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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的忙,我当然乐意。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的忙?你的目的是什么?请务必对我说实话,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的领导的话。”叶兴盛似笑非笑,目光直逼着马娇玉。
“我要是不说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接受我的帮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随你的便喽,反正又不是我要竞争天元水库经营改制领导工作小组组长。”马娇玉并没有回避叶兴盛的目光。相反地,在和叶兴盛目光接触的时候,嘴角挂上一丝冷笑,那意思仿佛叶兴盛已经被她控制住似的。
马娇玉之所以要帮叶兴盛的忙其实是有原因的。
在叶兴盛来天元市当副市长之前,副市长符兆亭曾经分管过一段时间市文联。那时,马娇玉只不过是市文联副主席,正在为竞争市文联主席积极努力。
按照她的资历和工作能力,她非常有优势。然而,副市长符兆亭却一心想把他的人给扶上了市文联主席的位置,于是对马娇玉进行打压。
马娇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逮着一个机会,借助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谷玉溪的力量,跟符兆亭抗衡,这才拿下市文联主席的位置。
然而,她却因此得罪了副市长符兆亭。所幸,后来符兆亭没有再分管市文联。
即便如此,马娇玉等于跟符兆亭结下了梁子。两人形同路人不说,符兆亭要是有机会就会给马娇玉小鞋穿。
马娇玉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帮叶兴盛,她帮叶兴盛是有私心的。她目前的靠山,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谷玉溪,年纪已大。整个天元市市政府都在传,谷玉溪很可能要么被安排提前退休,要么到市人大或市政协挂个闲职混到退休。
副市长符兆亭目前在天元市势头很猛,他要是竞争上天元水库经营改制领导工作小组组长,将来继续升官的可能性很大。一旦符兆亭真的升官,而她的靠山又失势。那么,她这个小小的市文联主席,日子会很难过。
整个天元市市政府目前唯一能够和符兆亭抗衡的就是叶兴盛。相比符兆亭,马娇玉觉得,叶兴盛人还比较善良一些,也更好把控一些。相比符兆亭,她更愿意叶兴盛升官。
天元市前市委书记名叫任光明,就政绩来说,任光明当官并没有太多的政绩。但他非常善于平衡各种关系,群众基础非常好。
在任职期间,任光明提拔了不少官员,市政府这边的官员在他退休之后很多成为市政府办公厅党组成员。
当然,任光明可没傻到随便提拔人,他所提拔的人都是他信任的人,靠得住的人,一句话,他所提拔的人都是自己人。
虽然已经退休,但任光明在市政府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市委副书记、市长郑振东。
市文联主席马娇玉并不是任光明提拔上来的,她之所以放言要帮叶兴盛一把,是因为,任光明最小的女儿是她闺蜜,两人关系特别要好。
马娇玉和任光明女儿的关系,叶兴盛自然不知道,不过他深深知道前市委书记是有能力影响到市政府党组会议的投票结果的。
叶兴盛朝马娇玉投去感激的目光:“马主席,你这么热心帮我的忙,真不知道再该怎么感谢你!”
马娇玉莲步轻移,走到叶兴盛身边,屁股一扭,撞了一下叶兴盛的手肘:“不知道怎么感谢,就用你的身体感谢呗!”
“马主席别开玩笑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我相信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也有男朋友了吧?跟我开这样过火的玩笑,难道你就不怕你男朋友生气?”
“谁说我有男朋友了?再说了,就算我有男朋友,我跟你开玩笑,他也不知道呀。”马娇玉笑了笑,屁股又一扭,再次撞了一下叶兴盛的手肘:“叶市长,要不你当我男朋友好不?”
“马主席,别开玩笑了。市政府党组会议很快就召开,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前市委书记?”
“瞧你急的!人家好歹是前市委书记,多少有点身份,我总不能说完就把你带过去吧?你得给我时间,让我跟他先沟通沟通。”马娇玉丢过来一个白眼。
“好吧!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不过,我希望马主席你抓紧时间。你知道的,这件事儿,留给我的时间不多。”
马娇玉果然没有食言,在提出帮叶兴盛之后的第二天,她便带叶兴盛去见前市委书记任光明。
任光明住在天元市一个高档小区,叶兴盛拎着厚礼上门的时候,他正在写毛笔字书法。面对叶兴盛的到来,任光明显得很平淡,在叶兴盛打招呼之后,他继续写毛笔字,写得很入神,仿佛当叶兴盛空气般存在。
马娇有些着急,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叶兴盛给拽了一下。
叶兴盛给马娇玉递了个眼色,暗示马娇玉别打扰任光明。
同样喜欢书法,叶兴盛深深知道写毛笔字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更何况任光明是前市委书记。
然而,任光明把毛笔字写完,时间已经是上午11:00多,将近12:00,马上要到午饭时间了。
任光明收好纸墨笔砚,抬抬手看了看手表,说:“叶市长,小马,快到午饭时间了,我没准备什么好饭好菜,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吃个便饭怎么样?”
马娇玉和任光明的女儿关系特别要好,通过任光明的女儿,她早就了解到任光明有个脾气,那便是不喜欢留客人在家里吃饭。
面对任光明不冷不热的邀请,马娇玉怕叶兴盛接受,便抢在前面说:“任书记,谢谢您的热情好客!叶市长待会儿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忙,所以,饭我们就不吃了。”
任光明也没有挽留说:“那我送两位下楼!”
