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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何师傅被扔到空中的一瞬间,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去惹范雄这个疯子。他的运气还不错,整个身体刚飞出楼外一点点,他就伸出双臂,在下落时拼命抓住边缘已砌好的一排砖。
他成功了,没有从十几米高的楼顶直接摔到地面,也没有撞到安全网再从高空滑落。
“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啊!”何师傅发出本能的呐喊。
众人面面相觑,但没人敢冒险越过范雄去救人。两个老师傅率先后退,徒弟们也跟着撤。
范雄从地上捡起浮屠砖,装进背包里,静静地看着这群乌合之众。
有个徒弟人比较机敏,一边后退,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杀人啦!快来人啊!”其余人反应过来,跟着大喊:“杀人啦!快来人啦!”
老马从人缝中挤过来,他不敢看一副杀红了眼模样的范雄,却对何师傅说:“老何啊,你就跟小范认个错,说几句好话,行不?”
何师傅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不停地摇晃,吓得面无人色,语无伦次:“小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认错啦!我不该说你老婆的坏话……造你的谣!我罪该万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有,我从明天起,就教你学挖掘机……”
范雄听到这里,气消了大半。他把何师傅拎起来,丢在楼顶空地上。
处理善后事宜的领导永远姗姗来迟,而围观的群众还未散去。
天畏集团执行董事霍兰小姐头戴安全帽,一马当先,从升降机上下来。项目的总经理、总工程师、监事、施工队长等人个个头戴安全帽,神情严肃,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这群干体力活的,平时很少能见到高面,也不会说场面话,都很自觉地退到两旁,让出一条路给领导走。
霍兰径直走到范雄面前。项目总经理在身后劝道:“二小姐,你别靠近了。有危险的……”
霍兰嫣然一笑:“你们这么多人在,难道还搞不定他一个人吗?”
知道真相的众人纷纷摇头。
霍兰看着中午砸她车窗的眼镜男,模样比中午还凶恶,而地上躺着一个人看来是受了伤。她估计这应该是工地上常见的打架斗殴。她对眼镜男很好奇:“你是做什么的?”
“哦,我就是在工地上搬砖的。”范雄回答,他反问:“你又是做什么的?”
“自我介绍一下,天畏集团的执行董事,霍兰。你们俩都说一下,怎么回事吧。”霍兰温和道,却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散发出来。
范雄顿时明白,原来奥迪女竟是集团大老板的千金。他听人说过,天畏集团有几十万人,而这个工地,只不过是霍董事长的九牛一毛。自己虽然浮屠砖在手,再牛x也不可能打过几十万人啊……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霍兰柳眉又竖起来。
“哦,霍……小姐,”范雄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我刚才……是在救何师傅,他……不小心,差点从楼顶上摔下去了。何师傅,你说是不是这回事啊?”
范雄注视着何师傅,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急道:“对,对。小范说得很对。要是没有他,我这条命就没啦!”
口供一致,又没人受伤,霍兰懒得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让几个中层把人都带走,要单独和这位见义勇为的中国好员工说几句话。
霍兰往前几步走到楼顶边缘,高楼上的风吹乱了她鬓边的青丝,她轻捋了一下,回头对范雄说:“你刚才就是这里救的人?”
范雄怕她不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赶紧过去予以保护,劝道:“霍小姐,你还是不要靠得这么近,危险。”避而不答霍兰的问题。
“我还有一个问题哦,你砸了我的车,这笔账怎么算?”霍兰对范雄砸车、摸脸等一系列恶行依旧耿耿于怀。
“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反正我不准备在这里干了……”差点失手摔死同事,又砸了大老板千金的车,范雄想来想去,只有换工作,离开这是非之地。
“呵呵,你还挺拽的嘛。”霍兰摆出一张嘲讽脸,“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没人敢揭发你?”
站在高楼上,长风激荡,身边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范雄很想显摆一下。他拿出浮屠砖,递到霍兰眼前,很神奇地说:“我就靠这块砖。不是我吹牛,我估计你有钱也买不到!”
霍兰被他逗乐了,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哎哟哟,居然有人在我面前显摆,真是难得一见!我还真就不信了!这块砖就算是纯金的,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范雄被她一激,右手运劲挥动浮屠砖,几秒种后,浮屠砖亮起黄光。他左手捡起一根钢管,递给霍兰,说:“你试试看,这根钢管硬不硬?”
