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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过头，脸上就被常乐一亲，米拉娅反应格外强烈，闪电般躲开，口中尖叫：
“你！”
“我？我怎么了？”
“你……”
羞涩少女终究还是难以继续，估计骂人的词太难听，尊贵公主说不出口。
常乐嘿嘿坏笑，得意欣赏对方的紧张。
他带上了魔龙族全部死灵骑兵，去精灵王国可以谈盟约，也可以开战。只要轻薄尺度不太过分，精灵公主顾虑大局，一定不会跟他撕破脸。
现在的常乐与以往不同，已经决心做个“坏人”，而这种“坏事”也的确让他满怀兴奋，心情愉悦。
精灵公主的绿色血液又在往脸上涌，白中透青的两颊泛起两抹淡绿，从背后能看到她耳根都在发绿。
常乐又一次忍不住叹息，假如对方血色与人类相同，脸上淡绿变作粉红，那该是多美的一个小姑娘！
可惜她不是。
何况精灵寿命漫长，成熟也慢，米拉娅看起来虽是少女模样，在精灵族中根本还没到婚嫁年龄。
所以常乐纵然很喜欢她的纯洁天真，却丝毫没有娶她的念头，说那些话只为了再逗逗她，再看一次小脸发绿，顺便亲一口，临别之际留个纪念。
“两族联姻”倒不是开玩笑，血脉融合才有信任基础，尽管联姻的两国彼此交战也不罕见，但有这层关系总比没有好。
常乐自己不可能再娶个“精灵族妻子”，若像“魔龙族妻子”拉西娜那样，在族中算妻子，离族概不认账，精灵女人地位高贵，绝对不会答应。
他的实际打算，是让副族长帕巴多瓦娶个精灵女人，同样能够实现联姻。
帕巴多瓦是自己的灵魂仆从，也不必担心精灵女人魅力太强，将他策反了去。
精灵女人的特殊魅力，常乐早有耳闻。
若将绿肤色忽略不计，她们容貌普遍清秀漂亮，身材一律高挑纤细。
这一点常乐可以确认，因为无论米拉娅及其两名随从，还是他在魔龙族所救的十一个精灵女人，没有一个相貌难看，也没有一个短腿粗腰。
而另一点常乐尚无机会证实的，便是亲热时的美妙。
这方面精灵族不孤独，遥远西大陆的魅族也是如此，都能令男人如痴如醉，死心塌地。
两者还有一点类似，都以女性为尊。
但两者又有巨大差别，在于女性维持尊贵地位的方式不同。
魅族社会结构比较原始，由女性为核心，每个女人拥有数名到数十名“光环战士”，再由这些“大家庭”构成部落。
“光环战士”远比女性首领更强大，所以女性在族群中的地位不取决本人强弱，而在于其下属光环战士的数量和实力，而要获得更多光环战士，并保持他们的忠诚，完全依赖于个人魅力和性|爱。
常乐对此有所体会，因为蓝月。
当初为了给君王套装充能，必须获得“月辉光环”，要取得光环又必须亲密结合，于是带着迫不得的心态，对灵魂仆从蓝月下了命令。
那感觉也确实美妙难忘，任何男人都会想延续下去，但常乐唯恐颠倒了主仆关系，努力克制自己，从未发生第二次，对蓝月也丝毫谈不上“死心塌地”。
所以魅族这种关系维系方式并不很可靠，大概只对头脑简单的兽人战士比较有效。
精灵王国则是组织更完备的社会体系，女性能够担任高官要职，只因女人更强，女人的敏捷与射术，在森林里至关重要，所以才会凌驾在男人之上。
更强、更聪明的精灵女人地位高，拥有更多财产，能“娶”更多男人，而较弱的女人“娶”不到丈夫，只能苦兮兮打光棍，其实与人类社会非常相似，只是男女颠倒而已。
精灵女人在外征战，伤亡较多，导致男女比例失衡，也是“一妻多夫”制的存在基础。
在这种前提之下，精灵女人并不会着意取悦男性，她们能令男人着迷，让埃尔顿队长提起时满脸神往，只因体格特殊，肌肉强劲，收缩时格外有力而已。
正因精灵女人与众不同的心态，常乐救出的两女，虽已被老族长占有过，却没有人类女人被“玷污”的那种悲切，与族人见面谈笑自若，甚至公然嘲讽老族长的尺寸和能力。
想到这里，常乐双手加力收紧，又将刚刚挣脱的米拉娅拥入怀中，对着沉默许久的精灵公主笑道：
“公主殿下，如果不嫁给我，您将来打算娶几个丈夫？不，几个男王妃？”
死灵鸟飞得虽然平稳，时速也超过八十公里，迎面大风将精灵公主暗绿色长发吹起，在常乐脸上飘拂拍打。
常乐并不躲开，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公主的头发有种丛林气息，似芳草，似野花，令人心旷神怡。
米拉娅并不正面回答，指着远方一座小山：
