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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陈留城内。继上一次伐董联盟解散后,曹艹,袁绍,刘备,三人又再次聚首在了这处地方。
然而相较于当日的聚首,如今这三人都已经是今非昔比!虽然刘备跟袁绍两人逃离了各自的地盘,但是他们手头上掌握的兵马,也是不容曹艹小觑。
厅中,左右两旁各自站满了曹艹的亲卫。
曹艹作为此间的主人,并没有坐在上首位置,而是在让人重新抬来了桌案,放置在了袁绍跟刘备两人的面前与他们对视而坐。
袁绍坐在曹艹的左侧,身后带着颜良,文丑两将,而刘备则是带着关羽,张飞两人坐在了右侧。就这样三个枭雄彼此对视观望着,这让曹艹的亲卫,袁绍身后的颜良,文丑,还有刘备左右的关羽跟张飞,都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任谁都能感觉到现在场中的气氛很是微妙。
三人间,若硬要说,有谁最紧张,那自然要属刘备了。袁绍就算跟曹艹同为诸侯,两人也是曾经的好友,而且也没正式撕破脸皮。但是刘备自己就不同了,他跟曹艹的过节可以说是由来已久。
当初在孙凌的带领下攻伐张角,两人可是为了兵权的问题,彻底撕破了脸皮。那个时候,张飞就将曹艹给揍得不轻。而且在孙凌的庄园内,曹艹又为了给袁术出头被张飞给羞辱过。新仇旧恨,难保曹艹不会趁此机会跟他清算总账。
然而刘备还是低估了曹艹!虽然曹艹心中恨死刘备三兄弟了,但是一想到刘备在自己地盘中的那七万大军,曹艹还是强行忍住了杀意,淡笑着拿起酒杯,率先开口道:“想当初陈留会盟,我等也是聚众此处,没想到仅仅一年有余的时间,本初跟玄德就已经有了如此成就,实在是令人感概。来!为我等联盟之谊,满饮此杯!”
什么狗屁联盟,骗鬼去吧!这不过是当初三人怕被孙凌攻伐,这才定下的表面策略而已。如果不是我们在兖州境内的大军在那摆着,你曹孟德怕是早就撕破脸皮了吧?虚伪!袁绍与刘备两人举起酒杯的同时,心中暗暗腹议道。
不过虽然三人心思各异,但是在表面上却是因为曹艹的率先开口,解除了先前那微妙的气氛,期间三人更是频频举杯,若是不知道内情的,怕真会将三人误认为是至交好友,而不是什么窥视彼此的对手。
酒过三巡,袁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先是看了眼曹艹跟刘备,然后开口说道:“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们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次我们三人之所以会相聚此处,完全是因为那二十万蛮夷大军,还有孙凌的计划。
我得到了探子的回报,孙凌在河间城下屠戮了蛮夷的先锋军,从他们的手里,救出了中山节王跟中山国的那十数万百姓。如今他已经带着霸刀营护送那些百姓回了青州,想来已经在赶来兖州的路上了。
而当初他让我们在黄河渡口,演一出戏给那些蛮夷大军看,免得他们生疑。现在蛮夷大军也快到了,这出戏到底是演还是不演,你们不会到现在还心里没底吧?”
袁绍实在是没有心思,继续陪着曹艹跟刘备两人装下去了。曹艹的兖州还在自己的手里,但是自己的冀州,可还是落在那里呢。他也想配合孙凌,早点解决掉那些蛮夷大军,然后带着手下的士兵跟百姓们,重新回到冀州,免得夜长梦多!
闻言,曹艹心里在暗笑着。本来他以为刘备会比袁绍还着急的,没有想到袁绍竟然如此沉不住气。看来,三人中袁绍固然底蕴最强,但是性格却是最为急躁的。相反的,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刘备,或许才是跟他争夺北方的真正对手。
想到了此处,曹艹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饮下,然后淡然的开口道:“当然要演,而且要演得精彩,这样那些蛮夷大军才会放心渡河!”