霍兰觉得挺好玩,用纤指在钢管上敲了几下,又拿钢管在地上戳了几下,验明的确是真钢管,递还给范雄,俏皮地一摊双手,示意他开始表演。
范雄挥手让她走远点,心中暗道:浮屠砖,你给点力,让兄弟我在美女面前长长脸!
他挥动浮屠砖,运上九分劲砸下!钢管从中断掉,半截掉落在地。
“啊!”尖锐的敲击声刺痛耳膜,霍兰不禁紧咬贝齿以手掩耳。
见霍兰花容失色,范雄更来劲,又接连砸断两根钢管。
这块砖如此暴力,发出的光也透着一股神秘,霍兰彻底信服了。她托着香腮,莞尔笑道:“说实话,我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砖头!”
“服了么?”范雄开始装逼。
“服了。”霍兰很配合,“哎,我觉得你就像个魔术师,我自己就像个托!”
收起浮屠砖,背上包,范雄转身就走,想弄得尽量狂拽炫酷。
“哎,”霍兰在身后叫他,“我有个朋友,想请一个保镖,你有没有兴趣呢?”
“这个可以有啊!”范雄急忙停下,也不装逼了,着急地问她具体情况。他曾经幻想过当钟南海保镖、大内高手,这次或许就是个机会,能够梦想成真。
霍兰告诉他,她的朋友姓王,是个女明星。她给了范雄地址和电话,让他尽快去,因为事情紧急。
二人就此别过。
范雄去工地办公室辞职,领导没有为难他,还当场给他结清了未发的薪水——15个工,三千块。管后勤的王经理此时也在,听说了他的勇武,特地给他敬烟,又为没安排宿舍的事给他赔不是。
王姓女明星的住址在北四环附近,范雄倒了一趟公交车、一趟地铁到达目的地。他对新工作充满期待,原因有三:一、工资绝对比搬砖高;二、从此后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三、雇主漂亮,工作会有好心情。
到了小区门口,给王姓女明星打了个电话,说明来意。过了一小会,保安说可以进去了。女明星的声音不算很好听,有点沙哑。
见到王姓女明星真人,范雄一下没认出来。她穿着松垮的t恤,神色憔悴,脸上还很多痘痘。仔细一想,才认出她就是王思棋,范雄看过她主演的电视剧《七剑十三侠》——一部特效很烂的古装武侠剧。电视上她霓裳羽衣、超凡脱俗,现实中却如此不修边幅。
“你只要保证,做保镖期间,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往外传。你能不能做到?”王思棋边说边揉睡眼。
“能。”范雄郑重回答。
王思棋给范雄开的薪资是一天一千,但保留随时开除他的权利。并叮嘱他尽量呆在客房内,没事不要随便走动,有事随叫随到。
王思棋住的是四房两厅两卫,客房面积20平左右,还带独立卫生间。范雄对新工作的薪水和住宿条件非常满意,觉得真有必要好好感谢霍兰。但忽然想起,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既然暂时无事,范雄关上房门,开始练功。
他想测试自己的右手目前究竟有多大力量。没有测量力量的器材,他想到的方法是单手做俯卧撑。
先试左手,居然单手能做9个俯卧撑,而以前只能勉强做1个!看来浮屠砖内蕴藏的法力把全身肌肉的力量都提高了不少。
再试右手,1、2、3……50,做到50个,面不红心不跳,真是soeasy!
51、52……100,做到100个,右手倒还好,腰却酸得厉害……
坚持、再坚持,152、153……156、157,右手力尽,一口气松掉,腰早已麻木不听使唤,身体直直地碰到地板。
范雄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现在力气用尽,不能练浮屠砖,他转而练太极气功。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他已身心俱疲,闭上双眼休息。同时想象下丹国的位置,一遍一遍地默念“太极”二字。
朦朦胧胧中,一点光亮从下丹田升起,似乎升至穹顶之上,又似钻入大地之中。除了这点光亮,上下左右前后尽是虚无。
一根艳红色的绳索,莫名出现在范雄意识中,它打了七缠八绕,打了无数个死结,似乎谁被它缠上,就永世不能解脱!
王思棋有危险!
这一刻,范雄福至心灵,左手撑地爬地。根据直觉,去找危险发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