则是又恨又怕…
“娴儿的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为娘这就去安排。”小顾氏一改先前的萎靡,顿时两眼放光的说道。
这些年,郑娴是越来越得她的意了。不管什么棘手的问题,郑娴总能适时帮她想办法解决掉。
尤其是三年前,郑文栋的那个外室。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郑文栋对那个外室倒还有三分真心。他的伤势一好,立刻就跑外室那里跑得比进她的房间的次数还要多。她心里不服,同他大吵了一次,他见事情败露,不但没有想办法和她尽释前嫌,反倒想乘机将那个外室接进府里。
如果不是郑娴暗地里以那对外室所生的野种为要挟,那个外室哪会听她的话,自己想办法离开郑文栋。可惜事后,郑娴想办法想处理掉那对野种的时候,被那对野种给跑掉了…
不过,好在,她终于如愿的将那个外室给卖得远远的,让她永远也回不了京城,更一辈子都无法和她自己所生的那对野种团聚…
“阿娘,这样不好吧。再说,咱们手里也没有郑诺的庚帖啊?”郑芳总算停止了哭泣,红肿着一双眼睛说道。不过,她的重心显然不是在“这样做不好”上面,她是在提醒小顾氏,她们手里可没有郑诺的庚帖。
原本想要郑诺的庚帖很简单,直接要祖母问秦氏要就好。可是,现在秦氏一家被赶出了郑国公府。当时,秦斌父子进府理论时可是特意要了郑芸郑诺郑奕三姐弟的庚帖,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姐弟三人被郑国公府祸害…
“阿娘现在就去问秦氏那个贱人要,阿娘就不信她敢不给。”
为了郑芳,小顾氏也豁出去了。
“阿娘,前些日子你不是亲自去了西郊吗?他们一家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过得特别贫困潦倒?郑芸和郑诺那两个小贱人是不是已经面黄肌瘦,和普通的村姑没什么两样?”
郑娴对郑诺现在的处境是相当的好奇的。
在她的印象里,二房一家在郑国公府都过得那么惨,郑芸郑诺从小到大除了府里的份例从来没有做其他的新衣服,更没有过任何的首饰。而秦氏的嫁妆早在府里的时候就已经败的差不多了。
更别提现在,他们一家少了国公府的照拂,不管什么都要自己亲自打理。秦府虽然有钱,可是,也最多照顾他们不被饿死,再多,肯定没有了。
她知道前些日子,小顾氏去了西郊的庄子。不过,事后,小顾氏忙着打听秦氏一家的新家住址,所以并没有将没有找到秦氏的事告诉她。
所以,现在她才有这么一问。
“快别提了,提起这个为娘就一肚子的火。前些日子为娘确实是去了西郊,想跟秦氏好好商量媵妾的事情。为娘不是觉得以郑诺的出身,咱们给她一个媵妾的身份,她们母女还不得对咱们感激涕零啊。可是,让为娘没想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并没有住在西郊,反而在京城买了房子。你们知道吗,他们西郊的庄子整理好似富贵人家的别院。你们俩肯定想不到,他们在京城的房子买在哪里?”
郑娴哪里想到,一说起这个,小顾氏居然满腹的唠叨,连原本想要匆匆去办的事都先放在一边了。
“阿娘你说什么?他们怎么可能在京城买得起房子…”
郑娴一听小顾氏的话,顿时大吃一惊,没有半点国公府嫡小姐应有的优雅和气度的叫了起来。打死她都不相信,离开国公府的郑诺会过得比住在国公府的她们生活的还要好!
“阿娘,她们在哪里买了房子?不会是秦府可怜她们,在京城最贫贱的南城买了个破院子落脚吧?毕竟,郑芸郑诺都该议亲了。”
郑芳倒是比郑娴冷静了不少,说出的话也比较符合逻辑。她淡定的开口,脸色比开始好了太多。
经过三年的折腾,她对顾显彰的感情早就由当年的情深义重变得无足重轻了。顾显彰对何颖的种种“深情”的追求和告白消磨了她对他最后一点情意。如果不是她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良人,何颖又将她和顾显彰的感情大白于天下,她也不会真的吊死在顾显彰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可是,顾显彰居然还在肖想郑诺的行为已经深深的激怒了她。她心里早已恨不得顾显彰的遭遇更惨一点…
刚刚她之所以哭得那么伤心,并不是因为心疼顾显彰。她是心疼自己,又得被顾显彰连累,还没出嫁就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声…
现在,郑娴出主意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她自然无瑕伤心了。
不过,不管怎么恨顾显彰的无情,她对郑诺的恨意也不会少。因为她始终觉得,是郑诺的出现让她和顾显彰的感情出现了裂痕。如果不是郑诺的出现,顾显彰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比郑娴更加不愿意看到郑诺过的幸福又快乐!