“那是我族防备魔龙族的前哨，请您的飞龙骑士不要过于接近，我们有弩车，射程超乎您的想象。”
常乐依言挥手下令，全军左偏，绕山而飞。
然后他凑到米拉娅耳边轻笑：
“谢谢你，可爱的小内奸。”
米拉娅回眸认真看着他：
“我族有特殊传讯手段，王都很快会收到消息，母亲知道了魔龙族大军来袭，很快会组织强大军队来与您‘会面’。”
“怎么，丈母娘见女婿也要这么大排场？”
米拉娅停顿片刻，认真答道：
“您应该娶不到任何一位公主，所以女王不会成为您的岳母。”
“那是为什么？”
常乐顿时提高了音量，尽管他原本就没想娶，可听到米拉娅的说法，又觉得不平，难道魔龙族族长还配不上精灵族公主？
米拉娅的理由很简单，族中的公主们大多已婚，而且普遍“妻妾成群”，常乐若愿做她们丈夫之一，以其身份相貌年龄，一块小鲜肉自然深受欢迎。
但如果想把其中某个公主娶走，带离精灵族，那是万万办不到。
米拉娅众多姐姐里仅有一位未婚，名叫奥黛西娅，最美丽，最善战，最受女王喜爱。
但她也最高傲，对精灵族男人没有一个看得上，而且一向推崇“一夫一妻制”，据说心里藏着个男人，所以拒绝任何其他追求。
常乐若想娶她，自然毫无指望。
“那你呢？你也未婚。”常乐笑眯眯发问，对于那个奥黛西娅并不感兴趣。
米拉娅低下头，轻声答道：
“您救我的时候，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还收服了魔龙族，其实我很喜欢……”
“其实？”常乐尽量探头，去看她的表情，“后面肯定有‘但是’！”
米拉娅忍不住笑出声：
“您真聪明……可惜您对女人不专心，我将来的丈夫，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原来是‘可惜’，哈哈！‘可惜’好，‘可惜’说明你难以割舍。”
常乐笑了几声，找回一点场面，就不再说话。
三百五十七只死灵鸟，覆盖了大半个天空，巨大翼展投下的阴影，也将整片森林化作暗夜。
沉默的飞行中，米拉娅怯生生地扭脸来看他：
“请原谅，我说话太直接，您生气了？”
常乐点点头：
“我决心大开杀戒，让精灵王都血流成河！”
“不行！”精灵公主信以为真，小脸迅速变白，“我们几十万精灵，个个都是最优秀的战士，没那么好欺负！”
“几十万战士！好厉害！那你为何躺在魔龙族祭坛上，还要我来救？”
常乐心怀大畅，发出连串邪恶笑声。
他当然是开玩笑，一如既往逗这小丫头玩，在无聊的飞行中找点乐子。
就在天真的精灵公主屡屡上当，被激得手足无措之际，留在斯坦利堡的灵魂仆从瑞琪发来意念讯息：
“主人，萝拉将军有消息要我告诉您。”
常乐可以想象，淳朴农妇此刻正按自己的要求，装模作样抚着“水晶球”，假意进行什么高端魔法传讯，以便掩盖“灵魂仆从”真相。
而在这位农家女看来，只要能得到士兵敬礼的，统统都是将军，哪怕萝拉实际只是个少校。
常乐也不去纠正这种小问题，直接让瑞琪说重点，萝拉既然要求立刻联系，一定有大事发生，恐怕敌军对自己“八千浮尸、人头高塔”的挑衅作出反应了。
然而敌军并没有任何主力部队被引诱回师，萝拉想报告的重要消息，是瘦猴的骑兵斥候送回来的，有关塞斯涅克大决战！
皇帝罗伯特五世在两派势力胁迫下，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不能不做决断，可又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最后居然想出一个妥协办法。
新方案总体而言倒向了血魂谷宗主诺玛迪斯，但并没有按后者要求任命菲利普侯爵为总司令，而是将这个职位交给了皇储弗兰克亲王。
菲利普侯爵则被任命为副司令，与皇储合作，负责集结帝国全部力量，对入侵者进行反击。
可是皇储被公认为“绣花枕头”，空有一副英俊面貌，脑袋里空空如也，甭管好主意坏主意，他是什么主意都没有。
显而易见，全军真正的总司令就是菲利普侯爵。
塞斯涅克城正是侯爵的封地核心，家族历代经营近百年，他当然不肯放弃，匆忙整军之后就急行军向西，企图赶在联军之前守护塞斯涅克。
侯爵为此不但集结了中西部和北部贵族力量，也得到诺玛迪斯的血魂谷修炼者支持，同时为了弥补军事人才匮乏，还抽调参谋总部与军事学院的军官，编成十二万大军，急急忙忙冲向塞斯涅克，准备依托该城进行决战。
这想法出于私心，倒也不算大错，因为塞斯涅克本来就是帝国中西部重要枢纽，无论粮食征集还是部队动员，都相当依赖道路，而塞斯涅克正是多条干道的交汇点。
