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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耿家的马尾海军？”岛津久雄从望远镜里清楚的看到了对面舰队的模样，顿时吓了一大跳。耿家不是只有五艘西洋风帆战舰的吗？那五艘还是从遥远的西方买回来的。怎么现在对面却出现了百多艘风帆战舰，而且个头还如此的巨大？难道耿家如此的有钱，又从西方购买回了大批的战舰？这不应该啊，他们也同荷兰人接触过很多次，没人会大批的卖战舰给你，也没人那么傻。
“传令，直接冲进敌阵，与敌接舷混战，不得散开，紧靠着向前！”岛津久雄看了眼正高速从上风头方向驶来的马尾红军舰队，强自压下恐惧，飞速地下达了战令。看着阵势，自家的水师绝对不是对手，但是这是生死之战，必须硬着头皮顶上去。“集合小型战船，给我将火油洒上甲板，准备火攻！”随着他的坐舰桅杆上的旗令兵挥动小旗，作战战令迅速下达到了各舰。不过片刻工夫，原本还比较散漫的水师舰队立刻行动了起来，散开的队形开始合拢，朝着正面的马尾海军本阵冲来。
这以六十艘三级战舰打头，飞速的迎着倭寇水师而去。对比于巨舰的数量而言，马尾海军具有着绝对的优势，就是火炮也同样具备着绝对的优势。不管是战列线战术还是接舷混战，此刻的马尾海军都不怂倭寇水师，可以说是胜券在握。重要的是。就凭三级战舰巨大的船身。可以直接撞沉倭寇水师的大部分战船。这一点。岛津久雄在闽江口就已经领教过了！
马尾海军这边，前面的第三第五分舰队听到命令，都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摆出t字型的战阵以逸待劳。看对面倭寇的水师，可是开足了马力朝着他们驶来。但是，作为优秀的军人，各舰还是认真的执行了命令。
此刻镇远号的整个甲板上，就数耿精忠、曾养性、唐治等几人最为空闲。什么事情都不用他们去管。只是拿着自己的望远镜观战就是了。曾养性听到王振邦的命令，也是感到有些奇怪，它虽然是陆战军将领，但是战阵这东西却是想通的，他还曾研究过一些海军战阵于陆战战阵的区别。这t字型海战战阵他是知道的，好像此刻摆个t字型战阵就很不错。
“世子，对面的水师正在进攻，咱们不是应该摆出个t字型战阵以逸待劳吗？干嘛还要直直的冲上去？”曾养性有些不解了，开口向耿精忠询问道。
“我们若是摆出t字型战阵的话也没什么错，但是却不若冲上去好。倭寇水师摆出这么一副勇猛进攻的势态。显然是刻意为之。我估计，他们是觉得自身不是咱们的对手。准备孤注一掷，想要与我们同归于尽。还有，这里毕竟是鹿儿岛湾，是他们的主场，因此倭寇极有可能使用火攻。就像咱们马尾门口的火龙船一样，那些小船用来做这事再合适不过了。基于此种可能，我们就不能就地展开战列阵形，而是利用在两支船队交错时炮击，最大限度的发挥我们火炮优势，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耿精忠放下了一下望远镜，看了一眼曾养性，然后一边继续举起来向远方观察，一边说道。
曾养性听的不由的跟着点点头，这海上作战还真是有不少的门道。什么风向、洋流、大小船只的配合，轻重火力的配合，比之陆战毫不逊色。此刻，倭寇水师看来是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可是马尾海军舰队不能让倭寇的意图得逞。一般处于上风位的舰队，就只能是处于进攻的态势，而马尾海军根本就不用去抢上风头，自然的就处于了上风头，利于进攻。而倭寇水师如此急于抢占上风位，估计就是想要不计后果的抵近射击或是接舷作战，又或者是火攻！
曾养性忽然想到了一些问题，再次开口问道：“不对啊世子，咱们处于上风位，而倭寇处于下风位，想要火攻，怕是要烧到他们自己吧！”
耿精忠也再次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不是这样的曾叔，你也发现了，今天的风力很小，就是因为这样，倭寇才使劲往这边冲的。只要冲到咱们跟前，就能使得咱们的战船一起燃烧起来。就算不是这样，一次交错后，他们就会变成上风位，到时候不久可以进行火攻了？你不会以为，只是一次交错射击，这百多艘倭寇战船就会全军覆没吧？怎么着也得来上两三次才行！在这个时间，足够他们纵火了！”
闻言，曾养性不由一愣，的确是这样。就像是先前在外海，整个舰队接连六七轮炮击，才将那四十艘倭寇水师偏队击沉。而现在，对面的倭寇水师战船超过了一百艘，就就不是三两下就能将其击毁的了。关键的是，若是采用火船齐头并进，数十艘火船一齐涌来，他们这些战舰上的炮火再密集，也没可能阻止所有的火船靠近。以横队切入敌阵列接舷作战，历来是水师博命的不二法门。
“不错，咱们船大且多，火炮数量更是远超倭寇，不管是处于哪个风向，咱们都必胜！”曾养性握了握拳头，大声的说道。周围的战士也都被鼓舞，跟着喊道：“必胜！必胜！”
“好，士气可用！”王振邦在一旁大声的喊了一句。“咱们劳师远振，最不能弱的就是士气，我们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若是连岛津萨摩藩都胜不了，怎么再去打倭国都城江户！必胜！”