“这次你们两个都猜错了,其实连为娘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在西边买了一个三进的院子。他们搬家才不久,听西郊的住户说,他们那天搬家可热闹了,足足二十几辆马车都没有装完,第二天又来了几辆马车在将东西彻底搬走…”
小顾氏说起这话酸溜溜的。
京城可不比郊外,郊外西郊是最差最贫瘠的地方。可是,京城一向都是东贵西富北贫南贱。东边住的都是他们这样的朝廷命官,所以说东贵。可是京城谁不知道,真正的有钱人都住在西边。那里有着朝廷的经济命脉,不是有钱人根本住不进西边。
北贫是因为北边住的都是一些致仕的朝廷官员,他们光靠着朝廷发放的一点点俸禄养家糊口,平时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南贱是因为南边居住的都是一些下九流的一些江湖人,他们有演戏说相声的,有卖糖葫芦勉强度日的。
郑芳说郑诺他们在南边买了房子,其实是有贬低羞辱他们的意思。
可是,小顾氏的话却彻底的让她们失望了。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过得那么好?一定是他们因为没钱所以将西郊的庄子都卖了,一定是这样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郑芳被气得猩红了一双眼睛,她喃喃的开口,绝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阿娘,芳儿说的没错,肯定是他们将西郊的庄子卖给了有钱人做别院。他们肯定呆在哪个又穷又破的地方垂死挣扎。”郑娴也附和道。
“阿娘,是不是这样?”郑芳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祈求的望着小顾氏,模样说不出的可怜。这三年,因为顾显彰的背叛,她过得太苦…
现在虽然得偿所愿,和顾显彰订了亲。可是,她的心情早已不像从前那样,对婚后的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向往。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果她生活在地狱当中也一定要拉上顾显彰和郑诺一起…
“芳儿,为娘没有骗你们,也没有听错。西郊庄子他们并没有卖,那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郑园’两个字。那两个字为娘记得,那是郑诺的手笔。郑诺从小得她父亲悉心培养,尤其写得一手好字。”
看着楚楚可怜的郑芳,小顾氏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她以为郑娴和郑芳对郑诺的仇恨已经淡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两个女儿对郑诺的仇恨不仅没淡,反而好像恨得更深了…
可是,即使她们再恨,她也不能骗她们说,郑诺过得一点都不好啊!这样自欺欺人对她们可没有任何的好处。
她们已经长大了,郑芳更是已经和顾显彰订了亲。据她所知,顾国公府的后院可也不简单。
虽然郑芳和彰哥儿那孩子从小青梅竹马,婆婆也是她的亲嫂嫂,芳姐儿的亲舅母。可是,自古以来,婆媳就是天生的对头。芳姐儿嫁过去还不知道会受多少磋磨,她可不能教会芳姐儿学会自欺欺人?
只有做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芳姐儿在顾国公府才能活出自己的一方天地来!
“芳儿,你放心。这次为娘一定要帮你拿到郑诺那小贱人的庚帖过来。只要他成了彰哥儿的媵妾,你想怎样收拾她不行?难不成彰哥儿真会为了一个媵妾和咱们郑国公府过不去?”
小顾氏满脸怜惜的看着郑芳,“敦敦教诲”道。
“你也不要和彰哥儿赌气。女人这一生的荣耀都在夫君身上。你要记住,这辈子只有他好了你才能好,才能衣着光鲜的出现在任何你想出现的场合。你想想,如果彰哥儿是真的喜欢郑诺小贱人的话,怎么可能提出让她当媵妾?他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体而已。这又有什么关系,男人这一辈子逢场作戏做的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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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四,是团年的好日子。遥儿在这里恭祝各位亲们团年节快乐!祝各位亲们团团圆圆,阖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