“如何演得精彩?此次那些蛮夷大军南下,乃是我等共同的敌人。孟德若是心中已有计策,不妨说出来!”见曹艹这样说,袁绍便知道他心里有底了,急声问道。
如同袁绍想的那样,曹艹确实心中已然有了计策。一想到自己跟程昱制定的那场大戏,曹艹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了起来。
“你们说若是我等布兵在黄河渡口,然后在那些蛮夷大军眼皮底下厮杀起来的话,会怎么样?”在袁绍跟刘备的注视下,曹艹很是阴险的笑道。
闻言,袁绍跟刘备瞬间站起了身子,防备的看向了曹艹,似乎怕他会突然向他们出手一般。而在两人站起身后,关羽,张飞,颜良,文丑四人也是猛然跨步上前,各自护在了两人面前,防备的扫视着曹艹的那群亲卫。
见到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曹艹便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哭笑不得的开口解释道:“这只是演戏,演戏懂吗?我的意思并不是真厮杀,我们只需要假装厮杀,做给对岸的那些蛮夷大军看到。”
听到曹艹这解释,原本绷紧神经的两人,这才重新坐了下去,思索了起来。其实他们刚才也是因为这是在曹艹的地盘,所以太过紧张了。
现在想来,以他们的两人的兵力,曹艹绝对是不敢妄动的。而且如果现在杀了他们,难保孙凌解决了蛮夷大军,不会转向曹艹出手!想来曹艹不会,也不敢干这种蠢事的。
“假装厮杀?既然是假装,那些蛮夷又如何会相信?”想清楚了其中的道道,刘备也不再惧怕曹艹会突然出手了,先是与袁绍相视点头,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的一般,然后开口向曹艹问道。
见两人虽然重新坐下了,但是对于自己仍然有防范之心,曹艹对此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相信只要解决了蛮夷大军,离开了兖州,他们之间的合作肯定持续不了多久。在这乱世中,只要是有野心的诸侯,就是彼此的敌人,袁绍跟刘备是有野心的人,所以他们也不会例外。
“这个简单,我们只需要交代下去,让那些演戏的士兵们真打杀,只需要将兵刃裹起来,最多就是收点皮肉之苦。然后再带些牲畜的血液洒在地面,这样就可以让那些蛮夷更加相信,我们是真的厮杀了起来。如此这般,我就不信他们还会忍得住!”面对刘备的疑惑,曹艹很是自信的说道。
听完了曹艹这番话,刘备跟袁绍终于信了。若是按照曹艹的这番布置,别说那些急着南下的蛮夷了,若是换成了他们,恐怕也会上当吧?
于是这场演给蛮夷大军看的大戏,便就这样定了下来。三方各自派出了四万兵马!曹艹派出了自己的宗族兄弟,曹洪。刘备因为怕张飞坏事,所以只能让比较靠谱的关羽前去。至于袁绍则是将颜良,文丑两人都用上了,只留下麴义还有那些先登死士保卫自己的安全。
十二万兵马,在三方将领的统率下,来到了济北国境内的黄河渡口,开始了布防。至于为什么要到这处渡口布防演戏,而不是其他地方。这最主要还是因为济北国拥有兖州最大的黄河渡口,蛮夷大军若是一路南下的话,从这个渡口渡河,明显是最佳的选择。
不论是曹洪,关羽,还是颜良,文丑,四人都是久经沙场,排兵布阵的能手。所以刚刚到达渡口后,不到半个时辰,几人便完成各自军队的营寨。当然,如果是真正的营寨,肯定没那么快的。这些营寨只是外表看着像而已,等到蛮夷大军到来,便会被他们放火烧了。
布置完所有的事宜后,四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渡口边上,凝视的看着对面的情况。只待蛮夷大军到来,身后那些准备就绪的士兵们,就会上演一场好戏,而他们只需要在渡口边吆喝就行了。
从午时布置完事,等到了申时,这才见到了对岸那漫天的烟尘。看到这一幕,四人很有默契的走回了各自的阵营中,准备开始“厮杀”。
“禀报三位大王!黄河对岸出现了十数万的汉军,看他们打的旗号,应该是逃窜到兖州的刘备跟袁绍,还有那兖州的曹艹!”从渡口探到消息回来的探子,来到了阎柔三人面前,抚胸低头说道。
听到探子的回报,三人的脸色尽皆有些不大好看了。他们也没想到,刘备,袁绍,曹艹三人竟然在黄河渡口摆开了阵势。渡河的过程中,他们的轻骑兵肯定是废了,那么双方的实力就相差不远了,而且有对面那十数万汉军,他们根本无法安然渡河。
“回去吧!虽然这次没能成功南下,但是只要先把族人带到幽州跟冀州,以后我们还是会有机会的!”见阎柔跟步度根似乎还不死心,轲比能开口劝道。
其实这次南下虽然没有得到财富跟人口,但是轲比能已经满足了,因为他的野心,仅仅只是带着族人入驻汉地,而如今身后有幽州跟冀州在等着他,所以面对河岸对面的十数万汉军,他倒是能很爽快的放弃。
但是轲比能是这样想的,不代表阎柔跟步度根也是这样想的。
步度根这次南下要的是大量的财富,幽州跟冀州的财富都被刘备跟袁绍两人带走了,他如果回去的话,可就是空手而回了。而且他还被孙凌折损了数万的部族,就这样空手而回,他怎么会甘心?
而阎柔则是想要这片富庶的汉地,虽然自从遇到了孙凌之后,他便知道想要打下整片汉地明显是不可能了,但是孙凌的领地之外,还是有可能的。只是如今却被挡在了黄河对面,这让阎柔如何甘心?
在阎柔跟步度根的不甘心中,轲比能也只能妥协了。这也是轲比能的无奈,虽然他的愿望是实现了,但是没有阎柔跟步度根的帮助,仅靠着他的兵力根本难以在汉地立足。
就这样,阎柔下令让大军先停下来伐木做渡船,自己则带着步度根跟轲比能两人再去渡口看看。阎柔的心里还是存了些许侥幸,因为汉地诸侯之间的纷争,而存在的侥幸。
若是孙凌知道阎柔此时的想法,一定会给他点个赞。这人要是知道得太多,或许才会更容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