倭寇水师战船上，岛津久雄与岛津庆久虽处在不同的战舰上，心情却都是一样的。面对庞大如此的马尾海军舰队，此战看来是不容易活下来了，也不知道家住那边队伍集结的怎么样了。派回去再次送信的快船走到哪儿了？可是对面马尾海军太狡猾了。居然没有摆出战列线阵形。而是和他们一样，冲了上来！是想和他们接舷作战吗？不对，他们是想尽力的发挥其火炮优势！“八嘎！”岛津久雄不由忿忿的骂了一句。
对于西洋风帆战舰的厉害，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却听人详细的描述过，从望远镜里看到那些庞大的船身上两排黑洞洞的炮口，他完全想象得出，那么多战舰一轮齐射。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就算不是风帆战舰，耿家的其他战舰上也一样拥有那种大威力火炮。那种火炮的苦头自己可是吃够了，绝对不愿意再领教一次。
不过，岛津久雄他们却是毫无退路，他们水师乃是岛津家海上的屏障，是岛津家的守护神，他们必须阻止马尾海军靠岸登陆。只怕萨摩藩家主岛津光久根本就没想到马尾海军会有那么强，不然估计还舍不得水师舰队前来送死。若是早知道，还不如将水师开到鹿儿岛湾最里面，将重炮全都搬下来封锁楼岛与鹿儿岛城之间的那片最狭窄的水面。在那里。东西两边只有两公里宽，若是将大部分重炮快速的安放在两侧。绝对可以让马尾海军不敢进入。
望着缓缓驶近的庞大舰队，岛津久雄脸上的肌肉搐动了几下，这才两年时间啊，耿家怎么就拥有了这么多的风帆战舰？怎么就组成了如此庞大的舰队了呢？此时想的再多，也没有用了。就是想逃跑以拖延时间，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对方的风帆战舰速度远强于他们的战船，一旦被敌人追在后面打，后果则不堪想象。
紧张，无与伦比的紧张。真个倭寇水师舰队已经排成了一竖列冲进了v字阵形的嘴巴，不见丝毫减速，直直的朝着海军本部冲来。岛津久雄发现已经初步冲进敌阵，保便沉声喝道：“左右两侧马上开火，所有船只不停，仍然继续前进，冲击对面大阵，准备火攻！其他战船，随后跟进，准备跳舷战，武运长久！”
命令一下，整个倭寇水师立时就响起了整齐的呐喊：“武运长久！”“武运长久！”
“嗵嗵嗵！”
“嗵嗵嗵！”
这一次，反而是倭寇先行开了火，四然有些心急，但是却是给自己壮胆。倭寇的这一轮炮打的稍稍急了些，没有几颗炮弹落在马尾海军战舰上，绝大部分都落入了海水中，溅起了一条条高高的水柱。
第三第五分舰队这边也是不甘落后，待得倭寇进入了阵中，各舰舰长几乎同时发令道：“开炮！”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第三第五分舰队的四十艘战舰率先开炮，就火炮数量与质量而言，只这两支分舰队就超过了面前的倭寇水师。两支分舰队的四十艘战舰上就拥有火炮超过一千五百门，而倭寇水师的战船上，船小炮少，总的加起来也就一千五百门的样子。虽然数量上可以等同，但是质量上的差别可就大了。同样是火炮，但是马尾海军的火炮比之强了两三个等级。倭寇这边的十八磅炮及以上的火炮数量极少，三十磅以上的火炮直接就没有。其实，十八磅的火炮，在倭国就已经是重炮了。
而马尾海军的战舰上，尤其是三家战舰上，十八磅火炮最多，三十磅火炮与六十磅火炮也各有十门。在马尾海军的眼里，只有三十磅以及六十磅炮才能算作是重炮，十八磅只能算一般。
对面倭寇的大声喊叫听的叫人烦躁，叽里呱啦一大堆，一句也听不懂。镇远号上，曾养性开口向周围问道：“谁知道他们鬼喊鬼叫的在喊什么东西？”
唐治多次出使倭国，通晓日语，田信也是一样，还是唐治老道一些，快速在旁边解说道：“他们喊的是武运长久，是他们武士道的口号，一般在决死冲锋前都会这么喊。”
“呵呵，这是鼓舞士气吗？这个手段不好，我看他们倒像是作自杀冲锋。”曾养性不由的轻笑着嘲讽道。
王振邦不管倭寇到底想怎么样，在倭寇战船抵近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了第三、第五和后面跟着的第一、第二分舰队的轰击。长长的v字型两条边，整整齐齐分布了八十艘大小战舰，第三、第一分舰队的右侧，以及第五、第二分舰队的左侧，共计一千六百多门火炮强力开火，使得这一路上倭寇的战船停下了不少，还有几艘稍小的直接被击沉。还没有靠近第四第七分舰队与远字号帅队，就已经经受了如此的损失，看的岛津久雄内心一阵滴血。
他们的水师战船却没有给海军带来多大的损伤，主要也就是训练不足的结果。在双方都快速移动的过程中，想要瞄准射击那真是太难了，没有大量的训练，是没有丝毫准头的。就是经过了大量训练的马尾海军，现在的命中率也不过就只有三层罢了。而倭寇水师更是惨不忍睹，大约只有一层命中率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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