任光明家住在5楼,不知道为什么,任光明没有选择乘坐楼梯下楼,而是走电梯。
在下楼的过程当中,市文联主席马娇玉几次想开口让任光明帮叶盛的忙,但都被叶兴盛递眼色给制止。
早在来任光明家之前,马娇玉就已经通过她的闺蜜向任光明表明了来意,她以为,就算她不提,任光明也会开口提及帮叶兴盛的忙这事。可是,任光明好像全忘了似的,绝口不提帮叶兴盛的忙。
在下楼的过程当中,任光明只是问一些有关叶兴盛在天元市工作的情况。比如,叶兴盛是什么时候到天元市的,他在天元市当副市长,主要分管什么单位?他所分管的单位最近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安排等等。
叶兴盛显得很有耐心,一一如实相告,末了说:“小叶初来乍到,而且又是第一次当副市长,很多东西都不懂,还望任书记多多指教。”
任光明呵呵一笑,说:“时代在变,我们那个年代的思想和工作方式,跟你们现在不一样。我们的那一套,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所以请教是不敢。”
“任书记,您太谦虚了!”叶兴盛微笑道:“时代是在变,但是,指导咱们政府部门工作的中心思想却没有变,变的只是方法、方式和策略。”
叶兴盛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任光明悄悄转头以讶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旋即点点头:“叶市长看问题倒是看得挺透彻的!”
顿了顿,十分感慨地说:“很多新上来的干部,根本不把我们这些老东西放在眼里。都认为,我们是过时的老古董,都认为我们过去的那一套已经完全不适应于现在的新情况。事实上,不管现在的情况发生多大的变化,指导咱们政府工作的中心思想和本质其实是不变的。”
又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非常凝重:“不管什么样的干部,如果忘了这一点,自以为是,让权力迷惑了头脑,他迟早会栽跟头的!”
“任书记说的非常正确!”叶兴盛想起副市长符兆亭那嚣张的作风,突然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任书记,不瞒您说,我在工作当中还真的遇到你所说的这样的人。小叶其实特别想给这样的人一个提醒,让他别偏离中心点。怎奈,这样的人,就像您所说的,被权力迷昏了头,自己都找不着北了,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建议?”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那只有等到栽跟头才明白过来。只不过,到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任光明感慨道。
旁边的马娇玉总觉得任光明和叶兴盛的谈话有一点深奥,她听得不大明白。
任光明到底是前市委书记,马娇玉不想浪费他太多的时间,在下到2楼的时候,她让任光明别再送他们两个了:“任书记,您请回去吧!你把我们俩送到这儿,我们俩已经非常感激你,请留步!”
任光明却执意要将叶兴盛和马娇玉送到一楼:“小马,我这副老骨头还硬朗着呢!你别为我担心,我下楼一趟也是一种锻炼,对我身体有好处。而且,我还能和你们多交流一会儿,多增长一点知识!”
马娇玉还想劝说任光明,却见旁边的叶兴盛悄悄给她递眼色,她便把到嘴的话给吞回去,冲任光明微笑地说:“那我和叶市长谢谢任书记您,您辛苦了!”
等下到一楼,目送任光明回去后,马娇玉立马朝叶兴盛丢过去一个白眼:“叶兴盛,你怎么回事呢?干嘛老是给我递眼色?我那里做错了什么了?任书记年纪那么大,你干嘛非要他送咱们俩到一楼?你就不能为他着想一下,这事要是传到我闺蜜耳朵里,我怎么向我闺蜜交待?”
叶兴盛笑了笑:“马主席,你先别生气!这才多大一件事儿,你至于气成这个样子?”
“怎么不至于?”马娇玉脖子一梗:“任书记可是我闺蜜的父亲,在来他家之前,我可是通过我闺蜜告诉他,要他帮你忙的。可是,你老是给我递眼色,不让我提醒任书记,还非得让任书记把咱们俩送到一楼。这下可好,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这种行为肯定是得罪了任书记,任书记肯定不会帮你的忙,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马娇玉倒是很生气,叶兴盛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相反地,他似乎心情还特别好:“马主席,我的猜测恰恰跟你相反,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任书记肯定会帮我这个忙的。”
“叶兴盛,你胡说什么呀?任书记自始至终压根儿就没开口答应要帮你的忙,你别自作多情了!”马娇玉白了叶兴盛一眼,气得连连喘粗气。
叶兴盛又笑了笑:“马主席,你以为任书记的头脑这么简单吗?你求他办事,他办或者不办都口头直接告诉你呀,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市委书记就白当了。”
“叶市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马娇玉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看着叶兴盛。
叶兴盛深有感触地说:“马主席,如果你仔细思考的话,应该能从任书记的言行当中判断出他对待我的态度。刚才,你不让他把咱俩送到一楼,他却非要将咱俩送到一楼,这个举动就表明,他愿意帮我的忙。”
“不会吧?”马娇玉不大相信地看着叶兴盛:“我说叶市长,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任书记把咱俩送到一楼,只是表明他好客和热情,你怎么能根据这点就判断他一定会帮你的忙呢?”
“所以说,他是任书记,是前市委书记!但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都这样,都不喜欢直白地说事儿,而是通过言行来表明他们的态度。他如果将咱俩送到一半,那便是半途而废,意思就是告诉咱俩,咱俩的事儿只能是半途而废,不会成功。他坚持将咱俩送到一楼,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我的事他一定会帮到底!”
马娇玉宁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有一种突然恍悟过来的感觉,觉得叶兴盛说的很有道理,不禁惊叫道:“对呀,听你这么说倒是蛮有道理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