侯爵的问题在于出发太急，十二万大军零零散散拉长几百公里，先锋快到前线了，后卫还没完成集结。
而敌军则秉持最初的战略，无视常乐在后方的袭扰，集中全部主力直扑塞斯涅克，扎兰-费雪联军与北方瀚海骑兵将在这里会师。
两军一东一西相向而行，塞斯涅克大决战缓缓拉开序幕！
“菲利普这混蛋，怎么只有中西部和北部的力量？”常乐皱眉追问，“东部和南部呢？哈维兰平原的贵族，才是帝国最有实力的。”
瑞琪停了一阵，估计在和萝拉与瘦猴沟通，然后发回答案：
“中西部贵族有的支持侯爵，有的支持皇室，都愿意出力。东南部属于斯坦尼斯公爵阵营，而且在边界战役损失太大，不愿意再参战。”
“这帮家伙，国难当头还在盘算阵营私利！元帅呢？元帅是不是参加了侯爵的大军？”
“没有。”
“什么？不可能！”
以元帅一心为国的心胸，哪怕皇帝将他解职，不再信任，他自己也招募了志愿者“勤王”，绝不可能因为私怨而拒绝支持侯爵。
常乐比谁都讨厌菲利普，可既然皇帝选了他，那么打败侵略者，保护平民免受劫掠屠戮，所有希望只能系于此人一身。
瑞琪给的解释很无奈，她说元帅当然很想参战。
但元帅本部人马只有那五百名志愿兵，其余三千多都属于常乐的“天堂骑士团”，从魔鬼森林南下支援而来，这么大的动作根本瞒不住人，菲利普侯爵早就了如指掌。
要知道这三千人近半数都是贱民，常乐曾经带着这伙部下，在侯爵封地折腾得天翻地覆，导致那里百业凋敝，收入锐减。
且不说菲利普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就算换成别的正常贵族，也不会容忍这样一伙人马加入自己部下，再加上他对元帅的嫉恨，没找借口先来剿灭就算够识时务了。
所以元帅至今仍然驻扎在帝都郊外，准备在侯爵战败后，敌人大军到来时做最后抵抗。
听完这些，常乐冷笑：
“好吧，菲利普那个蠢货必败，真希望他能死在这一仗！只可怜塞斯涅克城里几十万平民，必定被人残杀，还有堆积如山的粮食，都会落入敌手！”
瑞琪沉默片刻之后，忽然说道：
“米兰达将军认为，咱们应该配合菲利普，她也讨厌那个侯爵，但趁着有一支大军能正面与敌人作战，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你让她闭嘴！”常乐几乎将脑海中的意念喊了出来，“你告诉她，比起侯爵，我更讨厌她！”
自己当初几乎送命，就源自芬妮与米兰达的联手“出卖”，芬妮尚属无意，米兰达却是存心，为了让她父亲复职，想要藉此“立功”。
想到芬妮，常乐心中又是一痛，继而猛然一惊：
“菲利普抽调参谋总部军官，芬妮是不是就在其中？”
瑞琪与几名与会者交流一阵，发回的讯息却令常乐几乎咬碎牙齿。
“菲尔将军请您不要生气，他说，皇储已经追求了芬妮很久，上任第一件事就是任命芬妮做幕僚，带她一同上前线，他们……他们……”
“直说，芬妮接受他没有？再直接点，他们睡了没有？”
这回又是长久沉默，最后瑞琪怯生生的意念传来：
“菲尔将军说，芬妮已经不是您的女人，如果皇储愿意捡您的破鞋，您也可以睡了皇储的妹妹，温蒂公主……”
“滚！”
常乐这一声终于喊了出来，将身前的精灵公主吓了一跳。
吼完之后，他倒是冷静许多，在米拉娅胳膊上拍了拍：
“我不是让你滚。”
又对瑞琪传讯：
“不是让你滚，让瘦猴滚，如果再敢说这种混蛋话，我揍他！”
其实瘦猴的话没什么大错，只是常乐很不爱听。
虽然他的人生第一次是和雪萤，但第一个恩爱厮守的姑娘就是芬妮！
芬妮那宝贵的第一次也给了他，她又是那样一个保守而害羞的姑娘！
整整一年，那段快乐幸福的日子永生难忘！
若非鬼哭山的意外决裂，芬妮现在已是他的妻子，柔弱娇艳的“微雨康乃馨”，在他心里永远有特殊地位。
沉默一阵，常乐下令：
“告诉瘦猴和萝拉，安置好难民，集结全军，包括难民里的男人，动员每一个能战斗的人，等我回来立刻出发！”
瑞琪应了，片刻后又回疑问：
“菲尔将军与萝拉将军都在问，您是要去打侵略军，还是打帝国皇储，跟他抢女人？”
“皇储还用我打？他那十二万乌合之众，此战必败！”
常乐轻蔑冷笑。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
“我是去救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